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1月20日,北京人民大会堂。
鎏金穹顶下,鲜红的党徽高悬,谢一扬站在全国政协委员的席位前,深灰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他微微低头,任由工作人员将烫金委员证挂上脖颈,金属徽章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台下掌声雷动,镜头扫过前排就座的周明远——这位曾经的派出所长,如今已是省委常委,正微笑着鼓掌,眼底却藏着只有谢一扬才懂的阴鸷。
“谢委员,请留步!”散会后,央视记者举着话筒挤上前,“作为最年轻的政协委员,您对民营经济融入国家战略有何见解?”
谢一扬驻足,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扬帆集团始终与国家发展同频共振。”他抬手虚指南方,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折射出暗芒,“比如长江经济带建设,我们已投资三十亿建设光谷二期……”
话音未落,张铁柱的机械眼突然在视网膜上投射警报:【长江3号保险库触发震动感应】。谢一扬笑容不变,转身走向洗手间。隔间门锁死的刹那,他按下腕表通讯键:“哪个区的动静?”
“江底沉箱区。”张铁柱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两小时前有潜水器靠近,疑似携带切割设备。”
谢一扬拧开水龙头,哗哗水声掩盖了通话:“让‘清道夫’处理。”
江底铁棺
武汉长江大桥下游五公里处,浑浊的江水中,一艘伪装成渔政船的工程艇悄然下锚。船舱内,三名穿潜水服的男子正检查氧气管。
“中纪委特派组给的坐标就在这儿。”领头人敲了敲平板电脑,屏幕显示着声呐扫描图——江床下方二十米处,赫然埋着个长宽各十米的金属箱体,“里面至少存了谢一扬二十年账本,捞上来就能钉死他!”
潜水员入水的瞬间,江底突然涌出大团浑浊泥沙。声呐屏上,三条机械触手从沉箱侧壁弹出,精准缠住潜水员的咽喉。鲜血在江水中晕开时,船载电台突然刺啦作响,传来变调的电音:“告诉你们组长……长江不欢迎客人。”
同一时刻,北京国贸三期80层。
谢一扬晃着红酒杯,俯瞰长安街的车流。身后,周明远正用打火机焚毁一张名单——那是本届政协落选者的档案,最上方照片里的人,眉眼与今早“溺水身亡”的纪委特派员有八分相似。
“沉箱的防御系统该升级了。”周明远碾碎烟灰,“听说美国有种声波共振器,能隔着钢板震碎内脏……”
“不急。”谢一扬将酒杯搁在《光谷五年规划》草案上,“先解决澳门那边的小麻烦。”
濠江血色
澳门葡京酒店顶层,何鸿燊盯着电视里谢一扬的政协就职新闻,手中雪茄已被掐成两截。管家颤抖着递上卫星电话:“谢生说……您还有二十四小时考虑股权转让。”
“考虑?”何鸿燊一脚踹翻茶几,露出地毯下暗藏的防弹钢板,“告诉姓谢的,我在公海给他准备了‘贺礼’!”
次日凌晨,一艘满载炸药的快艇冲向珠海九洲港。就在即将撞上扬帆集团油轮的刹那,快艇突然180度调头——艇上驾驶员后脑插着枚芯片,张铁柱的机械音从颅内扬声器传出:“何老的礼物,还是自己收着吧。”
爆炸火光映红海面时,谢一扬正在中南海紫光阁接受领导接见。合影时,他不动声色地抹平西装褶皱,露出内衬上绣的金色小字:【长江水深,小心沉底】。
保险库里的时光胶囊
深夜,谢一扬独自潜入长江3号保险库。钛合金门在虹膜认证后滑开,冷光灯下,数千份账本、录音带、照片被封装在惰性气体舱内。最中央的透明柱体里,悬浮着一枚1990年的汉正街纽扣——那是他重生后赚到的第一枚铜板。
“老板,瑞士银行刚收到何家20亿赎金。”张铁柱的机械臂递来平板,“要销毁证据链吗?”
谢一扬抚过纽扣上斑驳的铜锈,突然轻笑:“留着吧……等我们的孩子接班时,这些就是最好的教材。”
他转身离去,液压门缓缓闭合。黑暗中,纽扣旁的电子钟开始倒计时:【距离2035年1月1日:15,76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