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怎么没听懂?”
“孙局,现在华麟的房间里,聚集了大量的苏国代表,会不会影响不好?”
“你是说,她们在李华麟的房间里喝酒,就连远东分公司的总经理也在?”
“那家伙都50多岁了吧,还能跟一群年轻人喝到一起去呢?”
“孙局,这是重点吗,这可是北国宾馆,现在里外都是中苏记者,这要是被记者拍到...”
“怕什么,现在国家不是要强调恢复中苏友谊吗,华麟这是在给江省创汇呢,不必管他。”
“可孙局....华麟毕竟年轻,这次苏国来的代表大多都是女同志,真要是传点流言蜚语...”
会议厅内,孙向前,隗天华,李丰田,郑天放,赵振业,李向东,几人皆在,正开着内部研讨会。
门开了,刘志涛急匆匆的走进会议室,在孙向前的耳边低语,表情很是凝重。
孙向前听着刘志涛絮絮叨叨,拿着香烟的手微顿,目光落到赵振业的身上:
“嗯...这倒是个问题,这样,老赵啊,你一会去一趟,告诉华麟那边小点声,注意点影响~”
“哎,怎么得罪人的事都让我去做?”
赵振业放下了钢笔,看向孙向前的目光中满是哀怨,碍于众人都盯着他,只能起身离开会议室。
刘志涛见状,立马跟上,他在走廊里拦住了赵振业:
“老赵,北国宾馆里记者太多了,要是华麟和苏国商人厮混在一起的事传出去,对江省面子上不好看。”
“他是你徒弟,最听你的话了,你劝劝他,就算要公派宴请,也最好去餐厅,别在私人房间里。”
赵振业阴沉着脸,蹙眉道: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华麟跟苏国人走的越近,组织上越高兴,只是关乎到订单的大事。”
“但你说的也对,这臭小子太年轻了,若是真被有心人抓把柄,反倒对创汇不利。”
“行了,你回去开会吧,我去找华麟谈谈。”
拍了拍刘志涛的肩膀,赵振业下了楼,瞧得身后无人,便一拐弯,敲响了黄翠芬的房门。
房间内,黄翠芬正翻看着第三科室的文件,听见敲门声,见来人是赵振业,疑惑道:“有事?”
赵振业进屋关门,见黄翠芬一脸冷意的盯着自己,笑道:
“苏国来河市的几名代表,连同罗曼诺夫,现正在华麟的房间里小聚,你去凑凑热闹。”
黄翠芬皱眉沉吟片刻,点头道:“那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注视着赵振业像做贼似的离去,黄翠芬关上了门,换上了一套较为休闲的白色花裙,准备出门。
这走到门口了,下意识抬手看了看手表,又返回屋内,在皮箱里找到一瓶五加白酒,再次出门。
“麟,冯,我们这次来华夏,目的就是参与贵国的北交会。”
“对于贵方是否在北交会之前谈订单,又是否要在北交会落实,这二者关系不大。”
“你们的想法我大致明白了,但这件事还要回去跟波波夫他们商议。”
房间内,罗曼诺夫举杯畅饮,喝的老脸红扑扑的,络腮胡子上满是油渍,嘴里满是酒气。
他听过李华麟和冯玉刚几人的诉求,皱着眉头,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给予回应。
就在这时,房门声敲响,陈诗清起身去开门,见门外来人是黄翠芬,还拿着一瓶白酒,不由眉头紧皱。
她并未侧身邀请黄翠芬进屋,而是对着正在闲聊的李华麟,招了招手:“华麟,你来。”
李华麟的脸颊上满是酡红,他来到门口,上下打量着黄翠芬,多了几分诧异:“黄处长?”
这会的黄翠芬,换下了牛仔裤和白色衬衫,穿上了朴素的白裙子,牛皮凉鞋,
齐肩的长发并未盘起,就那么松散的散在头后。
严格来说,30多岁的黄翠芬,模样还是很精致的,岁月并未在她脸上过多雕刻。
在不知道她真实年龄的情况下,她每日的穿搭,也就像二十四五岁的女子一样,
这在人均显老的年代,确实是难得地泥石流,就是每天绷着个脸,让人掉胃口。
可眼下的黄翠芬,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
脸不崩了,神色舒缓的很,配上白裙子,牛皮凉鞋,让人莫名多了几分好感。
门开了,黄翠芬听着屋内传来的吵闹声,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五加白酒:
“听闻你这里很热闹,我就来了,介意我进去喝杯酒吗?”
“当然不介意,请进~”
李华麟不知道黄翠芬的来意,便侧身让开道路,邀请黄翠芬进屋,
就听见陈诗清低语道:“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怎么好意思的?”
