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欣进了来,环视着酒楼,但见金碧辉煌,好些达官贵人在这里吃喝享受生活,甚至于酒楼中间还有精美的喷泉,一会儿往中心喷,一会儿往四周喷,还有各种奏乐的艺人,简直太上等了。
文素欣两只眼睛都在泛光。
她激动的拉住苏民安的手,“女儿,你那日从家里走了之后,我因为心脏不舒服,一直没去京西宅子里看望你。今日我才好些,便起个大早,从京南跑来了京西看望你了,结果宅子没人,娘就跑来这京城中心来找你来了。”
苏民安冷着俏脸,凝着文素欣,根本不用思考,便已经知道文素欣说因为什么来看望她的,礼貌道:“谢谢伯母。”
文素欣不住的在摸苏民安的手背,一个劲儿的夸细皮嫩肉的好齐整的孩子,“女儿,苒儿呢?你腿不好,带孩子什么的多累人啊,娘身子还好着,娘帮你带孩子。你啊,就享福就是了,你可是咱们沈家的大宝贝疙瘩。”
苏民安的眼睫颤了颤,嘴角几不可闻的牵了牵,“伯母,苒儿在楼上睡午觉呢。伯母从京南来京西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姜元末见是沈正林的母亲来了,他便往酒楼门处走去,不愿意看见沈正林相关的任何人,温婷看见这场景估计会难受的昏过去。
苏民安见姜元末往门外走,以为他这就启程往大周中部走了,她心中猛的低落了下去,强忍住叫他的冲动。
文素欣言道,“娘来帮你分担重担呢。咱家这酒楼啊,这么大规模,好些的伙计,忙里忙外的,一大堆事情需要做。你身子有旧疾,这上上下下的得你操多少心啊。而且啊,你年轻,才二十一岁,做生意难免被诓骗的。多个亲人帮你分担,才好呢!”
姜元末边往外走,边留意着文素欣的话语,很常见的钻钱眼里的女人,没什么见识的妇人。
苏民安看着姜元末的背影,稍稍提高了音量,“我确实需要亲人帮我分担的。现在都没有亲人帮我,我一个人特别的孤单。”
姜元末回头看了她一眼。
文素欣继续说,“这样吧,你啊把酒楼的地契交给娘,娘以后啊就来酒楼里给你管账,下面这些人谁也别想诓你的钱。你以后生活上有什么支出,你就问阿娘要,阿娘给你。总之你和正林过日子也花不了太多的钱。”
苏民安眼见着姜元末要走出酒楼了,她便朗声道:“好的,娘亲,我年轻不懂人心险恶,我把地契交给你,你以后给我管账。只要你给我当娘,我什么都给你。我不花钱都行的。只要你真心对我就可以了。”
姜元末听见苏民安说的话,当下里就停下了脚步,他皱着眉,将脚步转了过来,步回了苏民安的身边,“你刚才对沈夫人说什么?”
文素欣这才从钱眼里蹦出来,看见了酒楼里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大人物,刚才被金钱蒙蔽双眼,没有看见,失态了,连忙言道:“民妇参见摄政王爷。”
“你走就是了,我和我婆婆说什么你就别管了。”苏民安对姜元末说着,当真把地契从衣襟掏出来交到了文素欣的手里,随即特别愚蠢的说,“娘亲,你可好好好对我呀。”
文素欣拿着地契,眼热的不行,一连说了几个,“好,好呢。”
“你是这几年真变笨了,还是明知道她诓你钱,你被几句女儿叫的晕头转向,就这样把酒楼地契给她了?”姜元末语气颇为不悦,“她诓你钱呢,听不出来?那天她怎么骂你的,半夜你跟我哭着说了什么?都忘了?”
“不用你管。”苏民安哪里能忘记文素欣骂她破鞋,“再见。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平定中原叛乱。”
文素欣见摄政王爷质疑她的动机,连忙解释说道:“王爷误会了,我同民安一见投缘,情同母女,哪里会诓民安的钱呢。上次的事情也是一场误会而已,我啊,对这个儿媳说一百万个满意的!王爷将她赐给了我沈家,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到底是府里出来的贵女,我们沈家会厚待她的。”
姜元末没有欲望和一位中年妇人说什么,浪费口舌,他伸手把地契从文素欣手里抽了回来,随即挥了挥手,而后拉起苏民安的手便往楼上去走。
苏民安被他拉着手往楼上走,她就看了看他严肃的脸色,而后垂下头来,倒是有点怵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