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泰的身体摔倒下来,此时已经没了半点呼吸,文丹丹看他了几眼,表情有点哀伤。
毕竟同甘共苦了这么久,不想今日他却落得如此下场,怎不叫人唏嘘?
我劝慰道,“不用难过,其实莽泰早就不在了,在这里的只是被仲夭寄生的躯壳而已!”
花喜鹊刚才从背后给了仲夭一下,虽然一击建功,但此时也受伤颇重,缓了半天才慢慢爬身来,惨笑问道“这仲夭应该死透了吧?”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花喜鹊顿时露出疑惑的神色,我解释道“仲夭一体双魂,死了的只是其中一魂,本体并未在这里!”
花喜鹊闻言叹道“还有这种手段?他奶奶的,这帮邪人,真他妈不好对付啊!”
我回头看了一下文丹丹,她之前被震倒在地,此时已经扶着棺椁爬了起来,我见她没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浑身疲倦欲死,但这种疲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被彻底耗空之后,那种无言的虚弱感。
我勉力起身,走到高台中间,四面傩被劈成两半,恰巧从笑脸和哭脸之间断开,成为了两个面具,其想了一下,将它们一起收到了背包里。
此行的目的,虽然有了着落,但仲夭临死前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变得更加沉甸甸的,事情根本没有完,虽然这一次我占了上风。
想到那个什么老祖,我就头疼的要死,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幕后黑手,让我真的揣摩不透,对他的身份,我更是一丝线索都没有。
我脑中无端的涌出当日拜访邱驼子的时候,临走前他说的那句话“百世轮回,缘起缘灭,自有命数,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当时听了只觉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却让我多了几分恐惧,或许我应该再去拜访一下他。
接下来的一切,有点乏善可陈,我们三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将莽泰的尸体火化了,骨灰包作一团。放在背包里面。
互相搀扶着,爬出深渊,从地下暗河又回到了当初花喜鹊炸出来的那个大坑,最后沿着原路,穿越野人山,赶回翁丁。
途中艰苦,不必细说,我们三人都有伤在身,少了莽泰这个猎手,花喜鹊又没了乌兹冲锋枪。
一路上我们饥一顿饱一顿,着实算得上是风餐露宿,饥饿交加,最后回到翁丁的时候,大家都瘦的脱了像,好在人员再无损伤。
时候已是三月,算算时间,我们这趟缅王墓之行,整整花了两个月时间。
秦明和宋长江的伤势已经彻底好了,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在翁丁焦急的等待我们的消息。
当衣衫褴褛的我们出现在村子里时,眼前的宋长江差点让我没认出来,看得出来在巴瑶的照顾下,这两个月他的日子明显过得很滋润,身体明显有点开始发福,连小肚子都鼓了起来。
当晚我们在巴山的家里,准备把这趟缅王墓一行的情况,好好给他们说了一遍,当然,解说的主角是花喜鹊。
虽然他也像我一样,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可是回到翁丁之后,他马上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不断吹嘘着一路的见闻,把围观的巴瑶阿果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大约是早就明白花喜鹊的性格,秦明没有听花喜鹊吹嘘,而是等花喜鹊吹嘘完毕之后,单独叫上我和文丹丹,加上宋长江到隔壁房间里,询问了一遍具体的情况。
我把这一路遇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特别是远征军和四面傩的事情,都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
最后我希望秦明,通过他的关系,向上级请求,派人到野人山去寻找远征军的尸骨,我相信我找到的只是很少一部分,还有更多的远征军尸骨,被遗弃在野人山莽莽的丛林之中。
秦明听完之后,默然良久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回去之后我会写一份正式的报告,交上去,相信上面会有妥善的处理办法!”
宋长江更关心的是四面傩和邱教授的仇,我一边从背包里取出被劈成两半的四面傩,一边说道
“很奇怪的是,这次梅山教参与争夺四面傩的并不是我们之前猜测的诡母,而是噬魂童子仲夭。
从他说的的话里推测,我们一切的行动,恐怕都落入了对方算计之中,而且他们背后应该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幕后之人,暂时我只知道仲夭称他为老祖!”
宋长江顿时皱起了眉头,“那看来这事根本就没完,这帮人隐藏在幕后,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苦涩的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本以为去缅王墓,会解开疑惑,可没想到,却引出更多的谜团!”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道“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这些阴谋,其实都是冲着我来的!”
宋长江闻言更是眉头深锁,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嘴里大声说道
“长生,你要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早点告诉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你一起应对!”
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一直注视着我,我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焦急和真挚。
他和邱教授,应该算是我最早的两个朋友,虽然我们三个,年纪各自都相差不小,但却是难得的心头之交。
邱教授意外身亡之后,我和宋长江虽然嘴里不说,但心底都更加珍惜这份情义,我见他此番焦急的模样,心知定然不是作假。
可我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命运,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又怎么忍心让他一起和我冒险?
况且他现在有了巴瑶,眼看就可以安顿下来,有个温暖的家庭,我更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温馨!
我想了一下,故作轻松道“现在还没什么端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背后这帮人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你要相信,我的道术也不是吃素的!”
宋长江仍然十分不放心,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仿佛是在看我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