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的其他人,包括那两个被打得坐在地上的汉子,此刻也忘了疼痛,怒火找到了宣泄口,全都恶狠狠瞪向闫埠贵,嘴里骂着,恨不得撕碎他!乡下人讲究实在,最恨背后捅刀子、算计自家人的!被外人打了是技不如人,被信任的亲戚当枪使,当猴耍,这种侮辱和愤怒,比挨打更难忍受!
闫埠贵彻底慌了,看着“亲戚”要吃人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哆哆嗦嗦辩解:“不…不是…我…我是为了你们好…真的…”
“放你娘的屁!”闫大柱强忍手腕剧痛,唾沫星子喷了闫埠贵一脸,“为了我们好?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那点蝇头小利!闫埠贵,你个老抠b!老绝户!今天跟你没完!”
闫大柱说完,红着眼第一个冲上去,抬脚就踹!其他闫家人也瞬间被点燃,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对着闫埠贵就招呼了过去。
院里的邻居们看着这戏剧性反转,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即,窃窃私语声响起来。
“我就说三大爷抠门算计,早晚得出事,没想到栽在自家亲戚手里!”
“啧啧,真是报应啊,引火烧身了吧?”
“活该!谁让他平时连邻居几根葱都要算计!”
“这闫家人也真够倒霉的,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不过这傻柱,是真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火引过去了!”
许大茂躲在人后,看着闫埠贵成了众矢之的,被打得嗷嗷叫,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里暗爽:该!让你算计!让你抠!栽了吧!同时,他看何雨柱的眼神更加复杂,这傻柱,不光能打,脑子转得也快得吓人,以前怎么没发现?
何雨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被愤怒的闫家人围在中间,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踢来踹去的闫埠贵,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自作孽,不可活。他估摸着差不多了,对着闫家众人喊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再打真出人命了!今天这事儿,让他给你们赔礼道歉,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折价赔钱,就这么算了!”
何雨柱知道,打死闫埠贵不至于,让他出点血,丢尽脸面,让闫家人出了这口恶气,目的就达到了。这烂摊子,谁惹出来的,谁收拾去。
但红了眼的闫家人哪里听得进劝,依旧拳脚不停。闫埠贵抱着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哎哟!别打了!亲戚们!大侄子!误会!都是误会啊!我赔钱!我道歉还不行吗!”
三大妈扑上去想拉架,却被翠花娘一把推开,差点摔个跟头,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干嚎:“杀千刀的!你们真要打死他啊!快住手啊!要出人命了!”
院里的邻居们看得是心惊肉跳,又觉得解气。这老抠算计了一辈子,今天算是栽了个史无前例的大跟头。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充满官腔的威严呵斥:“住手!都干什么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易中海沉着脸,背着手,迈着他那标志性的方步走了进来。他刚从厂里回来,老远就听到院里吵吵嚷嚷,一进院就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尤其是看到闫埠贵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地上惨嚎,顿时眉头紧锁。
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最重规矩和脸面,向来自诩公道,习惯了掌控局面。他根本没问前因后果,看到闫埠贵挨打,心里立刻就有了判断:肯定是有人闹事,欺负院里的老住户,而且被打的还是三大爷!这还了得?三大爷都被打了,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何在?院里的规矩何在?
当下,易中海几步上前,挡在闫埠贵身前(其实是闫家人打累了稍微停顿的间隙),对着那几个还在喘粗气的闫家汉子厉声道:“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聚众行凶!还对院里的三大爷下这么重的手!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他习惯性地就想扣大帽子。
闫大柱捂着骨折的手腕,正一肚子邪火没处撒,见又冒出个不问青红皂白就拉偏架、还张嘴闭嘴扣帽子的城里老头,更是怒不可遏:“你他娘的是谁啊?跟他一伙的?这老东西坑蒙拐骗,把我们当猴耍,打他都是轻的!你上来就指手画脚,还讲不讲理了?!”
“对!他不是好人!跟这老抠是一路的!城里人都护着城里人!”闫二柱也挣扎着喊,他被打得不轻,此刻看谁都像坏人。
翠花娘更是像找到了新的发泄口,指着易中海就骂道:“我看你们城里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们乡下人是不是?!打!连他一块打!给这老骗子出头,也不是好玩意儿!”
易中海一愣,他没想到这帮乡下人这么蛮横无礼,连他这个德高望重的一大爷的面子都不给,还敢指着鼻子骂他,甚至扬言要打他?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拿出平时在院里训人的架势,声音也拔高了八度:“放肆!我是这院里管事的一大爷易中海!负责调解邻里纠纷!这事我来评理!你们先给我住手!有话好好说!”
“评理?评你娘的理!”闫老三被打得胸口还隐隐作痛,脾气最是火爆,加上刚才被何雨柱揍的憋屈和被闫埠贵欺骗的愤怒,此刻又见易中海一副高高在上、明显偏袒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他本就因为人多势众有些上头,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一大爷二大爷,怒吼一声,抡起没受伤的胳膊,一拳就朝易中海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上招呼过去,“我看你就是跟他一伙的!打的就是你这拉偏架的老东西!”
“啪!”一声脆响。
易中海根本没料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脑袋嗡的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彻底懵了,随即是滔天的愤怒:“反了!反了天了!你们敢打我?!”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火药桶。闫家人本就处于极度愤怒和冲动的状态,一看连这个管事的“大爷”都敢打,而且打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后果,更是无所顾忌,呼啦一下又围了上来,对着易中海也动起手来。
“打!打这老帮菜!”
“城里人没好东西,官官相护!”
“让他多管闲事!”
“哎哟!别打了!误会!我是来调解的……”易中海毕竟年纪大了,平时养尊处优,哪里是这几个常年干农活、力气大又红了眼的庄稼汉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得抱头鼠窜,连连告饶。
院里的邻居们这下彻底傻眼了。打三大爷是亲戚内部矛盾,可以理解。可怎么连一大爷也给打了?这帮乡下亲戚也太生猛了吧?胆子也太大了!
有人想上去拉架,但看着闫家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又有些犹豫,只是在外围喊着:“别打了!快住手!有话好好说!”
有人却缩在后面看热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特别是平时受过易中海气的,比如刘海中,他一看易中海挨打,心里先是咯噔一下,随即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但面子上还得过得去,站在人群里象征性地喊了两句:“干什么呢!快拉开!别打了!”声音不大,动作更慢。
三大妈见自家老头子暂时脱离了火力中心,也顾不上别的,赶紧手脚并用,连拖带拽地把还在哼哼唧唧的闫埠贵往墙角拖,生怕战火再烧回来。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闫家人追着易中海打,易中海抱头鼠窜,狼狈不堪,邻居们有的想拉架又不敢真上,有的躲闪怕被误伤,有的瞎嚷嚷,整个四合院鸡飞狗跳,比刚才打闫埠贵时还要混乱几分。
混乱中,几道身影却显得格外“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