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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陈光阳早早起床。

接近元旦了。

风雪也大了起来。

白毛风卷着雪沫子,抽在人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陈光阳抄着把大扫帚,正跟门口那半尺厚的积雪较劲。

他动作麻利,扫帚刮着地皮,“唰唰”响,清出一条窄道,热气从嘴里呵出来,瞬间凝成白霜挂在眉毛上。

“爹!爹!虎叔来了!开铁王八来的!”

二虎子裹得像个球,从屋里蹿出来,小脸冻得通红,指着屯子口方向兴奋地嚷。

陈光阳一抬头,风雪里,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像头莽撞的野牛,卷着雪浪。

“吭哧吭哧”碾过屯口的土路,轮胎甩起的泥雪点子老高,正是刘凤虎那辆。

车还没停稳当,驾驶楼门“哐当”一声就被踹开。

刘凤虎那魁梧如山的身影裹着军大衣跳下来,帽子都没戴严实,露出半拉冻得通红的耳朵。

“光阳!光阳!别他妈扫了!”刘凤虎嗓门洪亮,压过风声,几步就蹿到跟前。

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攥住陈光阳的胳膊,力道沉得像铁钳,“快!上车!有门儿了!酒厂!县里吐口了!”

陈光阳心头猛地一跳,像被重锤擂了一下,扫帚“啪嗒”掉在雪地里。

他眼底那点早起的慵懒瞬间被灼热取代,比灶膛里烧红的炭还亮。

“当真?”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山石般的沉稳。

“操!老子还能诓你?夏红军刚给我透的信儿!

县里头那帮子人,加上我们部队这边递的话,压力给足了!县里面顶不住了!”

刘凤虎唾沫星子混着雪沫子乱飞,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军人特有的狠劲儿。

“快走!夏红军在办公室等着呢!磨蹭啥!”

陈光阳二话没说,弯腰捡起扫帚往墙根一靠,朝屋里吼了一嗓子:“知霜!我出去一趟!”

也不等回音,反手扯着刘凤虎就往吉普车走。二虎子在后面跳着脚喊:“爹!带我!看铁王八!”

陈光阳头也没回:“老实家待着!看住弟弟妹妹!”

车门“嘭”地甩上,吉普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

轮胎在雪地里空转半圈,猛地蹿了出去,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和漫天雪雾。

车厢里弥漫着机油味、烟味和冷冽的空气。

刘凤虎一边把着方向盘在打滑的路上硬闯,一边唾沫横飞地讲:“妈的,县里那帮孙子,之前捂着酒厂当宝贝,现在知道是个烫手山芋了!债务窟窿大,工人安置难,再加上我们部队明里暗里施压,

指明要跟你合作特供药酒,他们总算扛不住了!松口了!全吐!”

陈光阳没吭声,只是默默抽出一根“迎春”烟点上。

辛辣的烟雾吸进肺里,压着胸腔里翻腾的滚烫。

酒厂!那占地辽阔、设备现成、窖池老底子深厚的国营酒厂!

他谋划了多久?从托夏红军打听,到跟刘凤虎拍板“酒厂一天不到手。

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再到刘凤虎拍胸脯保证“这事儿包我身上!”

多少个日夜的盘算,就等这一刻!

寒风刮得车窗呜呜作响,他眼底的火光却越烧越旺。

吉普车一路狂飙,碾过结冰的县道,冲进县委大院。

“吱嘎”一声停在主楼门口。

两人跳下车,裹挟着一身寒气,“噔噔噔”直奔二楼夏红军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

刘凤虎一把推开,带着风雪卷了进去。

夏红军果然在,正背着手在窗前踱步,眉头拧成个疙瘩,桌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屋里烟雾缭绕。

听见动静,他转过身,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和苦笑,眼袋发青,嘴角耷拉着。

“虎子,光阳,来了……”夏红军声音干涩,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刘凤虎一屁股坐下,震得沙发弹簧“嘎吱”响,迫不及待地问:“老夏,别整那没用的!痛快话,咋样了?能整不?”

夏红军没立刻回答,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搪瓷缸子灌了一大口浓茶。

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又深又沉,仿佛要把满腹的憋屈都吐出来。

“光阳啊,”他目光落在陈光阳脸上,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如释重负,“县里…顶不住压力了。常委会…刚开完。”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斟酌着词句:“酒厂,连同厂区后面那一大片废弃的库房和空地,全都可以…转让承包给你。

部队那边的合作意向,刘旅长也递了正式函件,县里…认了。”

陈光阳的心稳稳落回肚子里,成了!

但他脸上依旧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等着夏红军的下文。他知道,重头戏在后面。

果然,夏红军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带着点难以启齿的意味:“但是…光阳,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厂子给你,可包袱,也得你全背起来。”

他掰着手指头,一项项往外吐,每说一项,眉头就锁紧一分:

“第一,酒厂占的地,是国有划拨工业用地,转让承包,得补交土地使用费,按最低标准算,也得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刘凤虎插嘴。

夏红军摇摇头:“二十亩出头的大厂区,两万?想得美!是二十万!按政策最低年限折算,也得八万!”

刘凤虎倒吸一口凉气:“操!抢钱啊?”

夏红军没理他,继续道:“第二,酒厂自身的债务。拖欠的原料款、工人半年的工资、银行到期的贷款利息……

林林总总,账面上趴着的,至少十万块!这钱,县里财政一分钱也掏不出来,谁接手,谁就得扛!”

