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命这般想着，开始炼丹。
有从前炼器的经验，牧天命的控火之术，极其娴熟。
丹方剂量方面，他凭借对药性的领悟，分得极为细致精准。
唯一需要练习的，便是炼丹的手法。
“血神草三斤六两八钱，五叶青芝一斤三两五钱，塑骨花九朵……”
紫青二色的兜率神火，在丹炉下方缓缓燃起。
牧天命严格按照丹方剂量，将药材不断加入丹炉之中融炼，去其杂质，留取精华。
在药性蒸腾，最为旺盛的时候，加入另一种药材……
每一个环节，都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
“要结丹了！”
牧天命精神一震。
丹炉之内，弥漫出浓郁的药香，深碧色的浓稠药浆，开始不断变幻，药性已经彻底融合，完全激发。
一道意念分出，丹药开始凝形。
也是在这一刻，牧天命忽然察觉，体内沉寂的仙王骨，似乎产生一种神秘的波动。
那等气息，十分隐晦。
仙王骨铸成至今，混沌钟只告诉他名字，至于其他的作用，牧天命一无所知。
除了能强行镇灭对方神骨，侵夺神纹之外，其他的作用，牧天命还需要进一步摸索。
很快，第一枚丹药成形。
先前的深碧之色，愈发深邃几分，变成一种墨绿，却又透着几分晶莹。
磅礴的药性，在丹药之中泛动，隐隐透出一丝，竟在空气中划出道道青色荧光。
但很快，牧天命便察觉异样。
这丹药的表面，竟然分布着一种神秘的纹路，细看之下，居然显得高深莫测，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
“丹气成纹？”
“不对啊！”
在“丹道元论”之中，牧天命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并且记得十分清楚。
丹气成纹，是指丹药的品质，达到一定高度，丹气飘洒出去，贯通天地之力，引动大道规则，形成特殊的丹道纹路，相当于天地为之赋予神韵。
某些丹药，由于太过强大，甚至可以引发天地异象，产生灵智，当场化形！
他自创的丹方，只是最基础的疗伤丹药。
选取的药材，也相对廉价，断然不可能产生“丹气成纹”的现象。
而且，这丹药表面的纹路，与“丹道元论”记载的丹气成纹，明显不像，而且并没有任何天地之力的波动。
“不是丹气成纹，连‘丹道元论’也没有记载，又是什么？”
“刀祖……”
牧天命用意念召唤，想请教刀祖，却如石沉大海。
刀祖说话算话，除非遭遇生命危险，否则不会现身。
“或许，只是寻常的图案，药气所致，是我多心了。”
“第一次炼丹，但愿不会影响药力。”
转眼之间，所有的丹药，悉数成形。
一共凝丹十三枚。
牧天命吞下一枚丹药，入口即化，且有一阵精纯的生机，从体内爆发。
“成了！”
牧天命顿时欣喜。
那颗青木神丹，他并没有服用，因此不知其具体药力。
但根据自己对丹道的了解，这颗丹药的药性，放在基础的神丹之中，绝对属于上乘。
“色如墨玉，就叫‘墨玉神丹’吧。”
随后，牧天命踏出洞府，带着剩下的十二颗墨玉神丹，前往坊市。
一回生，二回熟。
牧天命依旧来到出售青木神丹的店铺。
这些时日以来，古神道院的丹药缺口，彻底显现出来。
坊市也受到波及，丹药供不应求，前来购买丹药的弟子，甚至排成了长队。
即便丹药价格远远高出平时，道院弟子依旧争先恐后。
丹堂老板不得已，又换了一块牌子，一些丹药价格再度提升，却依然没有人放弃。
牧天命倒是不急着抢购丹药。
眼看人多，他便在大堂中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在他旁边位置，坐着一位黑衣女子，面前放着一小盘蜜果。
见牧天命丝毫不急的样子，黑衣女子眸间闪过一丝微光，提醒道：“再不去排队，可就买不到了。”
牧天命笑道：“不急。”
随即平静看着抢购丹药的场面。
黑衣女子见此，指了指盘中蜜果，“想吃自己拿。”
“谢谢，不用。”
牧天命说罢，两人一直无话。
直至半个时辰之后，丹堂老板又挂出一面牌子。
“今日售罄。”
“唉……”
许多弟子低声叹气，为没有抢购到丹药而懊恼，却也无奈。
这时，丹堂老板委婉地提醒道：“二位，今日的丹药，已经没了……”
眼看黑衣女子坐着不动，牧天命便站起来，道：“我不是来购买丹药的。”
老板乍一看，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
“原来是小友，这几日人太多，险些没认出来。”
牧天命前些日子卖给他的青木神丹，他足足卖出八百颗神晶的高价。
但这几日以来，都是抢购丹药的居多，没有人出售丹药。
丹堂的存货也不多了，丹药价格还在上涨。
所以，老板也不敢全部抛售，每日只出售一定数量。
“小友今日是……”
老板试探问道。
牧天命的回答也隐晦：“与上次一样。”
老板顿时大喜，道：“这一次，我可以给到八百颗神晶的价格。”
牧天命却笑道：“不是青木神丹。”
老板一听，笑容微微一滞。
“不是青木神丹啊。”
这几日，属青木神丹之类的疗伤丹药，最为紧俏，价格抬得最高。
不过，能收来丹药，总归是好的。
想着道院的普通弟子，也拿不出什么惊世神药，都是常见的，更没必要隐秘交易。
丹堂老板决定当场验货。
牧天命便去拿出一枚丹药，递给老板。
丹堂老板定睛一看，却是面露疑色。
“是疗伤丹药无疑，但我竟从未见过。”
“莫非是新创的丹方？”
“此丹叫什么名字？”
牧天命道：“墨玉神丹。”
丹堂老板点头，道:“药力倒是浓郁，但毕竟是新出来的丹药，只怕不能给出太高的价格。”
“而且，这丹药表面，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纹路。”
“这样吧，小友也算熟客，这墨玉神丹，我给你三百颗神晶。”
“若是数量多些，每颗再加这个数。”老板伸出手掌。
五颗神晶。
“也好。”
牧天命微微点头，十二枚丹药，每颗可以加价至三百六十颗。
这样算下来，一共四千三百二十颗神晶。
毕竟是第一次炼丹，收益已经十分可观了。
“且慢！”
这时，一旁的黑衣女子忽然站起来，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这墨玉神丹，一千神晶一枚，你有多少，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