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安这几日倒没有什么事做。每日傍晚领了平安银就回家。要么就去赵娘子的羊肉铺子与她欢好。赵娘子这几日有些疯狂,每次张希安去了她那里,她都要与张希安做上两次,仿佛要把张希安榨干一般。
张希安的胃口越开越大,隐隐有接近鲁清的势头。但是现在张家每月买菜的钱涨到了四两银子倒也够吃了。
这一日,王康与王二虎二人一同过来找张希安,张希安见二人同来,自然知道有事发生。就带着二人去了赵娘子的羊肉铺子商议。
“大人,弟兄们每日除了训练,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王康开口道。
“无事可做?”张希安略微皱眉。“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只是这钱拿着不踏实。”杨二虎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村子里的孩子训练得如何了?”张希安问道。“可有几个出彩的?”
“大人,村里的孩子的训练都没有落下,出彩的不多,但也有几个可圈可点的。”王康回答说。
“你们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张希安说道。“明日你们找个靠得住的石匠,在村外的坟堆那里准备立碑。”张希安说道。“让孩子们也一个不落参与进来。”
“是。”二人点头答应。
张希安去寻樊押司,要了名册,交给王康,又请石匠在碑上刻字。
王康,杨二虎动作不慢,再加上村里孩童从旁协助,一个高六尺,宽二尺的石碑七八日立了就起来。
张希安把樊押司喊来,二人一同观礼,村子里的老人见此情形也是老泪纵横。
“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杯酒,我敬你!”樊押司端起酒杯频频向张希安敬酒。张希安自然是来者不拒,放开了喝。二人都喝到酩酊大醉方才罢休。如此张希安与樊押司都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第二天起来,张希安头痛欲裂,洗了把脸才好些,喝了些米粥,就去了衙门。
张希安前脚刚走,后脚李清语父亲李宁的人就押着一大车东西过来。
“三小姐,您要的东西,都置办全了。”领头的家仆说道。“您点点,缺什么我们回去禀告老爷,让他再做。您还缺些什么也跟我们说,我们也转告老爷。”
李清语叫来张母,鲁清,黄雪梅,秦明月就连平日里不露脸的花椒也叫来了。几个女人待李家家仆把东西卸下车来,挨个打开检查。
销金大袖,那是一件华丽无比的绣金礼服,其上用金线精心绣制出精美的图案,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的财富都汇聚于此,端庄大气。
销金裙段,同样是金线装饰的裙子,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奢华与尊贵,裙摆随风飘动,如同金色的波浪般荡漾。
红素罗大袖段,红色的丝绸上衣,柔软的质地如丝般顺滑,大袖的设计更增添了几分飘逸与灵动,若是穿上它,仿佛化身为仙子降临人间。
还有那珠翠特髻,由无数颗璀璨的珠宝镶嵌而成,每一颗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特髻的造型独特而精致,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四时冠花,根据季节主题设计的发饰,春天是娇艳的花朵,夏天是清凉的绿叶,秋天是金黄的麦穗,冬天是洁白的雪花,每一款都别具一格,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力。
每一件都做工精细,没有丝毫偷工减料,就连针脚的细密,张母看了也是连连称赞。“这青州府里的裁缝端的是厉害,就这针脚,我都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手艺了。”
“三小姐,这是老爷托我带于您的。”家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呈给李清语。
李清语接过信封,轻轻摩挲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若是无误,我们这就回去交差。”领头家仆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老爷那里我们还要回去帮忙。”
“且慢些,且慢些。”张母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衣物,快步走过来招呼道,“吃了饭再走,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
家仆们对视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夫人客气了,兄弟们都是粗人,在此用饭就怕惊扰了女眷,我们自己带了干粮。没事的。”
张母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说:“那……雪梅,给几位大哥一人二钱银子,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也是辛苦了。”
雪梅应声而来,从怀中取出银子,分别递给几位家仆。
“夫人客气了,这是分内之事,不用银子,不用银子。”领头家仆连连摆手推辞。黄雪梅见众人不收,索性把银子拿给张母。张母接过银子,硬塞给众人。众人推辞不过,勉强收下。张母又让黄雪梅从厨房里拿了些饼子给了他们。李家的家仆这才离去。
张家的一众女眷们兴高采烈地将服侍搬回了家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哎呀,看看这喜服,真是漂亮啊!好看。”花椒兴奋地说道,不住地抚摸着喜服。
“怎么,你整日打坐念经的,也会喜欢这喜服?”鲁清打趣地问花椒。
花椒有些不好意思地争辩道:“哼,我就是没见过嘛,好奇罢了。你管我?”
张母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鲁清你这小丫头片子,嘴巴别那么刺人。快快,大家一起帮忙收拾收拾吧。”
众人纷纷应和,开始忙碌起来。
李清语则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轻轻地打开了李宁给她的信。信中的内容让她沉默了许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李清语叹了口气,缓缓地将信收好,仿佛这封信承载了太多的重量。
或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确实如此。
李清语听着不远处的张家众人的欢声笑语,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