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一脸费解:“王爷这是何意?您不是最讨厌别人仗势欺人吗!”
任暮云放下兵书:“她不是别人。”
郑源虽然不懂,但是还是点点头:“孙林被打了,太子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任暮云笑着说道:“太子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你去准备一下,下月初二去叶府下聘,本王父母早逝,届时恐怕还要辛苦姑姑。”
翌日早朝。
皇上精神抖擞,面色红润,可是嘴唇却隐隐泛紫。朝中有人说道皇上身体是否康泰,隐晦提醒皇上注意玄诚真人。
皇上听闻此言,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是淡淡道:“朕的身体朕自个儿清楚,莫要再提此事。”众人便不敢再多言。
早朝散后,太子站在原地不动,任暮云也站在原地不动。
皇上在暖阁里听闻两人都在暖阁外求见,心生不解:“王石,叫他们进来。”
任暮云一身紫色朝服,干练利落:“微臣拜见皇上。”
太子身着明黄色蟒袍,一脸阴沉:“儿臣拜见父皇。”
皇上微微皱眉问道:“你们二人同时前来,所为何事?”
太子率先开口:“父皇,儿臣听闻玄诚真人道法高超,可为父皇调养龙体,今日朝堂之上竟有人妄图阻拦,实乃居心叵测。”太子不愿当着任暮云的面告状。
任暮云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这话就不对了,玄诚真人若真如所说那般厉害,为何皇上龙体仍不见大好?倒是该查查背后是否有猫腻,会不会有人借此机会谋害皇上?”
太子怒视任暮云:“你莫要血口喷人。”
皇上抬手制止了二人争吵:“够了!朕自有定夺。”
而后皇上转向任暮云,“暮云,你今日前来还有何事?”任暮云恭敬回道:“回皇上,下月初二,微臣欲往叶府下聘,特来告知陛下。”
皇上露出一抹笑意:“哦?这般匆忙,定到初二下聘了。”
任暮云弯腰行礼:“前几日去叶府与叶家二小姐商议的日子,不过,不巧…”说罢瞟了一眼太子。
太子心下一惊,没想到任暮云竟然先发制人:“景王,休要胡言。”
皇上反而不悦:“景王还什么都未说,你激动什么?暮云,你说。”
任暮云点头:“那日,太子殿下准备十月纳的贵嫔,听闻侄儿同云舟去了叶府,便去叶二小姐的院子大闹。实在毫无规矩可言,侄儿略微惩处了一番。”
太子有些着急:“是因为叶若蕴同冯云舟私会,被叶若苎看见,他们急于捂嘴,这才惩处了叶若苎。”
皇上叹口气,捏了捏眉心:“又是这个叶家大小姐?她既与太子退婚了,何苦又与云舟来往?有伤风化。”
任暮云点头:“是啊,若是叶家大小姐真与云舟私会,确实有伤风化。可是当时叶家大小姐进屋去拿东西,云舟去叶府花园闲逛,听见叶二小姐院子有争吵的声音才回来的。”
皇上手指轻敲桌面,过了许久才开口:“这么说,她并未与云舟私下相会了?两人毫无情谊?”
任暮云摇头:“并未私下相会,至于情谊,侄儿不知。”
太子急忙开口:“父皇,儿臣得知叶若苎被掌嘴,便叫东宫的总管去慰问,没想到却被叶若菡打了。”
皇上一脸震惊:“给东宫总管打了?”东宫总管代表的是太子的脸面,这就相当于打了太子的脸。
王石端着茶水进来:“皇上,公主殿下求见。”
皇上闭着眼睛,一脸的无奈:“还嫌不够乱吗?让她进来。对了,去叶府,把叶若菡给朕叫来。”
任暮云一脸云淡风轻,皇上有些心虚:“暮云,朕知你心仪她,可是这般嚣张跋扈,朕不得不管。东宫总管是太子的脸面,朕自是要给太子一个说法。”
任暮云点头:“侄儿明白。”太子看着任暮云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
不多时,公主走进暖阁,冯云舟跟在她身后,微微福身:“参见皇上。”
“皇姐快坐,云舟也来了,今日朕这暖阁真是热闹啊!”
公主笑了一声:“皇上,京中近日传闻甚多,都说叶若蕴一边与太子有婚约,现在又与云舟关系暧昧。本宫觉得,其中恐有误会。”
皇上抬眸一脸不解:“哦?”
公主接着说道:“据本宫所知,叶若蕴那日只是偶然遇到云舟,而且交谈不过几句。”
皇上看向冯云舟:“云舟,可是如此?”
冯云舟恭敬答道:“回皇上,确是如此,云舟起初只是钦佩叶姑娘拒婚太子的气魄,前几日陪表哥去叶府,第一次见了叶家大小姐,确实一见倾心。”
太子一脸震惊,随即大笑:“父皇,您瞧,他们承认了,恐怕早有私情了。”
任暮云眼神一冷:“太子殿下慎言,无凭无据不可污蔑他人清白,你同叶家大小姐因何退婚,你难道忘了?况且你退婚之时,云舟远在青州。”
公主面露不悦:“太子,你是何意?当初你与程家大小姐做出那般上不得台面的事,叶家大小姐这才退婚。京城这些日子有关叶家的风言风语,是谁散播出去的,太子心里有数吧。”
这时,王石来报,叶若菡到。
叶若菡进暖阁行礼,身姿婀娜,仪态万千:“民女拜见皇上。”皇上打量着她:“你为何殴打东宫总管?”
叶若菡不卑不亢:“回皇上,殴打?没有那般严重。”
太子伸手指着她:“孙林捂着脸回来的,这么些年,他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叶若菡一脸不解:“孙总管没说为何被掌嘴吗?民女还告诉孙总管,要如实禀告,看样子他没有如实告知太子殿下啊。”
皇上沉思片刻:“实情如何?”
叶若菡徐徐道来:“那日孙总管前来,先是不问事情原委,便训斥了父亲;而后又称呼三妹妹为贵嫔娘娘,可是三妹妹并未入东宫,民女以为东宫就是这般规矩。可是孙总管叫民女叶二小姐,并且言语多有不敬,说民女与景王殿下的婚事恐生变故,民女身边的婢女实在听不下去,这才掌嘴了孙总管。”
皇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太子,沉默片刻:“此事虽情有可原,但毕竟打人不妥。罚你禁足一月。”又转头对太子说:“你也莫要揪着不放,你手下的人如此跋扈,朝中丞相,朝庭的脊梁,他都敢训斥?一个奴才竟敢妄论主子婚事,大不敬。况且,叶若苎不过一个庶女,还未进东宫,就称得贵嫔娘娘?”
太子只得应下:“是,儿臣知晓,回去定当严厉斥责。”太子虽然心生不满,但好在叶若菡受到了惩罚,他面子上也能过得去了。
皇上又对任暮云说:“下月初二你下聘之事,朕准了。”任暮云谢恩。
皇上看了看一旁的公主和冯云舟,不由得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