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切的声音,“贺临川!你阿母还等着你救呢,你不能死啊,这里都是假的。”
【贺临川好感度+1!】
是担忧的声音,“贺临川,冷静点!贺临川,别过去。”
【贺临川好感度+1】
是愤怒的声音,“贺临川你少给老娘唧唧歪歪!等那什么狗屁祭祀一开始,直接掀了他的场子!抢了人就走!干他丫的!”
【贺临川好感度+1】
……
系统机械声音一点点的响起,谢星晚没有听到,她还在昏迷中。
【好奇怪,鱼夫的好感度怎么突然增长了。】
【宿主现在还在无意识的状态,提能药的副作用太大了,可目前还没有什么能改进的机会。】
【今天出错了,不应该在宿主面前提大灭世的事情。】
【不过,鲛人泪是最后需要的宝物,贺临川留在人鱼部落,到时候还能拿回来吗?
【等等,蛇夫一直盯着宿主看,怎么那么像望妻石,好好嗑,话说,你就不能直接亲上来吗?】
【怎么玄灵大陆的兽人都那么废物,扭扭捏捏的,连亲都没亲几下。】
【可这样也很好嗑啊!】
【不管怎么样,祁渊必须是大房!
……
祭坛边上。
贺临川笑出声来,原来他之前以为自己没记得的地方全都记得很清楚。
此刻再拿出来,他发现自己想到谢星晚时,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如果再让他解除契约,他或许会拒绝。
毕竟,此刻也挺好的。
“对,跟她走。”
贺景深眉头微蹙,“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靠女人?”
“开玩笑,谢星晚很强的,再说了,靠女人怎么了……”
贺临川突然想到吗喽部落的日子,也很快乐的。
他站了起来,“好了,海螺归我,鲛人泪归部落,我要走了。”
贺临川将那枚冰凉的海螺紧紧按在心口的位置,粗糙的螺壳边缘硌着皮肉,却奇异地让他觉得抚平了那抹空旷。
他最后看了一眼贺景深僵硬的背影,那身影陷在祭坛边缘的黑暗里,像一块被遗弃的礁石。他不再犹豫,转身踏着碎石,朝着下山的方向迈步。
刚走出不过三五步,甚至还没来得及离开这寂静笼罩的祭坛平台。
“噗通!”
一声沉闷得如同重石落水的巨响,猝不及防地撕裂了身后死寂的空气,狠狠砸进贺临川的耳膜!
一如阿母那般。
他的心脏在这瞬间停滞下来,他连呼吸都不敢。
贺临川猛地回头,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贺景深跳下去了。
只有几块碎石被蹬落,正沿着陡峭的崖壁滚下,坠入下方那片墨绿色的尚未完全平息的泽海!
“贺景深!”
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冲破喉咙,裹胁着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惊慌。
贺临川脑中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快过一切思考。
他想不也不想地朝着悬崖边缘猛扑过去,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冰冷的海水再次将他淹没,他的双腿瞬间幻化成鱼尾,跟随着那道浑浊的身影一路坠落。
本就疲惫不堪,这两天他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再加上大量的战斗和行动,他一直掩饰得很好的疲惫在落水之后慢慢浮现出来。
而本就有的伤口在这剧烈的撕扯下,似乎又开始剧痛。
他瞪大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浑浊的水中疯狂搜寻。
本就是黑暗,那些照亮海底的发光海藻都在灾难来临后被吞没得一个不剩。
他几乎就快要看不见贺景深的身影,
视野受限,只有模糊晃动的墨绿色光影。
没有挣扎的水花,没有下沉的人影。
他更用力地下潜,才在下方更深的水域,看见一道矫健的深蓝色影子,如同最迅捷的箭鱼,正破开水流,沉稳而有力地朝着远处那片被灾难摧残得面目全非的部落废墟方向游去!
是贺景深!
他这才发现,他似乎误会了。
贺临川的动作顿住了,悬停在冰冷的海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又被咸涩的海水堵了回去。
跟随着贺景深重新再看到部落的样子,可现在,那片被冲击成废墟的部落,族人都在快速地清理被冲过来的死鱼烂虾和海藻水草。
贺景深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地钻进洞窟之中,找到了阿母所在的山洞。
贺临川紧紧的跟着,有族人看到贺临川想要开口,但被身边的人阻止了,他们似乎也看出来氛围的凝重。
“你……”贺临川刚出口一个字,便停下了。
贺景深却开始动起手来,开始清理阿母山洞里的杂物。
“一起吧。”他沉闷地相邀。
贺临川没有回答,却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二人用了两刻钟,就将山洞收拾出来了。
贺临川要走了,看着恢复得差不多的山洞,他转身就走。
而身后,贺景深也跟上来了。
“你还上去干嘛?”
“送你。”
“我不需要,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当仇人,但也不会是亲人。”
贺景深似乎没听到这话,依旧跟着贺临川上浮。
终于快到水面,贺临川浮出水面,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牵扯着胸前的伤,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远处的水面哗啦一声破开,贺景深也浮出了上半身。海
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结实的胸膛滑落,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隔着几十步翻涌的海面,目光沉沉地投了过来。
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被海水浸透又绞紧的海草,翻涌着疲。
“你……”贺临川的声音哑得厉害,他想问“你干什么”,可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为一阵压抑的咳嗽。
贺景深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在海水里因剧痛和寒冷而微微发抖的样子。
半晌,就在贺临川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那嘶哑干裂的声音才顺着海风飘了过来,不高,却很清晰。
“阿母的山洞……”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某种艰涩的东西,“是属于你的,你想回来就可以随时回来。我会守好部落,算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