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轻笑一声，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不，我是给你一个机会……”
“让温阮，也尝尝当狗的滋味。”
姜欣月呼吸一滞。
让温阮，当狗？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浮现，她就猛地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办公桌沿。
“少在这挑拨离间，”她强撑着冷笑，声音却比想象中尖锐，“我和温阮的关系，轮不到你来评价。”
沈漾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失神的样子，等她终于回过神，再次看去的时候，沈漾已经直起身，准备离开：“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
他转身离开前，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宁愿一辈子跪着……那就当我没说。”
姜欣月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恨温阮，更恨沈漾的挑衅，但最恨的，是自己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不甘心。
——
温念初站在工作室的珠宝展示台前，指尖轻轻抚过即将带去米兰参展的珠宝。
根据当初给贺夫人的设计稿，她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整改，每一颗宝石的切割角度都经过精密计算，确保在不同光线下折射出最完美的色彩。
“念初，这批宝石的鉴定报告出来了。”何颂的助理凌薇薇安抱着一叠文件匆匆走进来，脸颊因为小跑而泛红，“何总说让你亲自过目。”
温念初接过文件，仔细翻阅着每一页数据。
“对了，温阮那边……听说她也对参展作品做出了一些更改。”凌薇薇提醒道。
温念初神色未变，只是将鉴定报告合上：“随她。”
她倒不关心这个，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昨天，她收到了姜欣月“误发”的消息，提醒温念初在米兰自求多福，发完后秒删。
不知道写算是提醒，还是挑衅。
……
下班回到家后，温念初刚推开门，一阵诱人的饭菜香便扑面而来。
她迅速地脱下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循着香味走向厨房。
陆宴正站在灶台前，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锅铲，动作娴熟地翻炒着锅里的青菜。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洗手，马上吃饭。”
温念初靠在门框上，忍不住轻笑：“陆总今天怎么亲自下厨？”
“怕某人去了米兰就吃不上正经中餐。”陆宴关火，转身端出饭菜，然后冲她轻抬下巴，“先去换衣服。”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家常菜。
温念初换了套睡衣，脱掉紧致的工作装才感到一阵松懈，换好衣服坐在位子上等候。
陆宴端出两碗清淡的粥，放在温念初面前，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米兰的行程单我放书房了，”她夹了一筷子清炒虾仁，“酒店和展馆的安保措施都很完善，你放心。”
陆宴盛了碗汤推到她面前：“保镖还是带两个。”
“不用那么夸张……”
“一个跟着你，一个跟着你的珠宝，”陆宴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保险箱密码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温念初舀了一勺汤，热气氤氲中看见陆宴眉头微蹙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温阮也会去。”
陆宴筷子一顿：“我知道。”
“她的展位太偏了，给她换个显眼的位置丢人。”
陆宴没想到温念初竟然起了这么坏的心思，无奈地一笑，“遵命。”
“还有，姜欣月给我发了条奇怪的信息，但是她秒删了，让我提防温阮。”
这件事关系到念初的安危，陆宴不得不上了心，放下筷子，眼神锐利，“那边的事我会处理，你只管专心参展。”
温念初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点头。
晚餐后，她站在阳台上吹风，忽然被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陆宴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每天视频三次。”
“太夸张了吧……”
“至少两次，”他收紧手臂，“早上出门前，晚上睡觉前。“
温念初转身，看清了他眼底的担忧，突然心软：“好。”
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我保证。“
陆宴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下指尖：“要是敢受伤……”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交缠的呼吸里。
次日清晨，温念初刚到公司，就听见设计部一阵骚动。
温阮正站在珠宝展示台前，红唇勾起得意的弧度，指尖轻点着一套崭新的红宝石首饰：“各位，L.Y集团刚刚确认，我的‘烈焰’系列将作为特邀作品在主厅展出！”
周围响起一片恭维声，几个设计师围在温阮身边，对着那套红宝石首饰啧啧称奇。
“阮阮，这套珠宝经过你的改造，太绝了！”一个设计师小心翼翼地捧起其中一枚戒指，“比上次那套还要精致！”
温阮红唇微扬，指尖优雅地拨弄着耳边的碎发：“当然，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刚进门的温念初，“有些人的设计啊，永远只能靠些廉价宝石撑场面。“
她故意提高音量，举起一条红宝石项链对着灯光转动。宝石内部折射出艳红的色泽，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听说这次陆氏集团特意为阮阮姐调整了展位？”姜欣月适时地递上一杯咖啡，语气谄媚，“就在主厅入口处呢。”
温阮接过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是啊，毕竟我是陆氏集团的亲签设计师，陆总特别关照的。”
她故意将“陆总”这个名字咬得极重，“不像某些人，只能靠何总的面子。”
温念初面色如常地走向自己的工位，仿佛没听见这些刺耳的话。
但温阮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对了姐姐，”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过来，语气里满是炫耀，“要不要我跟陆总说说，给你换个更好点的位置？”
设计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这场好戏。
温念初缓缓抬头，眼中含笑，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