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秋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气。
何雨柱、马华、刘岚三个人提着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除了工具箱,何雨柱手里还多了几个布袋和纸包,沉甸甸的,是王建设给的回礼。
昏黄的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没走多远,何雨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马华和刘岚。
“马华,刘岚。”
“哎,师傅。”马华赶紧站住。
刘岚也停下,看着何雨柱,脸上还带着点兴奋和酒后的红晕。
何雨柱掂了掂手里的包,麻利地从里面分出些东西。他拿出一个印着糕点厂图案的纸包,里面是几样点心和两罐头,递给刘岚;又把另一个装着差不多的东西,还多了些糖果饼干的布袋给了马华。
“拿着。”何雨柱语气挺平静,但带着股不容分说的劲儿。
两人都愣了。
“师傅,这……”马华看着布袋,脸有点红,连忙摆手,“使不得!这是王主任给您的,我们哪能要!太金贵了!”
刘岚也赶紧推:“是啊,师傅!红包都那么厚了,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东西要票呢,您快收回去!”她看见纸包里好像有“稻香村”的盒子,那可是好东西。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废话真多。”何雨柱眉头皱了皱,装得有点不耐烦,“今儿这活儿,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俩跑前跑后,看火递东西,没少出力。这点东西算啥?”
他晃了晃自己留下的几样,主要是两条市面上少见的特供烟,两瓶茅台,一罐挺沉的“上海”牌麦乳精,还有用厚油纸包着的一只看着就挺肥的大鸡。
“烟酒我留下,家里长辈兴许用得上,鸡和麦乳精给家里人补补。”何雨柱解释一句,指指递出去的包,“这些点心吃食,你们拿回去,给家里老人孩子尝个鲜。王主任给的实在,东西不少,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跟着我干,不能让你们白忙活。”
他顿了下,加重了语气:“往后这种事儿还多着呢,好好干,手艺学扎实了,亏待不了你们。”
这话是安慰,也是实实在在的保证。
刘岚捏着纸包,觉得沉,心里更热乎。她知道这些东西多难得,师傅这么大方分给他们,是真把他们当自己人。
马华憨厚地挠挠头,看师傅这态度,再推就太不像话了。他吸口气,把布袋接过来攥紧,重重点头:“谢谢师傅!我们记住了!以后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行了,不早了,赶紧回吧,家里人该等着了。”何雨柱摆摆手。
看着马华和刘岚提着东西,脚步轻快地走远了,脸上那满足劲儿,何雨柱才提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往四合院走。
手里的烟酒、麦乳精和鸡挺沉,但他心里踏实。王老爷子的话,还有那些干部的态度,让他明白,这趟“佛跳墙”算是把名声打出去了,往后的路宽了。
他心里琢磨,提着这些好东西回去,院里那几位,特别是前院那位,怕是眼睛又要红了。
果然,天挺晚了,院里大多人家都熄了灯,就几扇窗户还透着点光。何雨柱提着东西,不轻不重地走进院门。
刚一进来,眼角就瞟见门边花圃那蹲着个人影,正是三大爷闫埠贵。
他借着门洞昏暗的光,正仔细摆弄他那几盆宝贝菊花,捻着片叶子,皱着眉,好像琢磨什么大事。闫埠贵穿着件半旧蓝布褂子,戴着眼镜,可镜片后的眼睛,压根没看花,贼亮地盯着刚进门的何雨柱,尤其在他手里那几个沉甸甸的袋子上转了好几圈,眼神都快粘上去了。
那红白硬壳的烟,茅台酒瓶子,麦乳精的大铁罐,还有油纸包着、鼓鼓囊囊的大肥鸡……这些市面上少见的好东西,哪样也逃不过三大爷的眼睛。
“哟,柱子回来啦?”闫埠贵慢悠悠站起来,装模作样拍拍手上的土,脸上是那惯有的精明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今儿够晚的,瞧这大包小包,上哪儿发财去了?”
何雨柱脚没停,心里早有数,淡淡应了声:“嗯,三大爷您还没歇着呢?”
“睡不着,睡不着,”闫埠贵立刻凑近两步,几乎贴上来,眼光死死粘着何雨柱手里的东西,嘴里啧啧有声,透着股酸溜溜的羡慕,“哎呦喂,柱子,你这手里提的……我的天,都是顶好的东西啊!瞧这烟,这酒,一般人哪见得着!还有这……这是鸡?嚯!真肥!得有四五斤吧?”
他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好像闻着味儿了:“这年头,弄到这些硬货,真不容易!柱子你这本事,是越来越大了,佩服,佩服!”
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三大爷这套路,从小看到大。看见好东西,老毛病犯了,想占便宜。
“嗨,瞎忙一天,主家客气,给的回礼。”何雨柱随口应着,脚下不停,往中院走。
闫埠贵哪肯放过,赶紧跟上,语气更亲热了,带着点长辈的“关心”:“柱子啊,你看你一个人过,拿这么多好东西……特别是这鸡,这么大,天儿是凉快了,可放久了也不好。要不,三大爷家口人多,帮你分担分担?你给我一半,我算你钱,或者拿棒子面跟你换点,保证不让你吃亏,你看咋样?”
他话说得“实在”,眼睛里却冒着光,算盘打得响,想拿不值钱的换这好东西。
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还那样,侧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但很坚决:“不用劳烦三大爷惦记了。我这儿人是少,这点东西处理得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烟酒:“再说,这些也是给家里长辈备的,都有用,安排好了。”
这话直接把闫埠贵后面的话给堵死了。
闫埠贵脸上的笑僵住了,眼珠子转了转,还想再说点啥。
但何雨柱没给他机会,加快步子,语气也淡了些:“天不早了,三大爷您早点歇着吧,我累一天,骨头快散架了,得赶紧回屋躺着了。”
说完,不等闫埠贵再开口,提着东西快步穿过月亮门,回自己屋去了,留了个干脆的背影。
闫埠贵站在原地,看着何雨柱走远,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嘴角撇了撇。他对着何雨柱离开的方向小声嘀咕:“哼,有俩钱就烧包,神气什么!一点人情味没有,活该光棍……”
他又低头看看那几盆菊花,在暗光下蔫蔫的,刚才那点赏花的兴致也没了,心里堵得慌,悻悻地跺了跺脚,转身回屋了。
闫埠贵刚刚进屋就对着三大妈喊;“老伴,你知道吗?刚刚傻柱带回来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