李干事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转头看向何雨柱:“何雨柱,是这样吗?你先动的手?”
何雨柱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李干事,他们拿着扁担棍子在院里要打死我,我不还手,难道站着让他们打死?我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闫大柱吼道,“你把我们兄弟几个打成这样,叫正当防卫?”他指了指自己扭曲的手腕,还有地上呻吟的兄弟。
“那你们拿着凶器闯进别人家,意图行凶,又叫什么?”何雨柱反问,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李干事看了看地上断裂的扁担,又看了看闫家几个汉子的伤势,再看看几乎毫发无伤、只是衣服有些凌乱的何雨柱,心里大概有了数。这傻柱,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打。
他又看向翠花和她娘:“你们呢?为什么来闹事?”
翠花娘把闫埠贵如何撮合,他们如何被蒙骗,来了之后何雨柱如何拒绝,翠花如何觉得没面子回去哭诉,闫家男人如何气不过来找说法的经过,带着哭腔说了一遍,当然,把自己女儿添油加醋说瞎话的部分轻描淡写了过去,重点强调闫埠贵的欺骗和何雨柱的“无情”。
“闫埠贵!”李干事听完,锐利的目光射向闫埠贵,“她说的是真的吗?这相亲的事,你两头瞒着?”
闫埠贵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我……我那是好心……”
“好心?”李干事冷笑一声,“我看“我看你是好心办坏事,净想着占便宜!”李干事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指着闫埠贵,“闫埠贵!你身为院里的三大爷,人民教师,不想着以身作则,反而为了点蝇头小利,挑唆是非,蒙骗亲戚,把人家从乡下诓来!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子?院里鸡飞狗跳,邻里不和,还出了伤人事件!你说,这根子是不是在你这儿?!”
闫埠贵被骂得头更低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他知道,这次是彻底栽了。
李干事又转向易中海,语气虽然缓和了些,但不满之意溢于言表:“还有你,易中海同志!你是一大爷,处理院里纠纷要有原则,要调查清楚!不问青红皂白就拉偏架,激化矛盾,你这个一大爷是怎么当的?!”
易中海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怒,还有被打的委屈,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下头,闷声道:“李干事,我……我有责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街道主任如此批评,他这老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接着,李干事的目光扫向闫家众人:“你们!从乡下跑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还拿着凶器!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这是犯法!知道吗?就算有委屈,也该找街道,找组织反映!谁给你们私自动用暴力的权力?”
闫大柱等人被训得不敢吭声,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知道理亏。
最后,李干事看向何雨柱:“何雨柱,你虽然是自卫,但下手也太重了。都是邻里乡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动手的地步?”
何雨柱微微点头:“李干事教训的是。但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拿着家伙冲上来,我没多想。”
李干事点点头,不再多说。他心里清楚,这事儿主要责任不在何雨柱。
“行了!”李干事拍了拍手,做出决定,“今天这事,性质很恶劣!但考虑到起因复杂,就不送派出所了!但是,处理意见必须有!”
他指着闫埠贵:“第一,闫埠贵!你必须向你的亲戚,向何雨柱,向院里各位邻居,公开道歉!承认错误!”
闫埠贵脸色惨白,不情不愿地张了张嘴。
“大声点!”李干事喝道。
“对……对不起……”闫埠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没听见!”闫大柱吼道。
闫埠贵被吓得一哆嗦,看着闫家几个汉子凶狠的眼神,还有李干事严厉的目光,只得豁出去喊道:“我对不起各位亲戚!对不起何雨柱!对不起大家!我错了!我不该瞎算计!”
“第二!”李干事继续道,“人家亲戚大老远跑来,带着东西,是信任你!你现在把事情办砸了,你要做出赔偿!另外,这几位兄弟被打伤了,医药费,误工费,你闫埠贵全包了!”
“什么?!”闫埠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凭什么!打人的是何雨柱!凭什么让我出钱?!”
“就凭这事是你挑起来的!”李干事毫不客气,“你要是不搞这些名堂,会有今天这事吗?何雨柱那是自卫!你不赔谁赔?!”
闫埠贵还想争辩,但看到李干事不容置疑的眼神,和旁边闫家人要吃人的目光,最后只能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在滴血。这一下,不光没捞到好处,还得大出血!
“第三!”李干事看向闫家众人,“你们打伤了易中海同志,虽然事出有因,但打人就是不对!医药费就算了,易中海同志也不会跟你们计较。但是,必须向易中海同志道歉!”
闫大柱等人互相看了看,虽然不情愿,但形势比人强,而且确实把人打得挺惨,只能不情不愿地对着易中海拱了拱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住了。”
易中海黑着脸,摆了摆手,没说话。他现在只想这事赶紧过去。
“第四!”李干事最后看向何雨柱,“何雨柱,以后遇事冷静点,不要动不动就拳头说话。”
“知道了,李干事。”何雨柱答应得很干脆。
“好了!”李干事一挥手,“事情就这么处理!闫埠贵,赶紧带你亲戚去看伤,把该赔的钱赔了,该退的东西退了!其他人,都散了吧!以后谁再敢在院里聚众斗殴,直接送派出所!”
街道办的人监督着闫埠贵,让他先从家里拿出一些钱,塞给闫大柱,作为临时的医药费。
闫家人虽然出了口恶气,让闫埠贵赔了钱道了歉,但看看自家兄弟的伤,再想想这次白跑一趟还受了惊吓,心里还是憋屈,骂骂咧咧地搀扶着伤员,拿着退回来的东西,在院里人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四合院。翠花临走前,复杂地看了何雨柱一眼,低着头跟着家人走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见事情了结,也三三两两地散了,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着今天的“大戏”。
“啧啧,三大爷这次亏大了!”
“活该!谁让他总算计!”
“一大爷也够倒霉的,平白挨了一顿揍。”
“我看傻柱是真厉害,以后可不敢惹他了。”
许大茂挤眉弄眼地凑到何雨柱身边,压低声音道:“柱子,行啊你!不光拳头硬,嘴皮子也溜,三两下就把火引到老闫和老易身上了!高!”
何雨柱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身回了自己屋。
刘光天和刘光齐则扶着他们的爹刘海中往家走,刘海中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今天易中海吃了这么大亏,他在院里的地位说不定能往上提一提。兄弟俩也是满脸兴奋,刚才趁乱下的黑手,让他们感觉刺激又解气。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易中海和闫埠贵两个“难兄难弟”还站在原地。
易中海捂着隐隐作痛的脸和后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再看看旁边同样狼狈不堪、一脸死了爹娘表情的闫埠贵,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他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不仅被乡下人打了,还被街道主任当众批评,威信扫地!更让他憋气的是,他隐隐感觉,刚才混乱中,似乎有几下黑手不像是那几个乡下人干的……他不由得扫了一眼何雨柱和许大茂紧闭的房门,眼神阴沉。
闫埠贵则是心疼他即将付出的医药费和误工费,还有那些本以为能趁这个机会从傻柱身上占到便宜,肠子都悔青了。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惹了一身骚,成了院里的笑话。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屈辱和……一丝难以言说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