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红袖标突然举起引爆器,“我松手大家一块完蛋!”
配电房陷入死寂。
宁珩看到红袖标拇指下的红色按钮,导线一直延伸到炸药堆。陈空悄悄挪向电路板,被一个暴徒用枪逼退。
“放下武器,”红袖标狞笑,“否则——”
枪声突兀地响起。
红袖标的手腕炸开一团血花,引爆器掉落的瞬间被顾娟飞扑接住。
众人这才看见通风管道里探出的狙击枪管——林霜不知何时爬进了配电室夹层。
混战在密闭空间爆发。
迟霆的霰弹枪轰飞了一个暴徒,陈空用钢钎刺穿另一个的喉咙。宁珩扑向主控台,匕首割断所有可见的导线。
当最后一个暴徒倒下时,众人才发现红袖标不见了。
黎明时分,众人拖着俘虏返回山庄。水库危机解除,但红袖标趁乱抢了辆摩托车逃走。
“他活不久,”顾娟检查着缴获的药品,“肺癌晚期,又没有抗生素。”
宁珩站在山庄围墙上,望着渐亮的天色。东面雪地上,一道摩托车辙印蜿蜒伸向远山,像道未愈合的伤疤。
锅炉房里,陈空正用白酒给迟霆清洗脸上的伤口。缺牙机械师突然开口:“那疯子...真打算淹死上千人?”
迟霆疼得龇牙咧嘴:“这世道,人命不如狗。”
院墙外,小威和几个孩子正在堆雪人。他们不知道,这个清晨的阳光,差点成为永远看不见的奢望。
清晨的霜冻还未消散,宁珩已经带着二十名壮劳力在围墙下忙碌。
陈空指挥着矿工们将钢筋插入冻土,焊接成一人高的加固骨架。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枯树上的乌鸦,在晨光中扑棱着漆黑的翅膀。
“再打深半米!”宁珩用脚丈量着地基深度。四个汉子正用铁锤将钢钎砸入冻土,每次重击都震得虎口发麻。
许峰带着机械厂的人改装了两台柴油夯机,轰鸣声震得围墙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小威和几个半大孩子穿梭在工地上,用推车运送焊接条和螺栓。司媛拎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过来,挨个给工人倒上。
“省道上的废弃汽车清点完了,”李虎拍打着身上的铁锈,“四十七辆,够围半圈。”
通往省道的雪路上。
迟霆正带着战斗组拖拽废弃车辆。钢丝绳在冰面上打滑,十个人才能勉强拉动一辆结冻的卡车。
“垫点树枝!”迟霆吐掉咬断的绳头。
几个汉子连忙把枯枝塞到轮胎下,金属与冰面的摩擦声终于变成了沉闷的滚动声。
红蝎爬上一辆倾覆的油罐车,用红漆在车身上标记切割线:“这些门板焊到围墙上,剩下的当路障。”
中午时分,第一道汽车防线初具规模。
歪斜的轿车、横卧的卡车组成了一道三米高的金属屏障,空隙处填满了从修理厂搬来的发动机残骸。陈空正带人在关键位置埋设绊雷,引线巧妙地藏在油箱后面。
“够那些杂种喝一壶的。”迟霆满意地踹了脚加固后的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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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废弃小镇里,林霜和江映雪正挨家挨户搜刮可用之物。江映雪撬开五金店的卷帘门,霉味扑面而来。
\"钉子!\"她惊喜地晃动手电筒。货架上整盒的铁钉在末世比黄金还珍贵,能用来加固门窗。
林霜在里间发现了宝贝——整箱的聚氯乙烯水管。\"宁珩肯定需要这个,\"她擦去包装盒上的灰尘,\"地热系统能用上。\"
两人拖着满载的雪橇往回走时,江映雪突然按住林霜的肩膀。前方便利店门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搬运物资。
“不是我们的人,”林霜缓缓抽出短刀,“绕路。”
另一边。
山庄西侧的靶场上,李虎正训练新加入的幸存者使用土制武器。十几个男女排成一列,轮流投掷绑着铁片的酒瓶。
“不是这样!”李虎纠正一个瘦高个的姿势,“腰发力,像扔标枪!”
不远处,迟霆在教授近身格斗。
煤矿来的壮汉被他一个过肩摔撂倒在雪地里,引来阵阵喝彩。
“再来!”迟霆拽起壮汉,“行尸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医务室门前,顾娟正给队员们演示急救包扎。新来的幸存者里,名叫吴亦慈的一个姑娘学得最认真,用布条在同伴胳膊上练习打结。
“动脉出血要这么压,”顾娟抓着他的手指按在正确位置,“用力到指节发白。”
黄昏时分,林霜二人拖着物资回到山庄。除了计划内的物品,她们还带回一台完好的柴油发电机。
“在农机站找到的,”江映雪拍打着机器上的积雪,“换了三盒抗生素。”
宁珩检查着发电机:“正好给新修的哨塔供电。”他转向陈空,“焊接工作今晚能完吗?”
陈空晃了晃缠满绷带的右手:“再给两小时。”
突然,围墙上的刘威吹响警哨。
众人抄起武器冲上墙头,只见远处雪原上,三个蹒跚的身影正向山庄移动。
“那伙人,”林霜举起望远镜,“好像受伤了。”
大门外,三个衣衫褴褛的幸存者瑟瑟发抖。领头的女人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孩子。
“我们被袭击了,”女人声音嘶哑,“孩子需要医生...”
宁珩示意放下吊桥,但枪口始终没放低:“什么袭击?”
“穿红袖标的疯子,”女人咬牙切齿,“他们烧了我们的营地...”
顾娟快步上前检查孩子,突然抬头:“是麻疹,会传染。”
宁珩与迟霆交换了个眼神:“隔离区观察三天。”
夜幕降临时。
宁珩带着各队长巡视新建的防御工事。
双层围墙已经加高到五米,外层的汽车屏障像狰狞的金属獠牙。迟霆试了试新装的旋转枪架,满意地点点头。
“还差东面的壕沟,”李虎指着图纸,“化冻前得挖好。”
锅炉房里,陈空正带着缺牙机械师调试新发电机。火花映照着两人专注的面容,缺牙难得没骂脏话。
“明天试机,”陈空抹了把脸上的油污,“能给水泵供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