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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宴饮

成王与张希安回府后,连袂踏入垂花门,便沉声传令:“摆筵,庆贺今日朝堂之上,满载而归!”

管家领命,不敢有半分耽搁,忙不迭地指挥下人收拾前院厅堂。廊下的灯笼一盏盏被点亮,昏黄的光晕透过薄纱,在青砖地面投下细碎的影。后厨的砧板声、汤沸声、器皿碰撞声此起彼伏,倒也衬出几分喜庆的假象。

张希安跟在成王身后,脚步沉稳,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知道,今日金銮殿上的对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老皇帝宋远那句“你是成王的属下?还是大梁的臣子?”,字字如针,扎在他的心头,此刻回想起来,依旧背脊发凉。

不多时,筵席备好。成王携张希安步入厅堂,目光扫过席间,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偌大的厅堂,只摆了稀稀拉拉六七桌。紫檀木的八仙桌擦得锃亮,桌上的琉璃盏里盛着琥珀色的酒,精致的瓷盘里码着山珍海味,可席上坐着的,却多是些须发斑白的老臣,或是些在朝堂上无甚话语权的边缘人物。他们穿着簇新的朝服,却大多面带拘谨,举杯投箸间,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往日成王设宴,厅堂里至少要摆上二十余桌,座无虚席,满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肱骨大臣。那时的喧嚣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敬酒的、寒暄的、说笑的,人声鼎沸,连檐角的铜铃都被淹没在嘈杂里。可今日,那些熟悉的面孔,竟一个也未曾出现。空着的座席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像是无声的嘲讽,在灯火下泛着冷光。

张希安垂下眼帘,心底了然。成王离京三年,驻守北疆,这三年里,朝堂格局早已天翻地覆。秦王与泰王盘踞京畿,一个拉拢世家,一个收买武将,双管齐下,将大半臣子攥在了手里。成王这一回来,无异于虎口夺食,那些趋利避害的老狐狸,怎会轻易蹚这浑水?

可成王倒似浑不在意。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液入喉,辛辣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他却仰头大笑,声音洪亮,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诸位,不必拘束!”成王将酒杯往桌上一顿,酒液溅出几滴,落在素白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的渍,“今日设宴,不为别的,就为我成王,活着回了这京城!”

席上的老臣们纷纷起身,举杯附和,声音却参差不齐,透着几分底气不足。有人颤巍巍地说:“殿下雄才大略,镇守青州保家卫国,此番归来,实乃大梁之幸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接话:“是啊是啊,殿下劳苦功高,陛下定会倚重……”

成王听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次却没有饮下,只是捻着酒杯的杯沿,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瓷面,慢悠悠地吐露实情:“诸位都是聪明人,想必也看得明白。如今这朝堂,大半臣子早已倒向秦王与泰王。我离京太久,这京城的路,都快认不清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席间众人,眼神锐利如鹰,“往日的旧友,要么断了往来,生怕沾染上我这‘外藩’的晦气;要么明哲保身,躲在府里装聋作哑,连面都不肯露。今日我设宴,谁来,谁不来,一目了然。”

说到这里,成王忽然提高了声调,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决绝:“这筵席,说是庆功,倒不如说是场无声的站队考验!我就是要看看,这京城里,还剩几分念旧的人,还剩几个敢与我成王站在一处的人!”

话音落下,厅堂里霎时静了下来。连那细微的呼吸声,都仿佛被冻住了。席上的老臣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愈发局促,有人悄悄放下了酒杯,有人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与成王对视。

张希安站在成王身侧,垂手而立,一言不发。他知道,成王这话,是说给在座的人听,也是说给那些没来的人听。今日这顿饭,吃下去的是酒肉,担起来的,却是身家性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成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渐渐地,眼神开始涣散,脸上泛起醉醺醺的红晕。他本就酒量不算出众,今日又是存心买醉,不多时,已是酩酊大醉。

他拍着桌子,放声大笑,笑声里却听不出半分喜悦,反倒透着几分苍凉。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空中的某处,那处空空如也,只有一盏摇曳的宫灯,可在他眼里,却仿佛悬着一把明黄色的龙椅,椅背上的金龙,正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不远了……”成王含混地呓语着,舌头已经打了结,“不远了……那把椅子,终究是我的……”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腰间的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雕成的,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栩栩如生。这是当年他随驾狩猎,一箭射中大雕时,皇帝亲赐的物件。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是皇帝最器重的皇子。可如今,物是人非,这枚玉佩,竟成了他臆想中“天命所归”的信物。

指尖敲在玉佩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又一声,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坎上,听得人阵阵发怵。

张希安没有这般醉意。他自始至终,都只是浅尝辄止,胡乱吃了几筷子菜,味同嚼蜡。看着成王醉态百出的模样,听着那些含糊不清的呓语,他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寻了个由头,对着成王躬身道:“殿下,臣有些气闷,出去透透气。”

