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蛇谷一夜之间易主，三百黑沙旅武装被全歼的消息，如同病毒般在中东东部迅速蔓延开来。
这场战斗的视频虽然被严密封锁，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比如被贫铀穿甲弹直接打爆的两辆坦克残骸，比如那些弹孔分布极其诡异、仿佛死神随手点名的尸体。
比如血狼旗帜下那些眼神中闪烁着猎人光芒的士兵。
一时间，整个东部势力圈风声鹤唳。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幻想着能在木藤忍者联盟覆灭后的乱局中分一杯羹的小型武装，此刻全都慌了神。
他们不是没见过猛人，但像血狼这样打法诡异、装备先进到近乎科幻、下手还极其狠辣的对手，他们是真的第一次遇到。
“三天之内，不来双蛇谷‘拜码头’者，黑沙旅就是前车之鉴。”
血狼放出的这句话，就像是悬在所有势力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一天，距离最近的三个小型部落武装首领就亲自驱车赶到了双蛇谷。
当他们看到谷口那两辆被掀翻炮塔、烧成焦黑的坦克残骸时，腿肚子都在打颤。
林川没有露面，接待他们的是竹叶青。
这位曾经龙焱的霸王花此刻换上了一身简洁的作战服，腰间别着两把匕首，坐在原本属于巴克的那张豪华椅子上，面色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三个战战兢兢的男人。
“血狼的规矩很简单。”
竹叶青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第一，所有地盘和走私线路，必须向血狼报备，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划定税率。第二，不得与全视之眼、维克多家族有任何形式的合作或交易。第三，不得从事人口贩卖、毒品贸易——这是底线，谁碰谁死。”
“如果有异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三个首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税率虽然不低，但比起以前被木藤、黑沙旅这些势力层层盘剥，已经算合理了。
禁止与那两个庞然大物合作，虽然会让他们少了一些灰色收入，但也避免了被卷入更高级别的斗争。
至于人口贩卖和毒品……他们本来也不敢碰，那是木藤以前的业务。
“我们……我们接受。”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首领率先表态，“从今天起，‘灰狐部落’唯血狼马首是瞻。”
另外两个也赶紧附和。
竹叶青点了点头，让老鼠拿出三份协议。
“这是合作协议，上面有具体的细则。签字，按手印，然后去领取血狼的‘友好标志’——
一面特制的三角旗。以后在你们的控制区内悬挂这面旗，就代表受血狼保护。”
三个首领如蒙大赦，赶紧签字画押，然后捧着那面印有狼头标志的黑色三角旗，像是捧着护身符一样离开了。
第一天，有七个势力前来臣服。
第二天，增加到十五个。
到了第三天中午，整个东部有超过三十个中小型武装势力都派代表来到了双蛇谷。
他们中的很多人其实并不完全心甘情愿，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心思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些势力加在一起，总人数超过五千，控制着东部近三分之一的走私线路、两个小型油田和十几座矿场。
现在，这些全都纳入了血狼的势力范围。
“团长，这是目前已经归附的势力名单和资源统计。”
指挥中心内，老鼠捧着一摞文件，脸上满是兴奋，“按照这个规模，光是每个月的‘保护费’和走私抽成，就至少有三千万美金！这还不算那些矿场和油田的产出！”
林川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手中拿着一支红色马克笔，正在将一个个被血狼控制或影响的区域涂成红色。
听到老鼠的汇报，他头也不抬：“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地盘和人。”
“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派我们的核心小队，去这些势力的驻地轮训。每个小队带十个人，训练期为一个月。我要让他们的人，变成我们的人。”
“轮训？”老鼠一愣，“团长，这会不会……太激进了？万一他们反弹怎么办？”
“反弹？”林川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换一批听话的。老鼠，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忠诚——一种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种是欠你一条命的人。”
“我要让这些势力的人，既欠我们的，也跟我们并肩作战过。”
“是！”老鼠恍然大悟，立刻转身去安排。
“团长，维克多家族在东部的几个代理人，今天早上都撤走了。”
镰刀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情报，“他们走得很快，几乎没带走什么东西。看来是得到了维克多本人的命令，不敢跟我们正面冲突。”
“意料之中。”林川放下马克笔，“维克多是条老狐狸，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不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他们走了，那他们留下的那些仓库、码头、还有几条秘密走私线路，我们就‘暂时’接管了。通知鹰眼，带人去清点，能用的都拉回来，用不上的……炸了。”
“明白！”镰刀领命而去。
整个指挥中心里，只剩下林川和竹叶青两人。
竹叶青走到林川身边，看着沙盘上那一片逐渐连成片的红色区域，轻声说道：“你这么做，等于是在逼全视之眼和维克多家族表态。如果他们一直沉默，你在东部的统治会越来越稳固。但如果他们反击……”
“他们不会。”林川摇了摇头，“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为什么？”
“因为罗森背后的那个‘牧羊人’，想看戏。”
林川点了点沙盘上代表全视之眼据点的几个蓝色标记，“这个人很危险，他的思维方式跟我们完全不同。他不像罗森那样看重眼前的利益，他想要的是‘变量’，是能打破现有格局的东西。”
“而维克多……”林川顿了顿，“他更谨慎。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不会轻易下场。他现在巴不得我跟全视之眼先打起来，他好坐收渔利。”
竹叶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如果我们一直不给他们机会呢？”
“那我们就会成为他们共同的敌人。”林川转过身，看着竹叶青的眼睛，“所以我们要快，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东部彻底消化掉。然后……”
