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5月2日,缅甸仰光港,暴雨如注。
谢一扬站在集装箱货轮的甲板上,黑色风衣被狂风撕扯,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砸在锈迹斑斑的钢板上。身后,张铁柱的机械臂正指挥工人将最后一批贴有“长江游戏机”标签的主机推进船舱。
“老板,任天堂的法务团队到仰光了。”张铁柱的电子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国际刑警带了搜查令。”
谢一扬没说话,指尖摩挲着一份传真——东京地方法院的判决书,任天堂胜诉,扬帆实业需赔偿3.2亿美元侵权费。他轻笑一声,将纸张撕碎,扬手撒进翻涌的印度洋。碎纸瞬间被巨浪吞噬,像从未存在过。
“沉船坐标设定好了?”他问。
张铁柱点头,机械臂“咔嗒”弹出一枚遥控器:“五百台主机,连带生产线,全在底舱。”他顿了顿,“但缅甸童工还在闹,要尾款。”
谢一扬眯起眼。港口阴影处,几十个瘦小的身影正被持枪保安驱赶,哭喊声淹没在雷声中。那是组装厂雇的童工,最小的不过八岁,连续三个月没领到工资。
“给他们发‘工资’。”谢一扬从内袋抽出一沓美元,递给张铁柱,“每人十张。”
张铁柱接过钱,电子眼扫描后冷笑:“老板,这假钞连防伪线都没有。”
“够他们买张去泰国的船票了。”谢一扬转身走向直升机,声音比海水更冷,“至于能不能活到上岸……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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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武汉扬帆大厦,工商局执法队撞开财务室大门时,只看到一地的碎纸机和空荡荡的保险柜。
“谢一扬人呢?!”队长揪住前台小姐的衣领怒吼。
女孩颤抖着指向窗外。
长江江面上,一艘快艇正撕开白浪疾驰,艇尾拖着的浮标突然炸开,上百个密封袋浮出水面,袋里是扬帆实业与各级官员的“合作备忘录”。执法队员打捞起一份,墨水已被江水泡褪,只剩斑驳的纸页像嘲笑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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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香港维多利亚港,一艘巴拿马籍货轮悄然离港。
谢一扬站在船头,手中平板电脑显示着全球新闻推送:《百亿债务凭空蒸发!扬帆实业破产疑云》《任天堂胜诉却无资产可执行》《缅甸童工营火灾,疑似灭口》……
“老板,周书记刚来密电。”张铁柱递过卫星电话,“说中纪委成立了专案组。”
谢一扬直接挂断,将平板电脑抛进海里。
“通知开曼群岛的壳公司,启动‘涅盘’计划。”他望向远处漆黑的海平面,“三个月后,我要光谷的实验室产出第一块自主芯片。”
张铁柱的机械手突然发出警报:“雷达显示有快艇接近——是国际刑警!”
谢一扬不慌不忙地戴上墨镜,从西装内袋取出另一本护照,封面烫金字母在月光下刺眼——【罗斯柴尔德家族·特别顾问】。
“让他们查。”他轻笑,“查得越狠,有些人越睡不着觉。”
货轮驶入公海时,身后传来爆炸声。印度洋深处,五百台盗版游戏机与百亿债务的秘密,永远沉入马里亚纳海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