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白武宗便将除了水云宗之外的其余宗门收归。
白武宗已是大势所趋,归顺白武宗也未尝不可。
九河界域,从此便只有两大宗门,白武宗和水云宗。
青枫听着覃荣说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唯有对覃荣和唐远对他的亲人所做的一切感到憎恨与愤怒。
林白和楚柏当故事来听,倒是有些意思。
秦衡和秦月则是十分羡慕。
这段历史的讲述到此为止,关于自武宗崛起之后的事情,他们没兴趣知道。
祁玄昊怪异道:“九河界域的界主竟然不让其他宗门争夺这条灵脉,肯定有猫腻。不然就是白武宗与界主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就是在做局。”
覃荣心中也觉得很奇怪。
当他听到宗门老生说起这段辉煌历史的时候,倒是没想太多,只感到能够成为白武宗一名弟子而自豪骄傲。
如今一想,这里面的确有解释不通的疑惑,确实怪异。
覃荣特别注意到,祁玄昊听了他诉说白武宗的辉煌历史时,表情虽然淡然,但那一闪而过的嗤之以鼻之色被他捕捉到了,心中很是不爽。
从这些人与青枫的对话来看,除了秦月和秦衡之外,祁玄昊三人似乎都不是御兽宗的弟子,倒像是青枫的好朋友。
三人之中,唯有祁玄昊看起来与其他人不同。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就是祁玄昊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在偏隅界域甚至是玄级、地级界域出现。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覃荣脑海中浮现。
祁玄昊如果真的是从那个界域来的弟子,不论他所处的宗门或者势力在那个界域排名多么靠后,都不是九河界域能比得了的。
万一……他真的是从那个界域来的人,白武宗的辉煌历史对他来说,还真的就不值得一提。
林白将话题转回道:“你们有没有调查出灵井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
覃荣摇了摇头,神色后怕道:“就是因为调查不出来,所以木家就引荐了青枫兄,希望青枫兄能跟我们走一趟,前去白武宗查探一番。”
“灵井释放出的灵气已经被封印,停止开采灵石,方圆五百丈区域已经被封锁,起初暂时没有出现有弟子死去。”
“经过调查,暴毙而死的弟子,皆是一身的生机与元神被吞噬!”
“有一部分是有一段时间没在宗门修炼的弟子,还有刚刚从外面历练回来的弟子,仿佛是随机死亡。”
“当然,宗门并不是没有在本界域,甚至从其他界域请来高人帮忙,可无一例外,全部都死了,死因相同。”
“请来的帮手死了不说,还让灵井变得更加不稳定,暴毙的弟子越来越多和频繁,到我们出发的那一天,已经死了一百三十名弟子。”
“宗主为了不让事态严重下去,只能让所有内门弟子都集中在了外门,彻底封锁内门,用灵阵将内门的气机封印。”
随即覃荣表情十分惊恐地说:“可是这也没有用,因为每逢夜晚,内门就会传出诡异悚然的歌声,灵阵都隔绝不了。”
“当歌声响起,那些处于睡梦中的弟子,好像做了很可怕的噩梦,最后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竟是在睡梦中暴毙死去。”
“如此一来,搞得所有弟子都不敢睡觉,甚至都不敢闭目打坐。”
“但也没用,第二天晚上,不管是清醒还是忍不住打盹的弟子,还是有人死去。”
祁玄昊不由地问道:“那你们就没试过离开宗门?”
覃荣苦涩一笑道:“灵井出现变故的第一天,就有一部分不在宗门,但没有出界域的弟子暴毙而死。”
祁玄昊三人心头发毛,这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竟然如此可怕。
“出了九河界域呢?”楚柏神色凝重道。
覃荣回答:“此事惊动了界主,派来了一名来自其他界域道行不浅的道士前来调查。”
“最后这名道士认为,灵井出现的变故可能会有传染性,所以不让宗门弟子离开九河界域,以免波及外界。”
“不论是不在宗门的弟子,还是从其他界域历练归来的弟子,都有暴毙的现象发生。”
“死去的都是白武宗的弟子,没出现其他人死去的案例,似乎只是针对白武宗。”
“宗门已经向外界求助,一旦帮助宗门化解此南,就会给出极其丰厚的报酬。”
“可前来帮忙的修士皆是死去,有了前车之鉴,一时间就没有人敢来帮忙了。”
祁玄昊嗤声一笑道:“你们白武宗和木家当时的情况一样。”
覃荣微微点头,木家当时遇到的困境,他和唐远来到木家之后也有所耳闻。
“是你们主动来找木家寻求帮助,还是木家得知此事后,特意告诉你们,来找他帮忙就可以化解此难?”
祁玄昊边说边指着青枫问道。
覃荣回答:“是后者。宗门得知后,便进行抽签,抽中签的两名弟子,便前往木家。”
“反正没有其他势力来帮忙,既然木家主动引荐,宗门只好尝试一番,也不管是来自偏隅界域的宗门,是否有这个能力做到。”
林白冷笑道:“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碰运气呗?”
覃荣点头道:“至于我们离开九河界域后会不会死,就看天命。要是我们中途死了的话,正好可以证明灵井的变故带有传染性。”
“好在我们没死。”
覃荣一时间沉浸在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之中,忍不住笑了笑。
可最后一句话没经过大脑,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
祁玄昊看到对方庆幸的表情,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
“没死你们是不是觉得就万事大吉?没死你们是不是觉得逃过一劫,所以就开始释放出心中的恶念,觉得可以无法无天了?”
覃荣被呵斥的身体一震,脸色苍白,顿时无地自容。
祁玄昊的言语与神情充满逼人的正气,覃荣就如同做了亏心事的小孩被大人严厉教训之后,心中充满负罪感,不敢反驳。
宗门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他们心中积攒了恐惧与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