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裳紧握着剑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她的丹田像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搅动着,翻涌的刺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甚至差点咬碎自己的舌头。
而龙血草的根系在她的经脉里疯狂生长,带来的剧痛比前世被剜去灵骨时还要来得猛烈,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喻清尘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宁羽裳身旁,他随手甩出三枚桃花酥,粉色的糖晶在空中炸裂开来,勉强挡住了魔门长老劈来的骨刃。
喻清尘的银丝带被骨刃削断了半截,他的发梢如轻烟般擦过宁羽裳染血的侧脸,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小糖人,你的甜点保质期也太短了吧!”喻清尘调侃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宁羽裳强忍着剧痛,瞪了喻清尘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喻清尘却不以为意,他转头看向魔门长老,露出一个笑容,“亲爱的,你空间里有没有薄荷糖啊?这老东西身上的味道可真够难闻的,都快把我熏晕了。”
话音未落,韩立突然将手中的青鸾剑猛地倒插进地面,剑柄上镶嵌的避尘珠应声碎裂。
就在青色结界如同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墙一般拔地而起的瞬间,银月九尾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激发,猛然暴涨起来。它的九条尾巴如同九条银鞭一般舞动着,将那已经融化成一滩糖霜的铠甲迅速凝结成一根根尖锐的冰棱。
“臭厨子!你再敢叫我小狐狸,我就咬碎你的锅铲!”银月九尾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它的尾巴尖卷起一根冰棱,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刺向魔门长老的右眼。
而在此时,魔门长老的右眼处,新长出的银蓝藤蔓正在疯狂地吞噬着月光,那原本应该是明亮而柔和的月光,此刻却被这诡异的藤蔓扭曲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颜色。
然而,就在银月九尾的冰棱即将刺中魔门长老右眼的一刹那,宁羽裳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踉跄着单膝跪地。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她手腕间的空间印记更是烫得仿佛要烙进骨头里一般。
宁羽裳强忍着剧痛,将自己的灵识沉入到空间之中。然而,就在她的灵识刚刚触及空间的瞬间,她差点被那暴动的灵植给掀翻。原本井然有序的药田此刻完全失去了控制,如同沸腾的墨池一般,各种灵植在其中疯狂地翻滚着。
而最让宁羽裳震惊的是,那原本应该是金色纹路的龙血草叶片,此刻竟然正在蜕变成一种诡谲的靛青色,那颜色如同深海中的幽灵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宁羽裳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头痛,伸手抓过两株正在暴动的灵植。那灵植的根系如同锋利的针一般,瞬间穿透了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剧痛。但这剧痛反而让宁羽裳的头脑变得清醒了一些。
“三才阵转巽位!”就在这时,韩立突然发出一声厉喝。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这混乱的场面中显得格外响亮。随着他的喝声,那青鸾虚影如同燃烧的流星一般,直直地撞向了那根青铜柱。
在空间与现实交叠的残影之中,宁羽裳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魔门长老脖颈后的菱形光斑上。那是他召唤恶魔时与阵法相连的命门,也是他的致命弱点!
就在此时,喻清尘的糖霜锁链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缠住了宁羽裳的腰肢。伴随着一阵焦糖香气,强大的力道将她狠狠地甩向半空。
然而,宁羽裳并没有惊慌失措。她在空中迅速调整姿势,趁着下坠的瞬间,将灵植汁液巧妙地涂抹在剑锋之上。
刹那间,暴动的龙血草能量在剑刃上引发了一阵龙吟般的震颤。这股强大的能量仿佛被唤醒的巨龙,咆哮着准备释放出无尽的威力。
与此同时,空间里八百株灵植同时枯萎的虚影在宁羽裳身后浮现。这些灵植曾经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力,如今却在她的掌控下化作一道青光,如同一支利箭直刺魔门长老的命门!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噗嗤”声,青光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命门。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魔门长老那腐烂的左手突然以惊人的速度抓住了剑锋,掌心钻出的银蓝藤蔓竟然在吞噬剑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宁羽裳的反应堪称神速。她手腕猛地翻转,巧妙地绞碎了那截试图吞噬剑光的藤蔓。然而,飞溅的汁液却在空中瞬间凝成了一串诡异的咒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在断裂的青铜柱里伸出的巨爪突然调转方向,裹挟着黑雾如泰山压卵般朝她天灵盖拍下的一刹那,喻清尘毫不犹豫地大喝一声:“糖画·千重樱!”
只见她手中的玄铁锅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凌空翻转,锅中的麦芽糖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结成十八重樱花屏障。这些樱花屏障层层叠叠,宛如粉色的云雾,将喻清尘紧紧地护在其中。
与此同时,韩立眼疾手快,趁机掷出七枚刻满符文的铜钱。这些铜钱在空中急速旋转,青鸾火在钱孔中连成一道耀眼的星轨,韩立口中念念有词:“兑位生门,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星轨猛地一亮,一道巨大的力量喷涌而出,与巨爪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爪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地击退了数步。
宁羽裳趁机借着爆炸的气浪,一个闪身,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翻身落地。然而,就在她落地的瞬间,空间里最后三株龙血草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突然自动飞入了丹炉之中。
宁羽裳见状,心中一动,福至心灵地咬破指尖,将一滴鲜红的血珠弹进了熊熊燃烧的丹火之中。她口中轻念:“以我灵血,炼尔凶煞!”
