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位绣娘正专注地刺绣。她手中的银针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仔细一看,针身上竟然刻着一个微型的聚灵阵。这个聚灵阵虽然能够聚集周围的灵气,但显然已经超出了银针所能承受的极限,针鼻处布满了裂痕,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更让我感到蹊跷的是,市集上有半数的百姓脖颈上都系着一根草绳,草绳上穿着一片灰陶片。这些陶片上用鲜血写着“丁等”两个字,看上去触目惊心。
在镇口处,那块原本平凡无奇的石碑突然散发出诡异的红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猝不及防,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如同流星般自云端疾驰而下。他们身着玄甲,威风凛凛,然而引人注目的并非他们的铠甲,而是他们胸甲上镶嵌的并非传统的护心镜,而是一种神秘的活体矿石。这种矿石似乎具有某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吸食剑气。
当我察觉到这一情况并亮出元婴威压,迈步走向镇口时,左侧的那名守卫竟然发出了一阵嗤笑。他毫不犹豫地掀起了面甲,露出了一张带着嘲讽笑容的脸。
更令人震惊的是,我注意到他的眉心处竟然镶嵌着三枚星纹钉。根据我从禁地中获取的信息,这种星纹钉正是仙盟明令禁止使用的“奴星印”。
“前辈,您是从哪个矿坑逃出来的呢?”那名守卫手持长枪,横挑过来,枪尖上缀着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声响。
“穿灰陶片的贱民,可没有资格御剑飞过天门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身种奴星印还如此傲慢?元婴期竟被当做从矿坑逃出来?甚至敢以下犯上?”我思忖着,“不,对他来说这根本称不上以下犯上,看周遭人的反应,这情形竟然司空见惯。看来这里和以前小地方的规矩不一样啊。”
就在我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动作。只见我手中的长剑迅速收回剑鞘,然后轻盈地落地,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然而,就在我落地的瞬间,那些人迅速冲上来,用缚灵锁紧紧地缠住了我的手腕。缚灵锁是一种专门用来束缚灵体的工具,一旦被它缠住,就很难挣脱开来。
当缚灵锁触碰我皮肤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压制我的灵力。但与此同时,我藏在衣袖中的建木根系却像有生命一样,迅速地探入了地脉之中。
通过建木根系与地脉的连接,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三百丈外的内城高墙下,有一股强大的龙脉之气正在涌动。这股龙脉之气被囚禁在那里,无法自由流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压制。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那些朱门大户屋檐上悬挂的琉璃灯,灯芯竟然是缩小版的往生碑!往生碑是一种极为神秘的存在,通常被认为与生死轮回有关。而现在,这些往生碑竟然被做成了琉璃灯的灯芯,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青石板路在踏入镇门的刹那一分为二。左侧巷道泛着淡金色泽,每块砖石都刻着聚金阵纹,檐角悬挂的风铃竟是庚金剑气凝成的实体;右侧街市则流转水蓝光晕,商贩摊位下埋着北冥寒玉,连叫卖声都带着潮汐韵律。而居中主道腾起冲天赤芒,分明是火灵纯度极高的修士居所——整座城镇竟被改造成人形筛网,将驳杂灵气过滤到边缘的\"秽土巷\"。
\"瞧见金鳞瓦没有?\"守卫踹开巷口蜷缩的乞丐,他褴褛衣衫下露出的皮肤布满灵气淤斑,\"住这里的水火双灵根贱种,连给单灵根老爷当药奴都不配!\"顺着他的鞭梢望去,远处朱门大宅的琉璃瓦正在吞吐精纯木灵,而乞丐头顶漏雨的茅草屋,正将混杂的五行浊气排向天空。
所谓牢房实为掏空的山腹,岩壁上嵌着历代囚徒的残破法器。左侧铁栅栏残留着雷火灼痕,右侧水牢里漂浮着冰灵根修士的骸骨——这些惨死者生前逸散的灵气,经年累月在此地淤积成五彩毒瘴。
\"元婴修士?\"狱卒将我的铭牌钉在\"丙字混灵牢\"的铜柱上,他腰间玉佩亮起的\"乙等\"二字刺得人眼疼,\"在这鬼地方,您那点修为还不如会打洞的土拨鼠。\"话音未落,头顶钟乳石突然滴下粘稠的灵液,那液体在半空分裂成相克的水火两系,落地时炸出腐蚀性的烟雾。
我佯装踉跄扶墙,掌心暗触的岩壁传来五行流转的震颤。建木根系在脚底悄然舒展,将金牢的煞气、水牢的阴寒、火牢的暴烈尽数吞入丹田——当世修士避之不及的混沌灵气,于我而言恰是淬炼五行剑意的绝佳熔炉。
狱卒永远不会知道,他口中\"最适合关押多灵根废物\"的混灵牢,此刻正随着我的呼吸频率明灭闪烁。那些从各个囚室泄漏的驳杂灵气,在触及我周身三尺时,皆温顺如溪流归海。
既然他们给了我这样美好的环境,那不好好修炼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们的一番良苦用心?
只是不知道当他们知晓我修炼之后,会不会跳脚呢?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想来很难受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愉快地打坐。
“哟呵,瞧瞧这新来的傻子,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呢!”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狂笑,疤脸狱卒猛地将手中的酒壶砸向铁栏,只听“砰”的一声,酒壶应声而碎,溅起的浊酒如雨点般洒落在我身上,瞬间浸湿了我半片衣襟。
那疤脸狱卒腰间悬挂的“丙等”木牌随着他的狂笑不住地颤抖着,仿佛也在嘲笑我的狼狈不堪。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继续嘲讽道:“上个月刚来的那个金丹阵修,自以为有点本事,居然在这鬼地方摆起了聚灵阵,结果呢?才摆了三日,就被灵气反噬得七窍流血,那叫一个惨啊!”
这时,独眼狱卒拎着一桶腐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路过时,故意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那桶腐肉,桶里的污血顿时四溅开来,其中还夹杂着几缕破碎的灵根,就这么漂浮在那滩污血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听说那家伙还是个元婴呢!”独眼狱卒阴阳怪气地说道,“可在这儿,就算是元婴又怎样?连条瘸腿的炎蹄兽都打不过!”说罢,他和疤脸狱卒对视一眼,两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然而,他们的恶行并未就此停止。只见疤脸狱卒走到水牢的闸门处,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倾倒在闸门上。那液体一接触到闸门,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转眼间便升腾起一股红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