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和小篷,是很不错的,要不然我也不能借他们来帮你。”翟老爷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越看越满意:“当然,你也很不错。我就知道,老安家的孙女,是绝对不会错的。”
翟老爷子这是典型的爱屋及乌。
虽然楚隽忙得昏天暗地,但老宅里欢声笑语,和乐融融。
翟老爷子让王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拿了几瓶好酒,中午请曲嘉和篷钧吃饭,不醉不归。
安暖作陪。
只有自己人,才能作陪。
酒足饭饱,气氛很好。
安暖没喝酒,想着一件事情。
她来这个现代的时间不长,开始就给了自己定位,体力不行,所以一直跟着楚隽锻炼体能,学习擒拿格斗。
但那是个需要长时间练习的技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急也急不来。
经过昨天地下室那一场,她又发现自己一个短板。
以前不太用得上,以后真不一定。
就是枪法。
这个年代枪支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意味着民间有枪的人,比后世多,日后自己碰见枪的机会,也比后世多。
她日后入职,大抵还是个刑侦技术员,正常来说是少有和犯罪分子对狙的机会的。但技多不压身,万一呢。
昨日那种情况其实是很危险的,很有几分碰运气的意味。若是她的枪法能更精准一些,就能多几分胜算。
这是关键时刻保命的东西,不能偷懒。
安暖想来想去,开了口。
“爷爷,我有件事情,想问问。”
“你说。”
安暖说:“爷爷,有没有地方能让我练练枪法?”
“练枪法?”翟老爷子想了想:“小安,我听你之前说,你也想去市局上班?”
“是,我喜欢刑侦,这些日子,也学了一些,还跟着阿隽出了几次现场,我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我。”
别看翟老爷子不怎么出门,可知道的一点儿不少。
“这一行可是辛苦,你要考虑好。”翟老爷子说:“你若是真这么想,那枪法确实要练。”
翟老爷子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想当年,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是。”安暖说:“之前一直是更重视理论一些,经此一事才发现枪法也得练。以后若是碰着事情,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拖后腿。”
翟老爷子一向喜欢爱学习的孩子。
安暖在他心里,就是个特别上进,特别爱学习的孩子。
安暖一直就是这个形象。
之前天天抱着书啃,在家做卷子,翟家的人都做了几回。
就是心里总觉得她文化程度太低的楚隽父母看了两回她做的卷子,也不得不承认,安暖只是没文凭,不是没文化。
“你说的有道理。”翟老爷子说:“这样,我打电话给你找个老师,教教你射击。”
楚隽要是在,当然能教。
但是楚隽这几日肯定很忙,恰好,安暖又没事儿。不必事事都刻意等他。
翟老爷子虽然想要撮合楚隽和安暖,希望他们多多相处,日久生情。但从来没想过将安暖绑在楚隽身上,一步不能离。
就在翟老爷子想着找谁的时候,篷钧道:“老爷子,我这几日无事,可以教小安。”
老爷子一看,对了。
真是最好的师傅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哎,我怎么忘了小篷。”翟老爷子说:“小篷的枪法可是这个,部队里射击大赛,就没有敌手。”
老爷子竖起大拇指。
篷钧虽然挺谦虚,也没默认了。
安暖当然知道篷钧枪法准,一听他愿意教,也很高兴。
安暖说:“那我要拜个师吗?”
说着安暖就站了起来。
吓得篷钧也赶忙站起来了。
“不用不用。”篷钧说:“举手之劳,不是什么事儿。”
翟老爷子一锤定音。
“那就这么说定了,暖暖,你敬小篷一杯酒,就当拜师了。”
有未来的枪王当师父,这技术不得嗖嗖地涨。
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啊。这身价,随着师父水涨船高啊。
安暖立刻站起来,倒了杯酒。
“师父我敬你。”
安暖一口干了,辣得要死。
她上辈子加这辈子,一起也没喝过三杯白酒。
篷钧连忙也站起来喝了一杯,脸都红了。
吃完饭,翟老爷子回去休息睡午觉了。
曲嘉出门找朋友,篷钧也没什么醉意,便商量着,带安暖去练枪。
一技傍身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翟老爷子休息前已经打了电话,给安暖找了个部队里的靶场,只要直接过去就行。
篷钧也是从京市出去的,许多战友,熟门熟路。
靶场里这会儿没人,篷钧办了手续,领着安暖过去。
长桌上,一字排开各种枪械。
篷钧拿起来,枪在他手里,就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这里有三种枪械,是目前使用的最多的,五四式、七七式、六四式。”篷钧递给安暖,感受一下:“这些手枪是目前警用的主要制式武器。”
安暖接过来:“我认识,这是五四式。”
“不错。”篷钧道:“这是仿制苏联托卡列夫tt-33手枪的版本,使用7.62毫米弹药。这种手枪结构简单,性能可靠,但体积较大,重量较重。”
安暖昨天从秦漠手下手里缴获的就是这一款,沉甸甸的。
然后安暖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篷钧奇怪:“还没学,就没信心了?”
“那倒不是。”
安暖放下五四式,拿起一旁的另一把。
篷钧道:“这是七七式,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装备军队警察,它的特点是可以单手上膛,特殊人员用得更多一些。你叹什么气?”
安暖举起手枪,找了一下瞄准的感觉。
“这几种型号的枪,我都得练。”安暖说:“因为我不确定以后会碰见什么……就算日后我能进警局,估计也不是一线人员,很难有自己的配枪。所以我以后会摸着什么枪,全凭天意。”
简单说,靠捡漏。
碰着啥,就用啥。
就像是昨天一样。
篷钧想了一下那场景,大概是安暖在一片混乱里捡破烂的模样,确实有点惨,又有点好笑。
好在他性格沉稳,努力忍了一下,压住了勾起的唇角。
“别这么想。”篷钧安慰小徒弟:“技多不压身,这也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