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2月28日,凌晨3点22分,深圳罗湖海关货检区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探照灯的光柱刺破雨幕,在集装箱阵列间投下惨白的光斑。谢一扬的黑色奔驰无声滑入监控盲区,车窗降下一线,露出他半张浸在阴影中的脸。
“液压系统测试完毕。”张铁柱的机械臂接入车载终端,屏幕上闪过一串代码,“3.0版夹层厚度压缩至1.2厘米,x光折射率模拟钢材数据,误差率0.3%。”
谢一扬指尖轻叩方向盘,目光扫过百米外的海关扫描通道。五辆改装货柜车正排队待检,车体喷涂着“珠海永丰电子”的蓝漆logo,看似满载电路板,实则每箱暗藏600台索尼最新款betamax录像机——黑市溢价达正品四倍。
“告诉老K,按b计划走。”他按下耳机,雨声掩盖了电流杂音,“如果海关开箱,立刻启动液压自毁。”
第一节:钢铁巨兽的噬齿
扫描通道内,x光机嗡鸣启动。第三辆货柜车的司机老K攥紧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海关技术员皱眉的脸——屏幕上本该显示整齐堆叠的电路板,此刻却浮现出诡异的金属流纹。
“停检!”技术员猛地拍下红灯,四名缉私警持枪围拢。老K的拇指悄然抵住方向盘下的红色按钮,液压系统发出微不可察的“咔嗒”声。
“全部开箱!”缉私队长踹开车门,撬棍刚插入货柜缝隙,整辆车突然剧烈震颤。液压夹层在0.5秒内坍缩成废铁,三百台录像机被精密设计的压力装置碾成齑粉,金属残渣与电路板碎片完美混合——在x光下,这就是一堆再普通不过的电子废料。
“操!”队长踢飞一块扭曲的铝片,“又是误报!”他浑然不觉,脚边那摊“废铁”中,一粒微型信号发射器正将实时坐标传向三公里外的备用车队。
第二节:暗网的竞拍狂欢
上午10点15分,香港九龙仓库。
谢一扬撕开集装箱铅封,崭新录像机的金属光泽在昏暗库房里流淌。张铁柱的机械眼扫描条形码:“东京工厂直供,序列号已重置,海关数据库无记录。”
“给澳门何先生送两百台。”谢一扬用匕首划开一台机器,取出藏在磁头组件里的钻石——这是犹太珠宝商罗斯柴尔德的“附加酬劳”。他捻起一颗血钻对着灯光端详,折射出的红光映在仓库墙面的巨幅中国地图上,深圳湾的位置被钉满红色图钉。
卫星电话突然震动,听筒里传来日式英语:“谢桑,大阪总部追加三千台订单。”谢一扬轻笑:“告诉山口组,下次用铀矿石结算。”
第三节:缉私警的葬礼
深夜11点07分,罗湖海关宿舍。
缉私队长陈国明盯着床头柜上的照片——那是今早被液压装置震碎的“无害废料”,技术科鉴定报告写着“设备老化导致误检”。
“老陈,睡吧。”妻子翻身嘟囔。他摸出抽屉里的私烟,烟盒里藏着一张字条:「海关内鬼名单,明早塞你更衣柜」。落款画着扬帆集团的帆船logo。
窗外雷声炸响,陈国明没注意到,对面楼顶的狙击镜反光一闪而逝。
尾声:幽灵的增殖
1992年1月1日,元旦晨光中,十辆升级版液压货柜车驶入盐田港。张铁柱的终端显示实时数据:“本月走私量突破3200台,净利润1.4亿。”
谢一扬站在扬帆大厦顶层,俯瞰海关缉私艇在晨雾中巡逻。他举起咖啡杯,与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轻碰——那影子身后,无数集装箱正化作幽灵,源源不断地渗入中国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