刹那间,丹炉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炸开。令人惊奇的是,在丹炉炸开的瞬间,一股靛青色的丹纹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天而起,与青铜柱上的符咒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随着这共鸣的产生,魔门长老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他的左眼原本钻出的藤蔓,此刻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开始疯狂地反噬他的躯体。
宁羽裳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整座药田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注入剑尖之中。
随着灵力的注入,原本已经枯萎的灵植虚影仿佛被重新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她的周身迅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破!”宁羽裳娇喝一声,手中的剑光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刺向命门。
就在剑光刺入命门的一刹那,只听得九根青铜柱同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崩裂声,仿佛整个空间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
遮天蔽日的黑雾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急速收缩成一个巨大的茧,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其中蜷缩着一个背生骨翼的幼童形态,似乎正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
而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待在韩立怀中的银月,突然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猛地跃上高空。它那九条尾巴在月华的映照下,竟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霜色,显得格外神秘而美丽。
“主人,我的第三条尾巴开始发烫了!”银月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急切。
宁羽裳还来不及回应银月的话,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空间印记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爆发出来,刺目的白光瞬间将她笼罩其中。
在这炫目的白光中,宁羽裳的意识变得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自己丹田里盘踞的龙血草根系,正与某根青铜柱底部的封印产生着强烈的共振,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喻清尘的糖霜锁链再次如同幽灵一般缠上了她的腰肢。这一次,锁链上不仅带着丝丝缕缕的桂花蜜香,还有着一股滚烫的热度,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灼伤一般。
“亲爱的,玩够了就该收网了——”喻清尘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
韩立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青鸾剑身,燃烧本命精血的剑光化作囚笼:\"还有三十息,地脉就要被魔气污染了!\"
宁羽裳在三人交织的灵力中闭上双眼,灵识沉入空间最深处的混沌地带。
那里有口她始终打不开的青铜古井,此刻井水正倒映着九根青铜柱的方位。
当她将最后的精神力注入井中,井底突然浮起半枚残缺的星盘。
\"原来阵眼在...\"她猛地睁眼,任由暴动的灵植抽走半数灵力。
现实中她的本体突然化作流光,径直冲向那团正在凝结的黑雾!
银月九尾炸开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她龇着尖牙跃到宁羽裳肩头:\"笨主人,再乱来我就咬你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却溢出雪色灵力,在宁羽裳周身织成月光茧衣。
宁羽裳指尖触到空间里浮起的星盘残片,青铜古井倒映的星辰突然在视网膜上灼烧出金色轨迹。
她借着银月的灵力将最后三株龙血草抛向黑雾,暴动的灵植根系竟在虚空中织成锁链阵图。
\"原来阵眼藏在恶魔的脐带里!\"她剑锋挑破凝结的咒文,靛青色丹纹突然与星盘残片产生共鸣。
魔门长老腐烂的右臂突然痉挛着抓向虚空,掌心跳动的银蓝藤蔓正疯狂汲取地脉灵气。
喻清尘的玄铁锅突然倒扣在韩立头顶,糖霜凝结的防护罩挡住飞溅的毒液:\"韩道友,发型可以乱,吃饭的家伙不能丢啊!\"他袖中飞出十八把糖塑短刀,精准钉住魔门长老翻涌的衣袍下摆。
宁羽裳的剑尖刺入黑雾的刹那,空间印记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她看见混沌地带的青铜古井喷涌出靛青色泉水,枯萎的灵植虚影在井口凝成星图。
现实中的剑锋突然暴涨三寸青光,刺中恶魔茧内蜷缩的婴孩脐带。
\"咔嚓——\"
九根青铜柱同时迸裂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魔门长老脖颈后的菱形光斑突然炸开血花,正在凝结的恶魔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裹挟着黑雾缩回地脉裂缝。
银月突然咬破尾巴尖,将精血抹在宁羽裳剑柄:\"第三条尾巴的灵力送你啦!\"
正道联盟的青色飞舟恰好在此刻冲破云层,数百道惊骇的目光中,宁羽裳的剑光化作游龙穿透魔门长老胸膛。
暴动的灵植根系从伤口钻出,瞬间将他吸成干尸。
喻清尘趁机撒出桂花糖粉,甜腻的香气中,腐烂的躯体竟开出一树冰晶桃花。
\"地脉...保住了。\"韩立拄着青鸾剑单膝跪地,剑身映出他苍白的笑容。
飞舟上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数十道传讯符箓如同金色流星划破夜空。
银月突然蹿到喻清尘肩头揪他耳坠:\"臭厨子!
说好打赢了给我做樱桃毕罗的!\"九条尾巴却诚实地卷走他袖中蜜饯。
宁羽裳望着欢呼的人群,腕间空间印记突然传来细微震动——混沌地带的青铜古井水面,正浮起半枚与星盘残片完美契合的玉珏。
青云门掌门亲自捧来鎏金盟主令时,宁羽裳正倚在喻清尘肩头啃桃花酥。
她随意用染血的袖口擦了擦嘴角:\"拯救苍生是顺便,主要这老东西弄脏了我新种的雪灵芝。\"银月突然叼着块留影石蹦过来,画面里魔门长老被吸干的场景正在各大酒楼循环播放。
庆功宴的烟火照亮夜空时,宁羽裳借着更衣溜到后山。
空间里新生的灵植叶片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与青铜柱相似的符咒。
她抚摸着古井边沿的凹槽,那里嵌着的星盘残片正与玉珏产生微妙共鸣,井底隐约传来锁链晃动的叮咚声。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井水倒映的星空诡异地缺失了北方七宿。
宁羽裳指尖刚触到水面,远处庆功宴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响——喻清尘特制的千层酥毫无征兆地炸成焦黑,甜蜜香气里混进一丝熟悉的腐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