黄翠芬听到了陈诗清的窃窃私语,但表情却并未有任何的波动,
只是对着李华麟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屋内,令屋内正在喝酒的冯玉刚几人齐齐皱眉。
李华麟看出了陈诗清眼中的厌恶,无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声道:
“北三省现在目标一致,就是在北交会之前大力创汇,这期间的所有个人恩怨,先都压一压,大局为重。”
陈诗清叹气:“华麟,你这个人哪都好...希望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黄翠芬进屋了,见屋内聚集着十六七号人,把屋子都塞满了,当真是多了几分诧异,
但还是面露笑意的,主动跟冯玉刚,吴二才几人打着招呼:“各位,好巧,都在啊?”
吴二才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别过头去,懒得搭理黄翠芬。
冯玉刚脸上的笑容同样消失,蹙眉看向李华麟,那意思是:你把这玩意放进来干啥,咬人咋办?!
但现在屋内不止有华夏的代表,苏国代表可都看着呢,哪能让外人看戏?!
他强挤出一副笑容,点头道:“这不是老朋友许久未见了吗,就聚一聚,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黄翠芬目光在屋内扫过,想坐在张晓蕊的身边,却见她把位置一占,明显不想让黄翠芬坐在身边。
再一看其他人,熟人对她避如蛇蝎,倒是卡捷琳娜,笑着往旁边挪了挪地,给黄翠芬让出一个位置。
黄翠芬始终面带笑意,就那么笑眯眯的坐到了卡捷琳娜的身边,点头致谢。
“华麟,这家伙好像越来越难对付了?!”
陈诗清跟在李华麟的身后,注视着黄翠芬面对众人冷嘲热讽的表情,依旧淡然,不由眉头紧皱。
李华麟没说话,只是看向黄翠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
陈诗清说的没错,黄翠芬确实更难对付了,
或者说,她本来就很难对付,之前在滨海的一切,都是故意装出来给人看的?!
示意陈诗清回到座位上,李华麟笑着举杯,给苏国代表介绍道:
“这位是林市外贸局第七科室的负责人,黄翠芬。”
又给黄翠芬逐一介绍苏国人:
“这位是卡捷琳娜,布拉格为申斯克商务部,负责进出口的业务处长。”
“科瓦廖娃,布拉格维申斯克市政厅,负责物资分配的科长。”
“这位是叶莲娜,赤塔代表;这是安娜,乌苏里斯克代表;这是伊万诺娃...”
李华麟每介绍一人,黄翠芬都会举杯敬酒,表情始终面带笑意。
“黄处长好酒量啊~”
冯玉刚见黄翠芬一圈下来,愣是干掉了一茶缸子的白酒,
要知道江省外贸局配发的茶缸子,那都是大号的,一个装满大半瓶白酒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黄翠芬自己一人干掉了近乎一瓶玉泉白酒,面不红气不喘,身上连点酒气都没...
对于冯玉刚的疑惑,黄翠芬笑而不语,只是拧开了白酒盖子,开始了主动敬酒的第二圈。
林紫嫣凑到了李华麟的身边,小脸已经红扑扑的了,说话满身酒气:
“师兄,这娘们真能喝啊~”
“确实,我怎么感觉罗曼诺夫,在喝酒这块,应该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家伙,喝酒跟喝水一样,先天业务圣体啊这是...”
李华麟蹙着眉,见黄翠芬提杯又敬了一圈,那喝白酒跟喝白开水一样,
都让他有些怀疑,瓶子里装的,是不是就是白开水啊?!
白酒肯定是白酒的,这黄翠芬到底什么怪胎...
“华麟,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跟外商处成朋友的人。”
“我承认,以前是我小看你了,这酒,我敬你,算赔罪。”
黄翠芬敬了一圈酒,又拿过半瓶白酒,将茶缸子倒满,竟然将目标对准了李华麟,
李华麟一愣,四周的冯玉刚几人,也较有兴趣的打量着黄翠芬,猜测这娘们的用意。
面对着处长敬酒,李华麟笑着举杯,跟黄翠芬碰了一下,
还没等喝呢,就见黄翠芬一仰脖,大半缸子白酒进去了。
李华麟一咬牙,也干了半杠子进去,呛得直咳嗽...
黄翠芬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将茶缸子倒满,继续敬酒:
“华麟,我知道我们以前有误会,但在国家贸易面前,理应携手合力,请。”
茶缸子一碰,又是半杠子白酒下肚,
黄翠芬的脸上总算多了点红霞,就那么笑眯眯的盯着李华麟。
“黄处长,你这是...来,我陪你。”
李华麟嘴角有些抽搐,你丫的黄翠芬,现场这么多老毛子你不拼,偏偏拽着我是吧?
