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秘术，的确是你降生在墨苍域的方式。”
十八祖眼露出一丝不解：“可为何称其为......歹毒？”
“难道不是？”
陆渊反问。
将他知道的详细说一遍。
十八祖解释：“这种秘术流传自仙古，推衍即将夭折的胎婴，偷天换日，以新的胎儿进行替换。”
“整个过程，对母体没有任何伤害，反而会因为胎儿带来的先天灵气，延年益寿，增强体质。”
“至于附带诅咒，令父系血脉子嗣全部暴毙身亡......更是无稽之谈。”
十八祖直接摇头，否认了陆渊对于秘术的说法。
陆渊沉默。
觉得一脚能踩碎十万个墨苍域的十八祖，应该不至于、或者说不屑撒谎。
“可我诞生后，大景皇朝皇子，一个个接连暴毙，这是为何？”
“葬皇气息侵蚀龙脉所致。”
“葬皇......”
陆渊脑海中，回想起当日离开大景时，与破封而出女葬皇的大战。
十八祖看向冰棺中的白衣神女。
谓然一叹：“这些事，本该由霄月向你解释，可她已经被封禁数十年，一缕神念都无法传出，只能由老夫代劳。”
陆渊静静聆听。
“异域大战爆发前，霄月在一处秘境游历，发现一枚天生地养的石胎。”
“石胎呈现婴儿状，分毫毕现，宛如活物，只有半个巴掌大，扩散出渴望精血的微弱意念。”
“霄月行事一向大胆，经过简单推衍，不会对自身造成伤害，便将石胎带在身上，每日以一滴心头精血喂养。”
“这样过去半年之久，那块石胎已经看不出任何石质，完全化作血肉之躯，肌肤如玉，晶莹剔透，好似天地孕育的神婴。”
“一身血脉全部来自霄月，有天道无法分隔，骨肉相连的密切联系......”
听着十八祖的讲述。
陆渊已经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竟然和前世某位大圣一样，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区别在于。
他获得生命蜕变。
是战霄月，持续半年，以心头精血，对他进行滋养。
身上流淌着战霄月的血脉。
因此。
他叫这位战神殿天之骄女，一声娘亲，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并且只有娘亲。
没有再凭空多出一个爹。
至于他为什么会是个‘石头’。
陆渊猜测，估计和穿越到这个世界有关。
“是不是很意外。”
看到陆渊复杂表情，十八祖神色也有些无奈：“霄月算是被老夫这个兄长惯坏了，行事一向大胆，不计后果。”
“换做其余任何人，发现你这个吞噬精血的诡异存在，绝对不会持续喂养半年之久。”
“但也正是这样，才有了你的诞生。”
说完。
十八祖盯着陆渊双眼，声音沉缓：“霄月赐予你生命，你叫她一声娘亲，可有任何不妥？”
“心头精血，对于修士的重要程度，你也清楚，那半年来，霄月修为不进反退，根基受损，花费足足一年时间，才完全弥补回来。”
“后来异域极道大帝来袭，如果没有失去那一年半的黄金时间，结果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
陆渊沉默，没有做出回答。
“也罢。”
十八祖摇摇头，“这些，等霄月苏醒之后再说。”
“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说出来，老夫自会为你解答。”
陆渊开口：“为何是墨苍域？”
按照十八祖的说法。
他是在九天仙域，被战霄月找到，并以精血喂养，给予生命的。
战神殿作为仙域巅峰势力，资源无数。
战霄月更是上代零号序列。
身为战霄月的‘子嗣’，他没有理由，被以狸猫换太子秘术，送到天地灵气稀薄的下界三千道州。
“因为第一祖推衍出，你身上肩负着某个大因果，大到战神殿都无法承受，一旦留在仙域，必定会夭折陨落。”
“又是因果。”陆渊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他万里迢迢赶赴战神天，正是了结身上因果的。
结果因果却越来越多，恐怖到连巅峰势力战神殿，都无法承受。
“最终，第一祖花费不小代价，算出下界三千道州墨苍域，有你一线生机，由老夫亲自出手，耗费大量资源，将你降生在大景皇室。”
看着陷入思索的陆渊。
十八祖继续道：“下界十地，特别三千道州，在仙古纪元，其实是一片真正的仙域，有许多仙王巨头诞生在那里。”
“有许多秘辛，至今都无法探清，墨苍域同样不简单。”
“否则你这个天地神胎，万古葬土女葬皇，神凰女帝道种分身，绝无可能同时出现在那片区域。”
陆渊缓缓点头。
这倒是和之前先皇子嗣接连陨落对上了。
女葬皇被封印在皇宫地下，龙脉深处。
封印松动，葬气侵蚀龙脉，导致皇子接连暴毙。
天地神胎的陆渊，和神凰女帝道种分身的陆清栾。
根脚都不非同一般，才没有被葬气杀死。
按照这个推演。
在皇宫藏经阁留下关于‘狸猫换太子’典籍，说其邪恶歹毒秘法，导致皇子暴毙，让先皇、太后痛恨陆渊的人。
要么是花神转世的国师。
要么就是陆清栾。
也只有她二人，才有能力，模糊了解到一切。
陆渊最怀疑的，无疑是陆清栾。
这和之后陆清栾，登基成为大景女帝对上了。
“你在这里待一会吧，老夫在外面等你。”
十八祖见陆渊没什么问的。
转身大步离开。
很快。
整个万古寒冰冻结的山洞，只剩下陆渊，与封印在冰棺中的战霄月。
寂静良久。
陆渊迈步，来到冰棺前。
抬手一挥。
面前一左一右，出现两团火焰。
陆渊抬头看着冰棺中的战霄月，嗓音平静：“我相信你有感应，现在有两个选择，左边火焰熄灭，我会杀入妖神宫，斩杀至少一尊妖神宫老祖，为你报仇，自此斩断你我二人因果。“
“右边火焰熄灭，什么都不做，等你脱困那天，再与你面对面交流。”
下一刻。
一股寒风，凭空在冰窟出现，犹如一条寒冰长龙，席卷而过，轻而易举冻灭右边火焰。
陆渊看看空荡荡的右侧。
点头。
道：“明白了，等我踏入大帝境，会去一趟妖神宫，斩杀一尊妖神宫老祖。”
说完。
没有任何停顿的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万古寒冰洞窟。
空荡荡的冰窟中。
只剩下封印在冰棺中的白衣神女。
尚未熄灭的火焰微微晃动。
寂寥寒风中，飘来一声若有若无的悦耳轻笑：“还真是调皮呢，不过和我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话音落时。
一股莫名气息扩散，充斥整个万载寒冰窟。
这股气息，竟比十八祖，还要强大得多！
........
........
来到冰山外。
陆渊看到背对着他的十八祖。
“走吧，老夫收集不少仙源，留着也是无用，全部送给你了。”
说完。
十八祖破碎虚空，带着陆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远离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