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祥和殿,任暮云换下外衣。
“王爷可歇息了?”外面突然响起声音。
任暮云披上外衣:“谁?”郑源推开门去看:“石总管啊。”
石林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个鎏金的炖盅:“郑将军,皇上看王爷晚上吃的少,特叫老奴为将军送来一盅人参鸡汤。”
任暮云声音淡淡的:“进来吧。”
石林堆着笑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给王爷请安。”
任暮云挑眉看了看鸡汤:“难为皇上了,竟还惦记着本王。”
石林弯着腰,不改笑意,小声说道:“皇上自是记挂王爷的,鸡汤有些热,莫要烫了。”
任暮云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并不做声,盯着石林看,石林只是弯着腰。
“罢了,你回去复命吧,本王睡前自会喝了。”任暮云扫了眼桌上的托盘。
“是,老奴告退了。”石林弯着腰退出房间。
任暮云自顾自的看起兵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神变得疯狂,拿着兵书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
郑源看着自家王爷的表情,就知道王爷很生气:“王爷,这汤…”
任暮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处理了,别叫人看见。”
石林回到紫宸殿,看见玄诚真人正给皇上讲解手中的丹药:“皇上,您当年是因受了外伤加之惊吓过度,才致不举之症,这颗丹药,药性较烈,但是十分对症。”
皇上露出希望的眼神:“真人,你将暮风的身体都调好几分,看来是有本事的,这些年,朕失望了太多次了,你说句实话,朕这…症状,治好的可能性有几分?”
玄诚真人眯着眼睛,号了号皇上的脉搏:“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有真龙庇佑,配上小道的药,有七分可能性。”
皇上喜形于色,毕竟当年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出征景王夫妇死于战场,自己也伤了根本,惊得皇后早产,太子先天不足,才一直病怏怏的,这些年也未曾充实后宫,膝下仅一子一女。
“真人,朕若是好了,你便是我大周朝的国师,朕赐良田万亩。”皇上高兴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回头看见石林。
“石林,鸡汤送去了?”皇上有些冰冷的问。
“回皇上话,送去了。”
皇上重新坐到龙椅上拿起丹药仔细端详,笑容狰狞可怖:“他喝了?”
石林弯腰行礼:“没有,他说睡前喝,老奴也不敢盯的太紧。”
皇上将丹药放进嘴里,石林急忙递上茶水,他将茶水一饮而尽,茶水和丹药一起咽下去:“也罢,每次他都是乖乖喝了。明日早上去收了茶盏,告诉朕结果。”
石林低着头:“是。”
皇上兴致勃勃的问玄诚真人:“真人,这药朕要几天吃一次?”
玄诚真人露出为难的表情:“皇上,这丹药小道现在仅有一颗,炼制成功也需要半月,不过您大可放心,下次小道能炼出五颗。届时每十日服一颗,一月后应该就能见效。”
皇上着急的搓了搓手:“这样,朕七日一颗,能不能见效快一些。”
玄诚真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瞬即逝,随即露出焦急的表情:“皇上,万万不可,小道的丹药药劲较大,若是贸然改变了食用日期,恐损龙体。”
皇上摆摆手:“无妨,朕乃真龙天子,你尽管炼,多炼一些,需要什么找石林。”
玄诚真人有些无奈的说:“小道遵旨。那就有劳石总管了。”
石林堆着笑:“真人言重了,有什么需求尽管和咱家说。”
入夜,任暮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叶若菡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嫣红的嘴唇,任暮云深吸一口气:“郑源。”
郑源在外间立马应声:“属下在。”
“菡儿那有什么消息吗?”
郑源挠了挠头:“王爷,这…真没有,不过刚才玄诚传来消息了。”
任暮云坐起来:“哦?何事?”他心知定然不是什么急事,不然郑源定不会不声不响的。
郑源从怀里拿出纸条,拿出火折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任暮云床边,递给他。
任暮云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看见上面写着:任柏华心急,十日改成七日,见效虽快,伤身更甚,望君知。
任暮云将纸条烧尽,露出笑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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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快些醒醒吧。”
叶若菡吃力的睁开眼睛,看见春桃的小脸近在咫尺:“太早了。”然后将被子蒙在头上。
春桃有些着急:“不早了,今日要去长公主殿下的赏荷宴,大小姐已经是定好的太子妃了,自是要早些去的。”
叶若菡将头从被子探出来,不甘心的坐起来:“那也有些早吧。”虽然嘴上不满意,但是顺从的洁面漱口。
秋月和春桃为叶若菡穿衣打扮,叶若菡困的睁不开眼,依旧嘱咐道:“莫要太张扬,低调就好,主角是大姐姐。”
秋月和春桃齐声说:“是。”
叶若菡睁开眼睛,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简单的蓝色广袖流仙裙,淡淡的妆容好似清水芙蓉,她满意的点点头:“好,就这样吧。”
春桃有些不高兴的说:“别人家小姐去赴宴,恨不得打扮的和花一样,更何况是长公主做的宴,那可是全京城的公子都会露脸的,咱们小姐可好。”
秋月笑着说:“小姐这叫别出心裁。”
叶若菡笑着给她俩脑袋上一人一下:“别乱猜,快去前厅吃饭。”
叶若菡含笑,今日又可以见到他了,怕他吃醋,也怕抢了大姐姐风头,自己特意打扮低调些。
许慧荷看见叶若菡的打扮闪过一丝惊艳,又有些不悦:“你们俩怎么给二小姐打扮成这样。”春桃和秋月赶忙跪下不敢说话。
叶若菡走到许慧荷身边拉着许慧荷撒娇:“母亲,难道菡儿这样不好看吗?”
许慧荷笑着说:“怎么会,只是母亲想着女儿家还是娇艳些。”
“大姐姐娇艳就好了,女儿就做大姐姐身边的小绿叶,好不好?”叶若菡撒娇的拉着许慧荷的手晃。
许慧荷心花怒放:“好好好,你呀。”娇嗔的点了一下叶若菡的头。
叶若蕴含笑:“二妹妹这样也是极好的,若是真有合适的公子,也可告诉姐姐。”
叶若菡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洪嬷嬷进来在许慧荷耳边耳语几句,许慧荷脸色瞬间暗下来:“告诉她,消停的在宁安阁待着,这公主府的帖子下的是嫡女嫡子,连我都没法子去,也就康平伯爵府没有嫡女,才叫那个庶女去凑数,她一个庶女,想的美。”
叶若菡和叶若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做声。
许慧荷送她们出门,一路叮嘱,皇家礼仪不可出错。
叶若蕴、叶若菡和叶开闻拜别许慧荷。
叶若菡和叶若蕴前后上了马车,叶开闻身穿一身银灰金寿纱外套,内里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缀着他最常带的柳叶合和花纹玉佩,玉冠高束墨发,翻身上马,少年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