去你大爷的吧,这是你口中的携手合力,我信你个糟老婆子!
黄翠芬见李华麟硬着头皮,又闷掉了半缸子白酒,眼睛都开始浑了,
不由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又倒了一缸子白酒。
“我说黄处长,差不多得了,咱们这是小聚,主要是聊天,你这么灌华麟,再把他喝个好歹!”
冯玉刚和吴二才,见黄翠芬又倒酒了,不由眼皮直跳,连忙出言阻拦,那眼珠子都瞪圆了。
黄翠芬点了点头,转头对着罗曼诺夫敬酒:
“罗曼诺夫先生,欢迎你来到华夏...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王雁菡注视着黄翠芬一缸缸的喝,瞪得眼珠子都直了,感觉胃里都开始泛酸水。
那可是白酒啊,不是白开水!
菜一口没吃呢,先来五缸子白酒,这还是人吗?
接连干了一茶缸子的白酒,李华麟现在脑袋都是混的,眼皮不住的下沉,但被他强忍住了。
他就那么盯着黄翠芬跟几名苏国人拼酒,划拳,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不由挑了挑眉。
这黄翠芬每一次跟他见面,都在刷新李华麟对她的认知度,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又是两圈打下来,黄翠芬身上的酒气明显浓郁了几分,但目光依然清醒。
她见卡捷琳娜几人都有些醉了,便笑着望向李华麟:
“华麟,北方人不是最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吗,不如趁着苏国朋友们尽兴时,聊聊订单?”
自打黄翠芬和苏国人聊上了,李华麟就没怎么再喝酒了。
接连吃了些东西,这酒劲也有点缓和了些,见黄翠芬望来,便笑着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份文件袋。
冯玉刚,吴二才,张晓蕊几人见状,就跟变魔术似的,各自取出文件袋,准备的那叫一个齐全,
把王雁菡几人都给看呆了,这些人刚刚还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这听到谈生意,比夜猫子都精神...
关键是,这些文件袋他们揣哪了,刚刚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们拿啊...
别说王雁菡几人看呆了,就连李华麟也懵了,
尤其是他看到张晓蕊从后腰抽出卷着的文件,大脑都要宕机了。
都在这演我是吧,合着你们早就预谋好了?!
罗曼诺夫,卡捷琳娜几人揉着眼睛,注视着华夏国的代表,眨眼间变出文件,
还笑眯眯的递到了他们面前,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唔,麟,我怎么感觉今天来找你喝酒,是自投罗网呢?!”
罗曼诺夫接过冯玉刚递来的项目详单,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眯着眼仔细打量着。
明明是很简单的字符,这咋还飘起来了....妈耶,字会飘?
冯玉刚注视着罗曼诺夫翻看项目详单,立马笑道:
“罗曼诺夫先生,关于你上次传送过来的项目详单中,我方对贵方的K2钢铁提纯技术,很有兴趣。”
“之前在电话里,聊得不太方便,这次您来了,我们得好好聊聊...”
张晓蕊笑着凑到了卡捷琳娜和安娜的身边,取出了负责的项目清单分给二人:
“咱们江省和布拉格为申斯克与乌苏里斯克,那算是老朋友了,咱们就开门见山,我给你们优惠...”
小聚前半场,大家喝的很尽兴,诉说着各自分别后的趣事,可到了后半场,则开始了桌面谈判。
饭局直到晚上11点才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李华麟醉醺醺的靠在床头,拿着手中的项目详单嘿嘿傻笑...
一夜沉沉睡去,次日中午房门敲响。
李华麟穿着大裤衩,迷迷糊糊的开了门,就看到黄翠芬抱着文件袋站在了门外。
她见门开了,没想到李华麟是光着身子的,不由露出了玩味的笑意,较有兴趣打量着李华麟那八块腹肌。
“做业务代表的,要经常与客户喝酒,身材能保持你这么好的,可真不多见。”
李华麟知道黄翠芬在拿自己打趣,也懒得反驳,便转身回屋换衣服,并未关门。
黄翠芬也不介意李华麟当着自己面换衣服,就那么走到沙发上坐下,幽幽道:
“昨日收益还不错,意向订单达到了3.72亿卢布,抓紧落实才是正事。”
“华麟同志,我不否认你的业务能力,但你这个酒量不行...得练。”
“我是真好奇,你这是有啥毛病吧,那么多白酒喝下去,都没感觉的?”
