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声匿迹太久,人们都快忘记了菲尔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人们往往只会记住菲尔茨带领所有人共同致富的事迹,却会选择性地忽略他杀伐果断的过去。
实际上,对于那些恶贯满盈或者别有二心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小弟,菲尔茨都会出手。
有时他会亲自出马,处理一些属下搞不定的麻烦人物,悄然进入这些人的家中干净利落结束他们的生命,不留任何痕迹。
直到克鲁斯公司创立,他才彻底金盆洗手远离黑帮的打打杀杀,把脏活都留给帮里最忠诚的三家大佬,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为什么当年FbI在芝加哥调查了两个多月,最后没有起诉菲尔茨的原因。
至于那些在调查中想卖主求荣的内鬼,FbI一走,全都死得不明不白。
帮里的三个大佬辅佐菲尔茨多年,非常熟悉他的行事风格,深知只有菲尔茨本人敢派一个小弟来传达这种狠话,更明白只有菲尔茨本人才调得动自己的小弟。
老大“厌世”的时候,即使他们争权夺位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敢派人去打扰老大的清净,所以对于伊莉雅找老大出山的行为一直爱搭不理。
老大“出世”的时候,只要派一个小弟来传话,就会让他们立刻想起谁才是帮派真正的「王」。
迈克斯三人虽然本事不大,但在黑帮混了这么多年,对帮内的权力变动非常敏感,既然真正的老大决定回到了他忠诚的帮派,那么这无疑是一个立功的绝佳机会。
想清楚利害关系,三人就立刻领命,回去给各自的老大报信去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冷敬看了看胡弗医院戒备森严的高墙大院,觉得现在少个三个帮手,想进去就更难了。
菲尔茨却不以为然,“好说,跟我来就行。”
说完,他带着二人绕着胡弗医院的外墙走了一圈,停在僻静的小道外。
附近无人经过,在骚动的城市里显得非常安静。
只见菲尔茨抬起手,将手指直愣愣地插向墙面。
“等等,你这是?”弗里曼看呆了,不知道菲尔茨此举有什么意义。
胡弗医院的外墙在几个月前刚刚加固过,由高标号混凝土外加合金夹层组成,说是堡垒也毫不夸张。
然而,只见菲尔茨用他锋利的指甲嵌入墙体,毫不费力就将手指越插越深,随后用整个手掌开出一道裂口。
紧接着,他将手臂作为杠杆左右摇动,将裂口越撬越大。
在必要的时候,菲尔茨能在指甲尖端形成一层极其锋利的菲尔茨粒子刀,这把“刀”强度极高,再致密的分子或者原子结构也会被轻松切开。
在他面前,这堵墙不过是一块软绵绵的黄油。
菲尔茨在外墙上撬开一人宽的豁口,带着冷敬和弗里曼走了进去。
弗里曼对医院内部的结构非常熟悉,作为向导很合适。
然而在即将进入医院建筑内部的时候,菲尔茨冷不丁地停了下来,按着弗里曼的肩膀问道:“小子,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作为一个“带路党”,弗里曼很自然地就背叛了卡尔斯滕,菲尔茨难免对他的动机有所怀疑。
弗里曼看了看冷敬,觉得自己为了保命这么做理所当然。
但他想了想,却说:“也许因为我自己也想摆脱这个‘熔炉’吧。我知道这是一个不道德的实验,却一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纠正这个错误,我当然不会放弃。”
他认为在这一点上,自己和那些零元购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随波逐流,放纵恶念的人。
随波逐流也许是人生的常态,但这个世界不只有恶欲的浪潮,也有正道的浪潮,当这种浪潮来临的时候,人们自然也会“随波逐流”。
听完弗里曼的想法,菲尔茨伸出食指点了点这个巧克力小伙子:
“人间的浪潮不是大风吹来的,而是由人推动的,光说不做可不成。”
说完,菲尔茨打开一间办公室的窗户,翻了进去。
弗里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在冷敬后面翻了进去。
一路上,冷敬用自己的能力躲避巡逻的士兵和监控摄像头,和同伴来到顶楼的入口。
弗里曼试着拉了拉金属门,纹丝不动。
门上有密码盘以及刷卡槽,不过弗里曼既不知道密码,随身的员工卡也没有足够权限。
“从这里上去就是医院的广播塔了,这个广播塔会向城里的一切伪人发送‘中止协议’,到时候就能结束这场大混乱。”他觉得事情很快就会平息下来。
“结束?呵,恐怕还早着呢。”菲尔茨推开弗里曼,将手指插入金属门。
他觉得伪人暴乱只不过是“熔炉”失控的导火索,在火药桶已经被点燃的情况下,掐灭导火索并不能让整个火药桶停止燃烧。
不过如果能减少全市各处的伪人威胁,当地警方就能抽出人力处理那些趁火打劫的人类,社会秩序也许就能慢慢恢复正常。
看着菲尔茨张开双臂“暴力开锁”,冷敬思索道:
“卡尔斯滕没有主动向全市发送‘中止协议’,他们显然并不想让这场暴乱立刻停下来,到底有什么计划?”
如果这场暴乱真的是一场意外,那么卡尔斯滕应应该尽快结束这一切,而不是任其发酵。
“先解决城市里失控的伪人再说,之后再考虑那些问题。”
说完,菲尔茨推开变形的金属门,探头看了看。
里面的天花板上有一个无法躲避的摄像头,只要三人一上天台就会被发现,届时必然有大量雇佣兵涌向天台。
菲尔茨把脑袋收了回来,和另外两人说道:
“一会儿我守门,你们两个去激活广播系统的‘中止协议’,动作快点,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两人稍作准备,跟着菲尔茨进入天台。
菲尔茨在前面开路以防有什么陷阱,三人谨慎前进,两分钟后来到了广播塔的控制中心。
然而弗里曼刚刚启动控制系统,还没来得及激活“中止协议”,天花板上的灯就忽然熄灭。
不仅是照明系统,所有电子设备也一并停电。
没有电力,广播塔根本无法向外发送指令。
与此同时,
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很快就集结到了顶楼的走廊,
将三人包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