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5月12日,珠海横琴岛,凌晨3点17分。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掠过赌场穹顶,谢一扬站在VIp观景台上,指尖摩挲着引爆器的金属纹路。脚下这座耗资38亿的“东方拉斯维加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地基沉降监测仪显示,主楼已偏离垂直轴线7.8度,远超安全极限。
“老板,结构组最后通牒。”张铁柱的机械臂递来平板,屏幕上红色警报疯狂闪烁,“c区承重柱裂缝扩散至核心层,12小时内必然坍塌。”
谢一扬眯眼望向赌场大厅。水晶吊灯在倾斜的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光影,三十二名顶级富豪仍沉醉在牌局中,浑然不觉脚下的混凝土正发出细微的崩裂声。其中三人,正是上周在澳门联手做空扬帆股票的幕后黑手。
“燃气管道准备好了?”
“按您要求,在b2层总阀处安装了‘意外泄漏装置’。”张铁柱的电子眼扫过监控画面,“但何鸿燊的眼线还在配电室,爆破可能被——”
“那就连眼线一起埋了。”谢一扬按下耳麦,“‘杜鹃花’小组就位,五分钟后切断所有通讯信号。”
4:02 Am,赌场地下三层
电工老王叼着烟,扳手敲打可疑的管道接口。“奇了怪了……”他嘀咕着蹲下身,手电筒光束扫过阀门上崭新的铜制配件——那根本不是燃气公司的标准件,而是军用级塑胶炸弹伪装的仿制品。
他刚摸出对讲机,后脑突然抵上冰冷的枪管。
“王师傅。”穿赌场制服的年轻人俯身,袖口露出扬帆集团的船锚徽章,“您女儿在暨南大学读大三吧?她刚拿到‘谢氏奖学金’。”
对讲机“啪嗒”坠地,溅起一簇电火花。
4:08 Am,VIp贵宾厅
香港船王郑裕彤推开筹码,皱眉看向摇晃的酒杯:“今天这地震怎么没完没了?”
“郑老说笑了。”谢一扬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列手托银盘的服务生,“不过是海潮引起的共振——各位不如尝尝刚从缅甸空运的龙涎香?”
银盘揭开,三十三杯琥珀色酒液在倾斜的桌面上保持诡异的水平。富豪们哄笑着举杯,没人注意到服务生领口别的不是工牌,而是微型氧气面罩。
谢一扬举杯致意时,腕表震动三下——张铁柱的加密信号。
引爆倒计时:60秒
4:09 Am,赌场承重墙裂缝深处
预埋的镁热剂开始燃烧,摄氏2500度的高温熔穿钢筋。监控室里,保安队长眼睁睁看着屏幕雪花般闪烁,最后定格在谢一扬微笑举杯的画面。
“全体撤离!”他抓起广播话筒,却被机械臂拧断手腕。张铁柱的电子音从背后传来:“抱歉,今晚赌场……概不送客。”
4:10 Am,惊天爆响撕裂夜幕
从外部看,横琴赌场如同被巨兽啃噬的蛋糕——爆破专家精心设计的冲击波先切断西侧支柱,整栋建筑在倾斜到临界点时,b2层的“燃气爆炸”恰到好处地炸飞玻璃幕墙。
富豪们最后的记忆,是谢一扬摔碎酒杯的脆响。
“cheers.”
次日午间,澳门葡京酒店
何鸿燊摔碎青花瓷茶盏,电视里正播放“横琴赌场燃气爆炸致32死”的新闻。镜头扫过废墟时,他瞳孔骤缩——某块断裂的承重柱截面里,赫然嵌着半枚百达翡丽腕表。
那是他送给女婿的订婚礼物。
“谢!一!扬!”
同日傍晚,缅甸仰光地下钱庄
戴着金丝眼镜的会计清点完美钞,对卫星电话汇报:“罗斯柴尔德家族通道已打通,3.2亿赔付金洗净,其中8000万转入周明远瑞士账户。”
电话那头,谢一扬正站在扬帆大厦顶楼,俯瞰长江上往来的货轮。
“告诉‘杜鹃花’。”他轻敲窗玻璃,“下周的《福布斯》封面,我要穿那套阿玛尼西装。”
窗外,夕阳将江水染得猩红,如同赌场地基里未干的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