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12月22日,黑河边境秘密仓库
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抽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噼啪的脆响。谢一扬蹲在一箱冻硬的猪肉罐头前,指尖敲了敲箱体上“特供苏联”的红色喷码,转头对身旁的黑河商人老毛子咧嘴一笑:“伊万,你确定乌克兰人肯为这玩意儿卖命?”
伊万诺夫搓了搓冻得通红的酒糟鼻,军大衣领口还沾着昨夜伏特加的馊味:“谢老板,哈尔科夫机械厂的人三个月没发工资了——现在他们连机床润滑油都喝!”他踢开脚边的积雪,露出地下埋着的半截铁箱,箱盖上用俄文潦草刻着【t-80b】绝密,“那两个专家,一个能闭眼画出坦克燃气轮机,另一个连炮弹引信的铜渣都能闻出配方……
只要五百吨罐头,他们连亲爹都能绑来!”
谢一扬没接话,掀开铁箱。泛黄的图纸上,t-80主战坦克的复合装甲剖面图清晰得刺眼,边角还粘着干涸的血迹——像是被人从某个苏联军官的尸体上硬扯下来的。他眯眼看向仓库外:张铁柱正用独眼盯着三个乌克兰军官,那几人裹着打补丁的军棉袄,腰间鼓囊囊的,显然藏着家伙。
“告诉他们——”谢一扬突然用俄语高喊,“再加两百吨午餐肉,换他们老婆孩子一起上中国的火车!”
冰原上的亡命交易
凌晨三点,中俄边境的冰窟窿旁。
两辆改装过的解放卡车碾过黑龙江冰面,车斗里堆满罐头箱,压得冰层吱嘎作响。谢一扬站在车头,军大衣内衬里缝着十根金条——那是给乌克兰人“安家费”的定金。
“小谢老板,重庆兵工厂的接应车队在三十公里外等着。”张铁柱压低声音,缺指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54式手枪上,“但老毛子刚才比划说……图纸少了发动机燃烧室的第三页。”
谢一扬冷笑,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沓美元拍在冰面上。夜风卷起钞票的瞬间,领头的乌克兰军官扑跪在地,像条饿疯的野狗般去抓——却被谢一扬一脚踩住手腕!
“维克托少校。”他弯腰凑近对方耳畔,俄语带着哈尔滨黑市的腔调,“克格勃在你档案里写的‘酗酒泄密’处分,值不值这两页纸?”
军官瞳孔骤缩。谢一扬已经反手掀开卡车底盘暗格——被油布包裹的完整图纸,正静静躺在备用轮胎夹层里。
重庆兵工厂的血色验收
山城雾霭中,兵工厂的龙门吊缓缓升起。
两名乌克兰专家被蒙眼带进地下三层的“特殊车间”,刚摘掉眼罩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流水线上,武钢仿制的t-80炮塔正在液压机下成型,而墙上贴着谢一扬手写的俄文标语:【这里没有苏联,只有卢布和活路】
“开始演示。”谢一扬敲了敲坦克底盘。
年长的专家颤抖着摸向图纸,突然用生硬中文咆哮:“你们篡改了数据!这种钢材淬火工艺会让装甲脆化——”话音未落,张铁柱的枪管已经顶住他后颈。
谢一扬慢条斯理地展开一份《重庆晚报》,头版赫然是苏联解体前夕的乱象新闻。“谢尔盖教授,您女儿在基辅医学院的学费……现在该用人民币结算了。”他弹了弹报纸上卢布暴跌的汇率表,“或者您更想看到明天的头条是《乌克兰专家叛逃中国》?”
老专家瘫坐在地,开始疯狂计算参数。年轻的那个突然扑向车间的电话机,却被电流滋啦声吓退——电话线早被剪断,听筒里只传来谢一扬提前录好的俄语广播:“……基辅独立广场爆发枪战……”
黎明前的分赃时刻
拂晓时分,长江货轮的柴油机轰鸣作响。
谢一扬站在甲板上数钱,军方的首期款800万美元被换成四十个铅封的铁箱。他随手撬开一箱,绿油油的美钞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抽三成,二百四十万。”他甩给张铁柱一捆钞票,“拿去买通沈阳军区的运输队,把剩下那七百吨罐头运去朝鲜——金氏家族最近缺粮缺得慌。”
独眼龙保镖突然压低声音:“周明远刚传信,总参二部的人正在查黑河的罐头贸易记录……”
谢一扬轻笑,突然抬脚将一个铁箱踹进江里!
扑通——
水花溅起的刹那,岸上监视的军装身影猛地站起。
“告诉首长们。”谢一扬对着暗处举起酒杯,白酒泼在甲板上像摊新鲜的血,“这箱‘爱国捐’够不够补他们的情报经费?”
浪涛声中,货轮拉响汽笛。谢一扬望向北方——那里,苏联的红旗正在克里姆林宫顶端摇摇欲坠。而他手中攥着的,不仅是坦克图纸和美元,更是一把能撬动未来三十年军火黑市的杠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