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原也这种算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听到黎璟这句话时，也还是被恍了一下，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说什么？”原也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黎璟。”
“疯了吧你。”
之前好歹是有个只要信息素的幌子呢，现在直接不装了，改要人了？
“一顿饭就想让我卖身啊？”
“不是卖身。”黎璟皱眉反驳，“我的意思如果你实在忍不了了，到最后一步也没关系。”
只要不咬他就可以。
黎璟这也不是一时冲动，他仔细思考过了。意外后面总是接着另一重意外，在想要找个人获取信息素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真的像一个omega一样对alpha产生心理依赖。
可当他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天过去，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他隐约也记起来了些，尤其原也警告他的——不准在fa情的晚上去找她。
黎璟斟酌半晌…他还是觉得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因为昨天夜里，他本来也没有任何想法要去找原也的。
但实际的结果…不也就那样了吗？
既然控制不了自己，那就控制另一个人。
黎璟决定，把原也先拴在自己身边。不过这样一来，至少得保证一点，那就是——自己需要她在这段时间里，她不能出去寻欢作乐。
安全问题永远是第一位的。
他实在不想再做这种检查了。
“但我不会给你额外的报酬的。”黎璟补充一句。
信息素也就罢了，他不想把这种事情与金钱挂钩。如果xx还要给钱的话，那到底是原也成了妓女，还是自己成了嫖.娼犯？
黎璟一点都不想和这两个词扯上关系。
“到最后一步也没关系。”原也上半身后仰，抵到椅背上，嗤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松，你能承受的了吗？”
做个检查眼眶就红了。
要是到最后，呵，估计枕头都要被他哭湿好几个。
“黎总你一开始找我不就是因为我不可能跟你真的发生关系吗？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原也眉眼压低，眸色深深，“难不成是尝到甜头了？想多试几次？”
“嗯？”原也扯了扯嘴唇。
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黎璟闻言，果然也沉下了脸，呵斥一声，“原也！”
“你要是不想做那就不做，我又不可能逼你。”她要忍就忍，谁管她。
显得他自己跟多想被*一样。
“但只有一点，你的信息素，我是肯定不会撒手的。”黎璟重新拿起刀叉，继续切起刚才还没切完的牛排，“我也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在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去找你。”
“所以呢？”原也真是要笑了，他自己求人，倒是搞得自己跟个大爷似的。
“所以，我要你的体检报告，传染八项，一个也不准落下。”黎璟又切下一块肉，“我要最新的，检查的费用由我来负担。”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刚才提的那一点，但体检报告我是一定要的。”
“如果你接受，那你就要必须保证你在这段时间内不能有其他伴侣。”
如果她不接受，黎璟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绪。他会用自己的方法保证她这段时间不会有其他伴侣。
原也看着黎璟那张理直气壮的脸，微微歪头。
生气吗？好像还好，没什么感觉。
大概是她早就习惯黎璟的无理取闹了。
但是。
“黎璟，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觉得你能控制得了我。”就算她现在的脾气较以前已经收敛了很多，但是应该也没有好到可以被人当软柿子捏吧？
“我没想控制你。”黎璟抬起头，表情认真，“而是我需要你。”
“现在，只是我在恳求你。”
“我担心你会因为我的信息素难以忍受而选择远离，所以，我在挽留你。”
“可以吗？”
原也表情一怔，倒是真的有点说不出话了。商人这利落的嘴皮子，还有这松弛有度、进退得当的谈判技巧，还有前面的那些画饼，扣帽子…确实是把他学的那些专业知识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原也重新拿起刀叉，叉起一块牛排咬了一口。汁水四溅，鲜香的味道瞬间盈满了口腔。
黎璟瞄了原也一眼，也没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而是瞄到她手里的牛排上，“冷了吗？”
“需不需要给你换一份？”
“不用了。”原也摇头，“你还想切第三份牛排？”
黎璟：“…可以让服务员帮忙切。”
原也抬眸，“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叫服务员？”
“习惯了。”黎璟笑了笑，“你不觉得这样显得比较真诚吗？”
这么点小事，换个好印象，多好啊。
原也看着黎璟，“呵…”
摇了摇头，也是没再说什么。
又吃了几口，原也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目光落到桌子上，环视一圈。
“黎总，你吃西餐都不配红酒吗？”
黎璟：“我不能喝酒。”
原也：“我可以喝。”
黎璟：“你开车。”
回去也得她开？原也拧起眉毛，不可置信：“…黎总，这是你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吗？”
怎么到她了只有个半吊子？请吃饭还得自己开车也就罢了，居然连酒都给扣下了。
“哈…”黎璟轻哼一声，当然不是。但原也也不是他的商业合作伙伴啊，“我难道会需要合作伙伴的体检报告吗？”
“凭我们之间的关系，稍微同甘共苦一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原也面无表情，“那谁知道呢？”
黎璟表情一僵，“原医生，造谣有罪，慎言。”
原也瞥他一眼，淡定回怼，“不好意思，黎总，您的行为实在让我难以相信。”
黎璟：(*￣m￣)
不过最终，原也还是选择了和黎璟一起同甘共苦。
喝不喝酒没关系啊。
但是，咖啡有咖啡因，果汁高糖，也得一视同仁不对吗？原也按了下铃，在黎璟瞪大的眼睛下，叫服务员把他们桌面上的果汁还有饭后的咖啡给撤了下去。
这两样东西，凭黎璟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少碰为好。
呵，原也哼笑一声，不能喝酒，那就和她一起喝白开水吧。
同甘共苦。
“原也！”挽留是肯定留不住了，黎璟只能叉起牛排，愤愤地咬了一口肉，像是当成了人一样，毫无形象的用力咀嚼着。
“你幼不幼稚啊！”
他就喝口饮料而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