他看向陈光阳,眼神复杂:“第三,工人安置。厂里正式工加临时工,一百多号人。

县里的意思是,你接手后,必须优先解决他们的饭碗问题,不能直接推向社会,造成不稳定因素。这个…也是硬杠子。”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夏红军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刘凤虎粗重的喘气声。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呼呼地拍打着玻璃。

夏红军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陈光阳,声音低沉而清晰:“光阳,咱不是外人,我跟你交底。

这三项加起来,土地使用费八万,债务十万,工人安置的启动资金和后续保障,最少也得预备个几万块周转。零零总总,没有十八万现钱打底,这事儿根本玩不转!

而且,这钱,得现钱!越快越好!县里等着这笔钱填窟窿,安抚人心呢!”

十八万!

这个数字像块巨石,沉甸甸地砸在办公室里。

在这个“万元户”都凤毛麟角的年头,十八万无异于天文数字!

刘凤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看向陈光阳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担忧。

他知道陈光阳能折腾,有钱,但十八万现金?

他兄弟再尿性,能一下子掏出这么多?

夏红军说完,像是耗尽了力气,重重靠回椅背,拿起烟盒抖出一根点上。

狠狠嘬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透过烟雾落在陈光阳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和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力感。

他以为会看到陈光阳的震惊、为难,甚至退缩。

毕竟,这条件太苛刻了,简直像是把一座大山压在了这个年轻的猎人、商人身上。

他苦笑着开口,想给陈光阳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缓冲:“光阳,我知道这数目太大,压力太重。这事儿……确实难为你了。

要不……你再琢磨琢磨?或者,看看能不能找银行……”

“行。”

一个干脆利落、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了夏红军的苦口婆心。

夏红军夹着烟的手指僵在半空,烟灰簌簌掉落在桌面上。

他怀疑自己耳朵被风雪灌懵了,听岔了音。

“啥?”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

陈光阳脸上没什么激动表情,依旧是那副山岳般的沉稳。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平静地看着夏红军,清晰无比地重复了一遍:“夏县长,我说,行。十八万,这钱,我出。”

“……”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窗外的风声都似乎小了下去。

夏红军彻底懵了。

他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陈光阳,那表情像是见了鬼。

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陈光阳疯了?打肿脸充胖子?还是……他真能拿出十八万?

刘凤虎也愣住了,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沙发又是一颤:“我操!光阳!你……你真行?”

他脸上先是错愕,随即是狂喜,但眼底深处也带着和陈光阳如出一辙的疑惑。

他兄弟哪来这么多钱?

他知道陈光阳赚钱,可十八万现金?

这可不是靠山屯那些山货、硫磺皂能攒出来的!

陈光阳没理会刘凤虎的咋呼,他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在夏红军和刘凤虎两双几乎要把他烧穿的目光注视下。

慢条斯理地,把手伸进了身上那件半旧军绿棉袄的内袋里。

他掏出来的不是什么存折凭证,而是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着的小方块。

他动作不疾不徐,一层层揭开那有些磨损的牛皮纸。

夏红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屏住了。

刘凤虎也伸长了脖子。

牛皮纸完全打开,露出里面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陈光阳将它展开,轻轻推到夏红军面前的桌面上。

那是一张银行定期储蓄存单。

金额栏上,清晰地打印着一行让夏红军瞳孔骤然收缩的数字:

人民币叁拾伍万元整

下面盖着东风县人民银行鲜红的公章和经办人的私章。

日期赫然就是前几天!

“三……三十五万?!”

夏红军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像是被火烫了手,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把抓起那张存单,凑到眼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手指用力地摩挲着那数字和印章,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陈光阳,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狂喜、恍然、甚至还有一丝被“瞒”了这么久的气恼和哭笑不得!

“好你个陈光阳!”

夏红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激动和巨大的释然。

手指用力点着陈光阳,又点着那张存单,“我说呢!我说前些日子县里银行传得沸沸扬扬,说有个神秘大户,扛着两麻袋破票子,一口气存了三十五万!

轰动了整个银行!把那些鼻孔朝天的行员震得一愣一愣的!

合着……合着这个轰动全县的‘三十五万大户’,就是你小子啊!!”

他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震得茶杯盖“叮当”乱跳,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苦涩和无力?

只剩下一种“原来如此”、“你小子藏得真深”的畅快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夏红军连说三个好字,胸中块垒尽消。

指着陈光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说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十八万?三十五万都揣兜里了!

你小子……你小子是真能憋啊!把我和虎子都蒙在鼓里!”

刘凤虎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嗷”一嗓子蹦起来,巨大的拳头砸在陈光阳肩膀上。

力道沉得让陈光阳都晃了一下:“操!陈光阳!你他妈真行啊!三十五万!两麻袋!我说你那天回来咋那么消停!原来是闷声发大财去了!尿性!真他妈尿性!”

陈光阳被刘凤虎捶得呲了下牙,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志在必得的锋芒。

他揉了揉肩膀,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夏红军和刘凤虎,声音沉稳依旧:“夏县长,虎哥,钱不是问题。酒厂,我志在必得。手续,什么时候能办?”

夏红军擦了下笑出来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翻腾的心绪,眼神变得锐利而郑重。他

拿起那张沉甸甸的三十五万存单,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一次次打破他认知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东风县未来经济版图上即将崛起的一座大山。

“好!好一个志在必得!”

夏红军用力点头,斩钉截铁,“光阳,有你这句话,有这三十五万打底,我夏红军就是拼了这张老脸,也给你把路趟平了!你回去准备钱和相关材料,土地转让合同、债务清偿协议、工人安置方案草案……

我这边立刻协调各部门,走绿色通道!

快的话,年前就能把框架敲定!

过了年,开春,那酒厂,还有后面那片地,就是你陈光阳的了!”

风雪在窗外呼啸,但办公室里,一股滚烫的热浪已然升腾。

酒厂的根基,部队的路子。

陈光阳谋划已久的商业帝国,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落地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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