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没办法，气急眼了。”
白九冰冷地注视着他：“一时冲动会耽误多少事情你知道吗？”
达米安欲言又止，顽皮的表情逐渐收敛，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对不起。”
“少废话，说说现在的情况。”
“第二帝国的余孽，这是他们在扎西星的据点，抓我是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
“概括一下。”
“我还活着，没如他们愿。”
略微回忆，白九基本猜到了前因后果。
第二帝国虽然解散了，但细分的组织并没有被连根拔除，这么大一块蛋糕，想称王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当然，这个王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很可能是原本组织里的老资历。
而且，接手第二帝国，意味着也要接手第二帝国留下的烂摊子。
当初内战时，第二帝国很可能跟亵神者达成某种共识，让他们赴汤蹈火。
这其实是一步很有想法的棋。
第二帝国可以向亵神者开出无比昂贵的空头支票，因为如果事成，第二帝国坐拥整个帝国资源，支付代价与否全凭心情。
如果败了也无所谓，毕竟亵神者的顶级战力尽数牺牲，剩下那点儿散不打的不足为惧。
可第二帝国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老大让白九一剑抹了。
精神领袖也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如今的第二帝国恐怕只剩残破的黑色眼泪和原本就烂泥扶不上墙的猩红旗帜。
其他四位原本迫于邪神淫威不得不臣服，现在能治住他们的人没了，自然也不会再看黑泪的脸色。
所以，对于现在的第二帝国来说，亵神者的头目但凡还活着，哪天杀回来管他们要报酬，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白九低着头摸了摸下巴：“所以他们把你绑走，是为了审出亵神者的现状，找机会一网打尽。”
达米安瞪圆了眼睛，一脸服气：“我靠，这你都能猜到？”
“显而易见。”
白九懒得搭理他。
达米安回过神，看了看远处那一地血水，又看了看白九，虽然现在是埃弗里的模样。
但达米安还是能回忆起白九原本那惊为天人的相貌和张力爆表的身材。
眼珠一转，开口道：“我打算追求你。”
“快算了，你令我恶心。”
“咋了嘛。”
达米安仰起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白九：“虽然小时候犯过错，但我保证我跟她没发生过任何更进一步的事情，不然我死也离不开她呀。”
“谢谢，我压根不在意你有没有前女友这种问题，我是说你本身就挺让人无语的。”
“话别说这么绝。”
虽然字面上听不懂“前女友”是什么意思，但他大致能猜出来。
达米安笑了笑，凑到白九身边：“我看过你所有兽夫的记录，你是个非常典型的，唯利是图的雌性，我们很合适。”
“你个黑户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
白九简直被气笑了，扭过头轻蔑地盯着达米安的眼睛。
“你家那个棋局的之前不也是黑户，别急，听我给你娓娓道来。”
白九眯了眯眼睛：“三分钟，打动我。”
说实话，她对聪明人有种天然的好感，但也仅限于欣赏，要不然，连自荐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第一，就目前来看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对于你有利用价值，这话之前说过，现在就不过多赘述。”
“第二，别看你现在军事经济政治和灰色势力都有涉及，但那位棋局的小同志显然没有任何领导能力，他的存在价值更多是一位得力的助手。”
白九轻轻蹙眉，不由开始正视达米安。
后者神色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灰色势力不是你多强大就可以铲除的，他们就像阳光下的影子，无论你多么耀眼，也会有照不到的死角。”
白九从不自恃清高，对于言之有理的说法，她习惯性客观思辨：“所以，你的价值。”
“亵神者在我的治理下虽然谈不上多老实，但也算井井有条，我能在没有任何制度制约的情况下完成收买人心，这就是我的价值。”
白九沉默了。
看着胸有成竹的达米安，白九最终没反驳什么。
“我会帮你。”
达米安立刻解除伪装，松了口气，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元帅？”
在兽世，雌性结侣后，首兽夫会接替她父兽的大部分职责，包括后续兽夫的接纳和驱逐。
所以，如果带别的雄性见家里的首兽夫，就和白九老家带男朋友见父母一个性质。
“呵呵。”
白九冷笑一声：“你掌握第二帝国八字没一撇呢，到要上名分了，我依稀记得，某人在星舰上跟我说，他是那种不需要负责的异性。”
达米安两手一摊：“你刚才救了我，所以不一样了。”
白九不想再跟他耽误时间，这种脑子快的人总有一百种理由给你噎得哑口无言。
“这是黑泪的总部？”
“扎西星的据点罢了，总部在中央星系，我可以为你以身试险。”
“明明是你自己的野心，少往我头上扣。”
“你敢说你不想将第二帝国掌握在手中？毕竟你跟他们早已是死敌。”
“闭嘴！”
白九转头抽了达米安一巴掌，跟他说话感觉自己早晚会被气猝死。
达米安微微偏头，用舌头顶了顶发热的脸颊，嘴角不禁上扬。
“好神奇的感觉，再打一下，算我求你了。”
白九转身就走。
“好绝情。”
达米安在原地抿了抿嘴。
“不过感觉更有魅力了，啧。”
沉默了一会儿，达米安神色恢复严肃。
他之前没忍住还手，就是因为那个雄性好死不死地挑衅了他一下，说他像小雌性之前那个没母兽养的守护兽。
翻译成华国话就是没娘养的舔狗。
达米安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位白月光一直用他曾经追求过她来标榜自己的身价。
被S+捧在手心的宝贝看上A级及以下的小喽啰，还是很有戏剧性的。
她特别享受这种过程。
那瞬间的痛苦直接冲昏了达米安的头脑，一拳就给A级兽夫送了一份婴儿般的睡眠。
短暂的暴露也让有心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毕竟恶意杀害雌性并且叛逃，达米安的名头在扎西星还是蛮响亮的。
只不过这个有心人正好是黑泪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