李华麟换好了衣服,钻进洗手间洗了脸,这正擦着脸呢,就见黄翠芬把文件袋递了过来。
黄翠芬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就那么注视着李华麟翻看订单,幽幽道:
“我天生对酒水没什么概念,也很少喝水,都是以酒代水,无论喝多少酒都不会醉,也对酒精免疫。”
李华麟闻言一愣,诧异的打量着黄翠芬,见她面容古井无波,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不由皱眉道:“厉害啊,先天喝酒圣体,难怪你可以这么快爬到处长。”
翻看过文件,李华麟挑出几张有问题的意向订单,进行了临时修改:
“我先去吃午饭,下午去找罗曼诺夫他们,争取把这些订单落实。”
黄翠芬不语,只是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才回头,上下打量着李华麟,
留下莫名玩味的笑意,转头离去。
“这人一定有病,很重很重的病,没准还是个神经病!”
李华麟注视着黄翠芬离去,被她那玩味的笑意,雷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餐厅内食客蛮多的,基本都是三省的业务代表,见到李华麟拎着饭盒来了,都笑着打招呼。
王雁菡正在打饭,见李华麟来了,便凑了过来:
“华麟,你总算起来了,之前我去房门口敲了几次的门,都没反应。”
“师傅,给我来点素的,今天不要荤腥,对,那个凉拌豆芽,给我多来点,谢了。”
李华麟打了点小凉菜,买了一个馒头,与王雁菡走到空位坐下,无奈道:
“昨天是真的喝多了,这一觉睡到中午,你找我啥事啊?!”
王雁菡小口咀嚼着青菜,闻言回应道:
“今天一早,黄翠芬就带着意向订单去找孙局了。”
“孙局看过之后很满意,督促我们不要着急,一定要拖到北交会上去落实。”
李华麟蹙眉道:“就这点事?”
王雁菡嘴角勾起无奈,继续道:
“当然不止呢,孙局上午召集北三省的代表们开了个会。”
“为了立榜样,树典型,就把把我们酒桌上,凑了3亿卢布订单的事说了出去。”
“现在,估计很多代表都对你心存攀比呢,你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哦,孙局一如既往地损啊,难怪他姓孙...”
李华麟闻言,顿觉口中的豆芽寡淡无味,还左右瞄着,多了几分心虚。
王雁菡瞥着李华麟紧张的模样,嘴角含笑:
“我现在真的对黄翠芬刮目相看了,原来她不止会打小报告,业务能力真的很强。”
“是啊,她不止会打小报告,业务能力确实很强,不然怎么会被派到江省外贸局呢。”
收回了思绪,李华麟咀嚼着馒头,幽幽道:“但她越是这样,越代表这个人不简单。”
轻笑的声音响起,张晓蕊和李思佳端着饭盒凑了过来,笑着坐在二人身边:
“诶,你们也在啊,聊什么呢。”
“闲聊呗。”李华麟随手将张晓蕊碗里的鸡腿夹了过来,令她无奈道:
“好你个李华麟,自己点素菜,就知道抢我的鸡腿。”
“你不是有俩鸡腿吗,小姑娘家家的中午吃那么多肉干嘛,要懂得分享。”
李华麟啃着鸡腿,刚刚他是不想吃肉的,甚至看见肉都有点恶心。
但吃了点凉拌豆芽后,恶心劲减少了....
李思佳笑着把红烧肉分给几人,幽幽道:“华麟你真厉害,一下午就谈妥了3个亿的意向订单。”
“屁,那有不是我一个人聊得,冯科,吴科,黄处,还有张科都在,我就是留缝的。”
言罢,李华麟还笑眯眯的望向张晓蕊:“是吧,张科?”
张晓蕊咀嚼着红烧肉,白了一眼李华麟,叹息道:“咱们不能骄傲,一定要把苏国人的钱包榨干。”
调笑的声音响起,卡捷琳娜和安娜端着餐盘凑了过来,坐在四人的身边,笑着打趣道:
“哦,你要榨干我们苏国人的钱包,苏国人的钱包又没招惹你。”
张晓蕊听出了卡捷琳娜的调侃,反而很严肃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当然,现在口岸打开了,不趁机把你们的钱包清空,难道留到北交会上,给其他国家的代表榨干吗?”
“卡捷琳娜,你要明白,我们榨干贵国钱包的同时,也是在给我们两个国家创造稳定效益啊,双赢的事!”
卡捷琳娜听着张晓蕊絮絮叨叨,笑道:“你们华夏有句话好像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果然啊,就算是蕊跟在麟身边久了,也学会他那一套忽悠人的本事了。”
李华麟正准备看热闹,见瓜吃到自己身上了,立马不干了:
“喂喂喂,这怎么又带上我了,我忽悠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