他的目光投向沙盘的更远方：“然后，我们就要考虑下一个目标了。”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团长，基地外围三公里处，发现不明车队！”
负责警戒的队员声音急促，“一共六辆车，型号很杂，有皮卡也有越野。他们打出了……呃，一面蛇形旗帜。”
“蛇形旗帜？”林川和竹叶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是‘蛇窟’的人。”竹叶青立刻反应过来，“安娜来了。”
林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警惕，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放松。
“放他们进来。”林川沉声道，“通知所有岗哨，提高警惕，但不要开火。”
“是！”
十分钟后，六辆满是尘土的车队驶入了血狼基地。
打头的是一辆改装过的悍马h1，车门上喷绘着一条缠绕着匕首的黑色毒蛇，正是“蛇窟”的标志。
车队在指挥中心前的空地上停下。
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笔直、穿着黑色战术皮裤的长腿率先迈了出来。
然后，一个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呼吸一滞的身影，出现在了阳光下。
安娜·维克多，或者说，蛇医。
她今天没有穿往常那身妖艳的红色长裙，而是换上了一套贴身的黑色战术服。
但这身本该严肃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硬生生穿出了一种致命的诱惑——战术服的拉链只拉到了一半，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边和深深的沟壑；
纤细的腰肢被战术腰带束得盈盈一握；战术裤包裹着那双堪称完美的长腿，脚上蹬着一双高帮战术靴。
她的脸上依然化着精致的妆容，烈焰红唇，眼线微微上挑，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带着三分慵懒、三分挑逗，还有四分深不见底的深邃。
一头金色的长发被她随意地扎成了高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
“哟，刺客先生，好久不见~”
安娜的声音依然带着那种特有的、黏腻的磁性，她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她身后的几辆车上，也陆续下来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穿着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眼神都很冷，动作干练，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
他们很自然地散开，占据了几处有利的观察位置，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林川从指挥中心里走出来，身后跟着竹叶青。
两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娜。
“蛇医，你怎么来了？”林川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怎么，不欢迎？”安娜歪了歪头，笑容不减，“我可是跋涉了两千多公里，专程来看望你的呢。你这么说，人家会伤心的~”
她说着，还故意做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人。
但林川知道，这个女人的演技，比好莱坞的影后还要好。
“行了，别演了。”林川走下台阶，“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又想谈什么生意？”
“哎呀，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安娜撇了撇嘴，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
她的目光在林川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最后停留在他胸口的位置，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听说你在东京大杀四方，一人一刀灭了木藤上千人。啧啧，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呢。”
站在林川身后的竹叶青，此刻脸色已经冷得像冰。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这个动作虽然细微，但还是被安娜捕捉到了。
安娜的目光越过林川，落在了竹叶青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哟，这不是龙焱的竹叶青小姐吗？”
安娜笑容更深了，“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英姿飒爽呢。”
竹叶青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敌意已经毫不掩饰。
两个女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川皱了皱眉，打断道：“行了，都进来吧。站在外面说话，像什么样子。”
他转身走回指挥中心，安娜和竹叶青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身后的“蛇窟”成员想要跟进去，却被安娜抬手制止了。
“在外面等着。”她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但语气中的命令意味却不容置疑。
指挥中心内。
安娜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林川平时坐的那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战术靴的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竹叶青则站在林川身侧，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
“说吧，到底什么事。”林川开门见山。
“真是急性子。”安娜叹了口气，从战术服的内袋里摸出一个金属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来，是给你送一份大礼的。”
“大礼？”
“没错。”安娜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一份价值……至少一千亿美金的大礼。”
林川瞳孔微缩。
一千亿美金，这是什么概念？
全世界能拿出这么多现金的个人或组织，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