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从带来的包裹中将枪支取了出来,让我先挑一把,我没有使用枪支的经验,苦笑推脱道“我用不上这个。”
秦明正色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到了野外,这玩意作用很大,关键时刻要靠它保命,你还是选一支吧!”
花喜鹊拍拍我肩膀道“就是,你要是不会用,我可以教你,我们四人,正好一人一支!”
说完把那支乌兹冲锋枪拿了。
最后我只好选了一支仿五四的手枪,剩下一支秦明把它给了文丹丹,至于双管猎枪,据说威力大,后坐力强,秦明自己留了下来。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又取了些急救药品,连同巴山准备的食物饮水,还有两顶帐篷一起绑在毛驴背上。
阿果走在最前面带路,后面是巴瑶和我们四个,两头毛驴被我们夹在队伍中间。
队伍走得非常匆忙,我更是忧心如焚,自从失去邱教授这个忘年交之后,我对宋长江的安危更加在意。
原本以为已经赶到翁丁,可以马上见到宋长江,心中总算踏实了一些。
却不想就在这一刻,居然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事情,让我的心中不禁暗暗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在捉弄我一样。
刚出村子,还有一些小道可以通行,到了后面,几乎已经找不出路来,此时已经是上午时分,天色早该已经大亮。
可是浓密的热带丛林遮天蔽日,阳光只能偶尔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一点,抬头只能看见无数的树冠和纠缠的藤萝,还有不知名的鸟兽,见人就惊慌逃窜。
大约过了四五个小时,此时我们都走得人困马乏,雨林中植被茂密,我们浑身都被挂出一道道口子,身上全是山蚊子咬的包块儿。
这些山蚊子个头虽小,咬人却又痒又疼,成群结队,铺天盖地追着人咬,让我们真的是苦不堪言。
好在巴瑶和阿果丛林中生活经验丰富,找来一些不知名的药草,用石头捣碎之后,挤出汁液,涂抹在我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这草药抹上之后,顿时有股清凉的感觉,被咬过的地方舒服了许多。
阿果一直在前面带路,说是路,其实已经完全没有人走过的痕迹了,只能大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就用手里的猎刀砍出一条路来。
我们一直坚持行走到下午时分,雨林中天黑得格外早些,眼见天色都暗了下来。
阿果见我们几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于是提议找个空地,今晚就在这里宿营,明天一早再走。
我虽然忧心宋长江的安危,但也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而且阿果作为本地土着,在雨林中生活的经验比我们丰富百倍,听他的安排是最好的。
于是我点头答应下来,阿果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势,先用猎刀把地上的枯枝树叶扒拉到一边,露出下面湿润的泥土。
文丹丹好奇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正在帮忙的巴瑶解释道
“这些枯和腐烂的树叶,下面最容易藏匿毒蛇,尤其是有一种叶蝰,伪装在枯叶之中,简直没法分辨。你不小心碰到它,一口就会要了你的命!”
文丹丹听得连连咋舌,连忙也找了根棍子帮忙。
秦明则仔细查看着四周的环境,虽然他没有阿果野外经验丰富,但看了阿果选的这个地方,确实非常适合宿营。这里不光水源离得很近,而且地势相对开阔,四周视野很好,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及时应对。
秦明一边查看,一边习惯性的警戒四周,这是他们非自然调查局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一个人负责警戒。
我和花喜鹊帮忙把毛驴上的帐篷取下来,这种帐篷非常简易方便,只需要把支架穿好,然后整个撑起来,再把固定用的帐篷钉钉好就可以了。
但这雨林中用不着那么麻烦去打帐篷钉,撑开后直接把固定的绳子系在附近的树上就可以了。
至于两头毛驴,卸完东西后,巴瑶就把它们牵到一边,这一路来,全靠这两头毛驴驮物资,否则的话,我们行进会更加困难。
巴瑶把毛驴喂了水之后,又给了一些玉米豆料,吃完之后让它们吃草就可以了。
等大家忙完,天色已经全暗下来,我看了看表,才下午五点钟,这雨林之中,天黑得果然很早。
阿果和巴瑶忙着生活,文丹丹也在帮忙,他们把带来的肉干之类的东西,裹在几张大树叶子里,放在燃过的炭火中烘烤,又用一只旧铝壶,烧了一些开水。
花喜鹊之前答应,教我怎么使用手枪,趁这个时间,把我叫到一边,我掏出那把仿五四手枪。
花喜鹊笑嘻嘻的拿起枪对我说“你看,弹夹在这里,推进去自己会卡住,按这个,就退出来了,一次只能装八发子弹。”
“然后这是保险,平时都关上,才不会走火,使用之前记得打开,要不击发不了!明白没有!”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花喜鹊把枪递给我,“扳机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吧,这个你肯定知道,不过仿五四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只适合近战,在手枪中算威力大的,但比起我这把乌兹,威力就小的多了。你要不要开一枪试试?”
我之前在将军坟的时候,见过宋长江使用手枪,心中也有点跃跃欲试,不过还是转身看了一眼一直在警戒的秦明,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于是拿起手枪,按照花喜鹊说的,打开保险,对着林间的空地,一咬牙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却被吓了一跳,手枪的后坐力震得我的手抬向空中,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一枪把几个准备干粮的人都惊动了,纷纷抬头看向我们这边,花喜鹊见状摆了摆手,“没事,我们试枪呢!”
我不好意思的看向花喜鹊,花喜鹊一拍脑袋“擦,老子刚才忘给你说,这玩意后坐力大得吓人,你这还算好的了,我第一次开枪,枪都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