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热闹的街道却留下了他孤独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仅有的半块压缩饼干,胃部传来的绞痛让他皱眉——从札幌到现在,他已经整整一天多没吃饭了。
清晨的风裹着拉面馆飘来的香气钻进鼻腔,贺鸿煊喉结滚动了两下,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包,苦笑出声。来东京时,千野硬塞的十万日元,早就在路上消耗一空。
“早该跟赵富贵借点钱。”
谁能想到他贺鸿煊居然有一天会因为没钱吃饭而发愁。远处便利店的招牌突然亮起,映出玻璃橱窗里堆积如山的饭团。胃部又发出一阵抗议的轰鸣。
贺鸿煊扯了扯领口,无奈说道:\"先找份工作填饱肚子,总不能真去街头变魔术卖艺。\"
贺鸿煊站在街边沉思,必须避开海洋联盟、魔法协会这些大势力,毕竟苍崎凛音这个身份,在这些组织里难免与遇到些熟人。
他摩挲着下颌,突然嗤笑:
“穿越一趟还去打工,太没排面。”
目光扫过张贴悬赏令的公告栏,猎者执照的鎏金边框映入眼帘——当猎人既能避开眼线,完成委托还能立刻拿到酬金,正解了他燃眉之急。
贺鸿煊推开东京猎者联盟分部的玻璃门,冷气裹挟着魔法波动扑面而来。前台接待员抬眼,职业化微笑下藏着几分打量:
\"初次注册猎人请走左侧通道。\"
顺着指引拐过三道弯,他被带到露天等候区,瞳孔猛地收缩——头顶悬浮的电子屏闪烁着鲜红数字:当前排队人数3761人,请耐心等待。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号,好吧,自己就是那个第3761名。看来这年头,大家都想自己当老板。
远处传来工作人员机械的叫号声,裹挟着焦躁的议论声在空气中流淌。他扫过身旁满脸疲惫的银发少年,心中瞬间好受了许多。
“好吧,倒霉蛋不止自己一个。”
贺鸿煊瘫坐在冰凉的金属长椅上,寒铁特有的冷意顺着脊椎直窜天灵盖。胃部传来的绞痛与困意交织。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倦意如潮水般漫过全身,眼皮像是坠了铅块般沉重。
他往长椅里缩了缩,试图避开穿堂而过的穿堂风,却只换来金属栏杆更刺骨的凉意。队伍前方的喧闹声渐渐模糊,耳畔只剩下远处电子屏机械的叫号声。\"还有三千多人......\"他喃喃自语,干脆扯下风衣盖住头脸,
\"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
话音未落,困意已如黑雾将他吞噬。金属长椅的震颤声、旁人的交谈声,都化作遥远的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贺鸿煊在刺骨的寒意中感到有人用力拍打他的脸颊。朦胧间,耳畔传来略带惊讶的声音:
\"醒醒!这零下十五度的天,你居然能睡得跟个死人似的!\"
他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晃动着工作人员模糊的身影。刺骨的冷风灌进衣领,冻得他打了个哆嗦,脑袋像灌了铅般昏沉。
\"轮到我了?\"贺鸿煊沙哑着嗓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工作人员哭笑不得地摇头,手中的扫帚重重拍在他膝头:
\"早过号了!现在都下班两小时了!整个大厅就剩你一个人在这呼呼大睡!要不是我打扫卫生,都没人注意到你!\"
“什么?下班了?”
贺鸿煊意识瞬间清醒,转头看了眼四周,果然天已经黑了。
就这样,贺鸿煊被赶出了猎者联盟大厅。
贺鸿煊蜷缩在猎者联盟紧闭的门前,寒夜冻得他瑟瑟发抖。身上除了太阿剑一无所有,空间行囊空空如也。
饥肠辘辘之下,他喃喃自语:\"下海抓几只海妖上来卖钱吧。\"
暮色中的东京湾泛着冷冽的幽光,贺鸿煊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十二月刺骨的海水中。咸涩的冰水瞬间浸透衣衫,寒意如无数钢针般扎进骨髓,冻得他牙齿咯咯作响。他强忍着颤抖,展开精神力感知四周,却只捕捉到寂静的深海回响。
随着不断下潜,海底只有空荡荡的礁石与偶尔游过的普通鱼类。贺鸿煊攥紧太阿剑,在海底搜寻良久,除了几缕破碎的海草,一无所获。浮出水面时,他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海战城苦笑:
\"看来昨天那波果然是最后一次海妖潮,接下来四个月,近海怕是连海妖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刺骨的寒风卷着浪涛拍在身上,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愈发强烈。
冷月眸妖神麾下的海洋神族如同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一声令下,便如潮水般瞬间退去,不留丝毫踪迹。贺鸿煊望着空荡荡的海面,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人要倒霉起来,当真是喝凉水都能塞牙缝——本想猎几只海妖换钱充饥,却连个妖影都没捞着,反被刺骨海水灌了个透心凉。
贺鸿煊上岸蒸干湿衣,只能返回猎者联盟苦等。
次日他满心期待踏入大厅,却被告知因昨日因为错过排队,下次报名需等七天之后。
听到这句话,贺鸿煊险些当场发作。他并非执着于猎人这个身份,而是唯有注册猎人,才能获取悬赏委托的官方渠道。
在全世界,这身份如同通行证,就连闲散法师都会抢先注册以备不时之需。偏偏他顶着苍崎凛音的身份,而这个家伙也没有猎人徽章。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啊。”贺鸿煊发出感慨。
看样子猎人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可谁曾想,他一连去了好几家事务所以及佣兵团,他们看到贺鸿煊的实力都很心动,可无奈这日本人认死理,没有猎人徽章就是不给他办理入职。
贺鸿煊牙一咬心一横,活人岂能被尿憋死?想到这,他转身大步迈向国际海洋联盟驻日本大厦。
巷口阴影中,短发少女盯着贺鸿煊远去的背影:
“这人真的是那个叛国者贺鸿煊?我看倒像个傻子。”
身旁的长发少女轻嗤一声:
“谁知道呢?可能之前在海里泡了一个月,脑子进水了。”
她眯起眼,看着贺鸿煊走进国际海洋联盟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过,越是反常,倒越有意思了。”
中村贤治收到属下的汇报,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他真是伊藤长官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