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急,脑中灵光突然一闪,左手食指抵住眉心,掐诀低吼一声“开!”
给自己开了天眼!
天眼开后,我打量四周,只见置身之处,居然是一处昏暗的荒野。
入眼处都是单调的黑白色,就像在看黑白电影,这是开启天眼之后的正常现象,看东西都有一种虚无感。
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四周都是和人一般高的野草。
此时野草中此起彼伏,有如麦浪,伴随着奇怪的叫声,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穿行,急速向我靠近,
我手里没有趁手的法器,连忙双手掐诀,严阵以待。
呼啦!
眼前的草丛突然分开,一个细长的黑影突然从里面探出来,我定睛一看。
妈呀,居然是一条头上长着大肉瘤的蛇,蛇嘴张开一个诡异的角度,翻出里面的毒牙,闪电般向我咬来。
鸡冠蛇!
自古以来,这种蛇就非常邪门.
很多人都听过关于鸡冠蛇的传说,我也不例外。
而且是张九爷亲口给我说的“鸡冠蛇通九幽,性阴毒,好记仇!乃不祥之物,一旦缠上不死不休!。若是空手碰见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我从小就怕蛇,更别说鸡冠蛇了,当即一个转身,不顾草丛割脸,撒腿便跑!
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响起,草叶挂到脸上,留下一条条血丝。
身后草丛中顿时翻滚不已,似乎有无数的怪物追了上来。
慌乱中也不辨方向,只凭感觉,哪里的声音最小,我就往哪个方向跑去。
慢慢的我似乎发现一点端倪,这些东西虽然在后面追赶我,但似乎故意把包围圈开了个口子,要把我逼到某个地方去。
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心想不管了,哪怕是陷阱,也比被鸡冠蛇追上好。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的沙沙声渐渐稀少,我也累得喘不上气来。眼前的杂草慢慢变得稀少,一座破烂的古庙面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我对天发誓,这座古庙真的是突然出现的。
看来这些家伙,费尽了心思,就是要将我赶到来到这里。
我缓缓走上庙前的台阶,打量这座古庙,斑驳的庙门紧闭着,看不出年月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一咬牙推开庙门,巨大的庙门居然应手而开。
迎面就是大殿,顶部的横梁上,雕刻的不是常见仙鹤、云纹,八卦,而是镌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兽首,一个个龇牙咧嘴,眼放凶光。
四周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仔细分辨能看出其中描绘的,大多是各种恶鬼。
正中央本该供奉神像的位置,却供奉着一员威猛狰狞的武将。
环眼豹头,面相凶恶,身穿黑甲,手里拿着一柄钢叉,脚下踏着一匹猫头豕身,牛角蛇尾,脚似鸡爪的怪物。
此时武将的巨眼,正紧紧盯着我,一脸狞笑,看上去兴奋又残忍。
它是活的,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心里突然冒出这种感觉。
背后的门无风自关,四周熟悉的阴冷感觉又弥漫起来。
我忍不住喝道“你是谁!”
“大胆!”四周同时响起无数个叱喝声,“见了本神还不下跪!”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感向我涌来。
阴寒犹如实质,将我笼罩在其中,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牙齿发出咯咯声。
“你是哪来的邪神?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它,四周梁上雕刻的兽头纷纷活动起来。
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尖锐的声音似乎要穿透我的耳膜,直接刺穿我的大脑。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再难以维持开天眼的状态。
四周再次变得漆黑,黑暗中一股恐怖的风声向我袭来。
我急忙就地一滚,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不等我爬起来,风声又起,我心道完了!
却听一个声音传来“快扯开胸前的保命符!”
这个声音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闻言我毫不犹豫,将脖子上挂了十六年的保命符扯开。
只见黑暗中红光一闪,来袭的东西斩在保命符上,发出一阵炫目的灵光。我还没来得急仔细查看,师父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快出庙门,跟着外面的灯笼跑!”
我不假思索,合身往庙门冲去,身后黑暗中传来一声怒吼,有什么东西扑了过来。
“别管它!”
师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一咬牙,不管身后的东西,拼命撞向庙门,庙门嘭的一声,被我撞开。
身后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却见门外一人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法剑,瞬间斩向我的身后。
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九爷!”我大叫。来不及问他是怎么到这里的。
“快跑!跟着灯笼跑!不能停!”
外面天空中果然有一盏灯笼,正往一个方向飘去。
我拼尽全力,追着灯笼跑去。
身后张九爷似乎动上了手,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丝毫不敢停歇,拼尽全力追着灯笼,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稍一犹豫,灯笼已经飘飞到深渊之中。
“跳!”
张九爷大声催促。
我咬咬牙,双眼一闭,腾身跳起,无尽的眩晕感涌来,我顿时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
睁开眼,却发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只是身边围了一圈人,我爹和张九爷赫然也在其中。
我身上的保命符已经被扯开,脸上还贴着一张醒神符,脚下一盏七星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怎么回事?九爷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你个瓜娃子,你吓死劳资了!!”不等九爷回答,我爹哭着上来抱着我。
我侧头看向张九爷,他却只简单地说道“你得罪了五猖神,中了他们的摄魂术。”
我爹补充道,”你都昏迷七天了。全靠张九爷,又救你一命”
张九爷轻轻将他拉开,然后探手取下我头顶的符纸,又摸了摸我的脉门,吩咐道“你先养一养,具体的什么情况,等你好点再说。”
我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几天,家人们才慢慢将后来的经过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