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
床幔内人影浮动,衣衫滑落,烛光摇曳,影影绰绰……
隐约兰花,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添惆怅,有纤褂一抹,即是红墙。
朱床晃动不歇,人影交错,使人仿佛置身云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粉融红腻莲房绽,脸动双波慢。小鱼衔玉翼钗横,石榴裙染象纱轻,转婷婷。偷期锦浪荷深处,一梦云兼雨。
五更天时,床幔内渐渐平息,拓跋云雅心满意足之际,疲惫地睡去……
次日,阿尔日娜便听说了除了拓跋琪格和拓跋云雅之外,拓跋洪和拓跋涛也去了质馆,原因是瑞王身边有个绝色的婢女。
拓跋涛还因为这个婢女跟瑞王动了手。
拓跋涛好色,阿尔日娜是知道的,她曾为此训斥过他多次,但是效果甚微。
只是没想到拓跋洪也去见了那个婢女,她心里有些慌。
她斜靠在榻上,以手支着额头,神色忧虑,“我如今容颜渐衰,是不是遭了大汗的嫌弃?”
“怎么会呢娘娘?”奶娘劝慰道,“您当年可是北朝第一美人,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您的美丽依旧无人能及。”
阿尔日娜叹了口气,“我毕竟老了,哪儿能跟人家年轻小姑娘比?”
“娘娘,您在大汗眼里可不就跟小姑娘一样么?大汗宠您、爱您,这么多年,大汗身边从未有过其他女子,可见对娘娘您是极好的。”
正说着话,拓跋洪来了。
阿尔日娜坐着未起身,眸色也不似往日那般温和。
“听闻昨日大汗去了质馆……”
“嗯,”拓跋洪点了点头,“昨日涛儿强抢大雍质子的婢女,致使那个婢女服了毒,我去安抚了一下。毕竟他是大雍向我朝纳贡的筹码,不能苛待。”
听拓跋洪说的在理,且神色坦然,阿尔日娜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当年,求娶她的人很多,拓跋洪只是其中之一。
拓跋洪曾在她面前立下重誓,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再有别的女子。
也正因此,阿尔日娜才嫁给了他。
那时他还不是大汗,继位后,他也没有纳任何妃嫔,身边没有其他女人。
阿尔日娜觉得自己比一般女子幸运,能得到丈夫全心全意的爱。
回忆之际,听到拓跋洪说道:“阿娜,今日我要去狩猎,三日后回来,过来跟你说一声。”
阿尔日娜闻言,劝道:“冬日严寒,就不要去了吧!”
“冬日猎物反应迟缓,且会集中到午时出来,正是狩猎的好时机。”拓跋洪兴致勃勃道。
阿尔日娜见拓跋洪兴致很高,不忍扫了他的兴。
拓跋洪酷爱狩猎,不论严寒酷暑,每个月都要去上一两次。
“那你穿厚实些,你现在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好!”拓跋洪爽快答应着,“阿娜,等着我猎只白狐给你做披风!”
阿尔日娜目送着他离开,笑着摇了摇头。
拓跋洪对狩猎的那份兴致,可不就跟年轻小伙子一样么?
她都怀疑是不是他对狩猎的喜欢是多于她的,但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拓跋洪这么多年都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该知足,怎能吃狩猎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