成王醉眼朦胧地挥了挥手,口齿不清地说:“去……去便去……记得回来,陪孤喝酒……”

张希安应了声“是”,转身快步走出了花厅。

廊下的风,裹挟着深秋的凉意,卷着厅内飘出的残酒气,迎面扑来。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靠在朱漆柱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渗入肌肤。

朱漆柱上,还留着当年刻下的划痕,大抵是成王在此处玩耍留下的。或许那时的天,总是很蓝,那时的京城,还没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那时的成王,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日与宋远对奏的画面。金銮殿上,盘龙柱巍峨耸立,老皇帝端坐龙椅之上,脸色晦暗不明,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刀,直直地射向他,那句质问,如同惊雷,在大殿上空炸响:“你是成王的属下?还是大梁的臣子?!”

他当时答得滴水不漏:“臣既是大梁的臣子,亦是成王的属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蒙殿下不弃,尽犬马之劳。二者并不相悖。”

这话既保全了成王的颜面,也给了老皇帝台阶下。当时,老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挥手让他退下。可此刻细想,那笑意里的深意,分明藏着比斥责更重的分量。

那是试探,是敲打,是警告。

老皇帝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是想借他的口,探探成王的虚实?还是想离间他与成王的关系?亦或是,另有更深的图谋?

张希安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这京城的棋局,太过复杂,他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身不由己,步步惊心。

“张大人,好酒好肉你不吃,躲这犄角旮旯喝西北风呢?”

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希安心头一跳,像是被人窥破了心事一般,猛地转过身。

只见来人站在廊下的阴影里,身形颀长,穿着一身靛蓝锦袍,袍角绣着暗纹的云纹,腰间悬着一块羊脂玉牌,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从容的气度,与昔日那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落魄书生,判若两人。

是胡有为。

张希安定了定神,忙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讶异:“胡先生怎在此处?莫非是晚膳不合口味?”

胡有为缓步走近,脚步轻缓,像是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他上下打量了张希安一番,见他眉头紧锁,眼底藏着忧虑,便轻笑一声,声音压低了几分,透着几分洞悉世事的通透:“我看张大人眉心拧成了死结,可是因为今日君前对奏,心中不顺?”

张希安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胡有为却自顾自地往下说:“陛下若真动怒,你今日根本走不出宫门。能全须全尾地回了这成王府,便说明,他暂时容得下你。”

这话,像是一把钥匙,戳破了张希安强装的镇定,也暗合了他心底那点微不足道的侥幸。他喉头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半晌,才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劳胡先生挂心了。不过是头一回见识那般阵仗,有些慌神罢了。”

胡有为闻言,忽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落下,力道沉得像块石头,压得他微微一僵。

“你我皆是成王殿下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莫要这般客气。”胡有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说起来,我还得谢你。”

“谢我?”张希安一怔,眼中满是困惑。他与胡有为,不过是数面之缘,谈不上深交,何来“谢”字一说?

“半年前,在海安县衙门口。”胡有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那时我落魄潦倒,身无分文,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是你,扔给我三两碎银。”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就是那三两碎银,让我熬过了最难捱的日子,后来才有幸,走到成王府,得了殿下的赏识。今日见我这身行头,张大人竟没认出我来?”

张希安故作恍然,一拍额头,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稔:“原来是先生!当日你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我哪敢相认,怕污了您的眼!”

话一出口,他便觉有些刻意。偷瞄胡有为的脸色,却见对方眼底浮着一抹了然的笑意,分明是看穿了他的演戏,却并未点破,反而顺着他的话,陪着他圆场:“此一时彼一时罢了。若非张大人那三两银子,我胡有为,怕是早已成了孤魂野鬼。何来今日的风光?”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大家都在演戏,谁也不笑话谁!

廊下的风,又大了几分,卷起胡有为的靛蓝袍角,猎猎作响。他抬眼望向灯火通明的正厅,目光悠远,声音飘忽如夜风,带着几分神秘,几分笃定:“成王殿下此番回京,虽暂居下风,看似孤立无援,实则早已攒足了翻盘的筹码。青州的铁骑,边关的粮草,还有那些隐于暗处的旧部……再加上现在得了盐税!大鹏一日同风起啊!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话未说完,却已足够。

张希安的心头,猛地一跳。

胡有为转过身,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再熬几年,这棋盘上的棋子,就该换换手了。你我且走着瞧。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靛蓝的袍角在风中晃了晃,很快便融进了沉沉的夜色里,消失不见。只留下刚刚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张希安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未曾挪动脚步。手里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凉透,酒液冰冷,顺着杯壁滑下,滴落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发出沙沙的声响。枯黄的叶片,在地上打着旋,像是无处可依的孤魂。

他忽然觉得,今晚这筵席的热闹,不过是镜花水月,是暴风雨来临前,那层薄薄的云。

而那暴风雨,正在不远的地方,酝酿着,积蓄着力量,只待一个时机,便会倾盆而下,将这京城的繁华与腐朽,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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