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聋老太太预料的那样,虽然儿子许大茂已经废了,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傻柱千刀万剐,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早年也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以聋老太太的人脉关系,虽然不一定能要了他的命,但让他后半辈子过得凄惨无比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思来想去,许富贵觉得,既然儿子已经废了,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那还不如多要点补偿来得实在。
毕竟他还有女儿,有了这些补偿,女儿和家里的生活也能有个保障。
而且自己年纪也不算太大,要是再努努力,说不定还有机会再生个儿子,延续许家的香火。
即便决定接受补偿,许富贵心中的怨恨却丝毫未减。
他暗暗发誓,就算傻柱给了再多的钱,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我许家绝后了,你何家还想安稳度日?简直做梦,一起绝后吧!”
想到这儿,许富贵重重地叹了口气,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娄晓娥,只见她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惜了娄家偌大的家业,”许富贵心急很是不甘心。
“不过,娄家要是想摆脱他们父子,起码得给够补偿,否则……”
可怜自己的好大儿,现在也就这点能拿捏娄家的用处了。
而此刻,昏迷中的许大茂还浑然不知,自己不但失去了男人的象征,还被父亲当成了谋取利益的工具,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娄晓娥此刻完全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大脑一片空白。
今天上午醒来时,她还在为昨晚与谢大超发生的事情而内心纠结。
虽然谢大超的长相,不是许大茂的长驴脸能比的上。
虽然谢大超的本钱,不是许大茂的小豆芽能比的上。
虽然她很满足,但心里对许大茂还是有些愧疚的。
结果还没等她开始愧疚,就听到了许大茂出事的消息。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娄晓娥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当得知许大茂下身被废,关键部位还被切除时,内心竟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哎,难道是古有她潘金莲,今有我娄晓蛾?
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就被娄晓娥使劲儿掐灭了。
“我才不是那种人,我又没想过要害死许大茂。”
越想心里越乱,本就不算聪明的她,此刻彻底陷入了懵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晓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许富贵看着娄晓娥说道。
“这……”娄晓娥面露犹豫之色。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是许大茂的妻子,在丈夫重伤昏迷的时候就这么离开,不好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许富贵继续劝说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明天白天再来守着他,要是咱们一起熬一晚上,明天哪还有精力照顾大茂呢?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听着许富贵的这番话,娄晓娥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医院。
看着娄晓娥渐行渐远的背影,许富贵微微摇了摇头,暗自思忖: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省得徒增烦恼。
随后,许富贵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秦淮茹,开口问道:“易中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他对四合院的人了如指掌,心里清楚,今天易中海和那个聋老太太为了保住傻柱,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所以今天他们必定会来医院找自己谈判。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这儿等着他们。
秦淮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我真不知道,老太太只是让我来医院看着您,没跟我说别的。”
不过,秦淮茹也不是个傻的,她敏锐地察觉到,接下来双方恐怕就要开始就赔偿问题展开谈判了。
果然,就像许富贵和秦淮茹所预料的那样,娄晓娥刚离开没多久,易中海就背着聋老太太匆匆赶到了医院。
三人目光交汇,心照不宣,随后一同朝着医院里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秦淮茹想了想,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老许,你看这件事……”易中海率先出口。
不过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许富贵抬手打断了。
许富贵黑着脸,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易中海和聋老太太。
“你们还有真脸来啊!”许富贵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易中海眉头紧紧皱起,说道:“老许啊,我们打心底里也不愿出这档子事,可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光发火也没用,当务之急是一起想想办法把问题解决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观察着许富贵。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和和气气把这事处理好,对谁都好。柱子年轻气盛犯了错,我们绝不袒护,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说法。”
“说法?你能给什么说法?”许富贵愤怒地低吼道:“我儿子废啦!这半辈子都废了?你们担得起这责任吗?”
“那傻柱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现在轻飘飘一句说法就解决了,说得倒轻巧!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许富贵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易中海,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
易中海眉头紧紧皱起,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被许富贵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之时,聋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上前。
她目光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向许富贵说道:“许富贵,你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而且你既然也在这儿等着我们了,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我们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大家都不是好人,你在这装什么呢!
听到聋老太太的话,许富贵脸上的愤怒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