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塔琳娜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子佑站在窗边，正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血渊城。“你在感慨世界变化得太快了吗？”她走到子佑身旁，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靠在他身上。
“不，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变化了。现在是在我脑海里有关建筑美学的知识逐渐浮现后，我在想这些单调的建筑是什么弱智设计出来的。”子佑道。
“这么毒舌，果然还是你呀。”艾塔琳娜微微笑。“时间还不是很够，我只看到了你到了这个世界到谛天歌说他需要你的力量这之间的事情。”
此时房门突然打开了，走入的是阴着脸的慕江。“骂谁弱智？”她好像正要再骂些什么，但当她看到子佑之时，表情瞬间一变，“你……你恢复记忆了？”
“还能看出来啊？我以为我的气质变化不会很大的。”子佑看了看艾塔琳娜，她挑了挑，眉毛，“唔，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的眼神，变化太大了，但大概你看她的眼神一直很温柔，所以她看不出来吧。”慕江说。
艾塔琳娜脸微微一红。此到她恢复了人类相貌，乌黑的眸中跳动着光亮。子佑就这样盯着她的侧颜出神……
完全把慕江晾在一边。
“你小子本来就这么不尊重人么。”慕江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难得地渗杂了一点点喜悦。
“你认识雾夜梦吗？一个头发是粉色和紫色的恐怖变态女人，我的同族。我们刚才在月神国和她大战了一场……我们差点都死在她手里。”子佑不舍地将目光从艾塔琳娜身上移开，无视了慕江的问话问道。
子佑知道以雾夜梦的尿性，她绝对会提前子佑等人一段时间来到这个时代，为她尚不完全可知的目的做各种各样的准备，所以，活了二百多岁的慕江，很有可能多少知晓她的存在。如果能弄清她做了些什么，对付她可能会简单一点点。
慕江眼中反常地闪过一丝慌乱，双唇紧闭。
子佑见状，暗觉惊讶，不会吧，伟大的血女神难不成也曾被那家伙拿捏得死死的？这两个女人屑的程度应该旗鼓相当吧……还是说雾夜梦通过某些不合法的手段把控了尚且年轻的血女神的感情？
血女神终于开了：“她以前是我的情敌。”
!!!
“啊哈，哈哈，哈哈。”子佑的嘴角抽了几下，然后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逆天，太逆天了。
情敌？
说慕江会谈恋爱已经足够离谱。虽然子佑知道她和瞿封之间确实有很深的情愫。但那种老夫老妻式的和谐倒还比较能接受。
要以说她会恋爱，还有与她争风吃醋的情敌，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而那个情敌是雾夜梦，那么就不止是离谱，而是荒谬了。好像在一堆腐烂发臭的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堆里，捡到一件色彩艳丽的崭新情趣内衣一样。
这两人真的是情敌的话，恐怕一天要暗杀对方一百次。
艾塔琳娜并没有子佑那么了解雾夜梦，所以她并没有子佑这么剧烈的反应，只是有几分好奇，于心境中对子佑说：“老女人也曾是少女嘛。”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她的情敌雾夜梦还是少女的时候就已经超出了人类范畴了。子佑道，不过我也不清楚雾夜梦的实际情况，她真的会因为感情去抢男人？恐怕是有目的的。
“所以她除了和你抢男人之外还做过什么坏事吗？比如强迫直男搞男同或者设法给一个国家的人做变性手术之类？”
“在我的印象里，她只是一个古怪、攻于心计的危险人物。慕江不耐烦地扶额，“那是……两百年前了，我并不是很熟悉她，也没见过她有什么异常的能力。但是我最近从我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些可能是她的信息。”
“你就是见过了，她也有办法让你没见过。”子佑叹息一声，“她可以抹除或着篡改人的记忆，在两千多年前，她就试图篡改我的记忆，但由于我的心灵抵抗，她失败了，最终只能在…我濒临崩溃的情况下乘虚而入，抹除了我全部的记忆。”
“这是她的界蚀能力？”慕江双手抱在丰盈的胸前，眼神中多了几丝冷漠。
“不，这是她不知道怎么搞到的能力。她的界蚀能力我至今都不明确，但无疑与时空有关，她把我从那个可憎的时代拖到这个可憎的时代，在战斗时又几乎能瞬间移动，大概那就是她的界蚀能力。”子佑耸了耸肩。“她在这个时代扭曲了多少真相，培养了多少傀儡，根本无法判断。所以我才果断地选择回到血渊城，因为恐怕现在的这个世界只有血法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她的记忆能力。”
他看了看面色一下子严峻起来的慕江，又叹了口气道：“这不是要权衡利弊的事情。那个女人几乎是亲手毁了一整个原初之王的国度，天晓得她还能搞出什么破事，让你所有的血卫都警惕起来准备对付她是仅有的有点用的决定。我会把我所知的知识从脑子里搬出来，至少能把血渊城的技术水平推进几十年，应该会有一点帮助……”
慕江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子佑正在琢磨自己那是不是说得太自大了，就见慕江紧咬着嘴唇，叉腰的双手也不住地发颤，而子佑身旁的艾塔琳娜也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先是苍白了几分，然后也柳眉倒竖。
由于太多的记忆对思维的影响，子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意识到慕江不是在针对自己而生气，她和艾塔琳娜是都想到了什么极度残酷的事情，而在他意识到这件事后，在脊背发寒的同时，强烈的怒火从他心头燃向了五脏六腑。
尽管他被雾夜梦残害过，但他原本只是无奈地对待她，好比一个人在面对一条不断狗叫但他又追不上的狗，不过此刻，怒火已经完全侵染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