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天真无邪的模样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众人心间。
三女起初对江华的第一印象都还不错。
约会时春风和煦般的笑容恍如昨日。
此刻却完全变了副面孔。
前后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令人不寒而栗。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赵怀蕾心头一震。
“江华死了，那他是谁？”汪凝惊道。
徐雨彤红唇微张，骇然地无以复加，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神。
充斥着凶厉、兽性。
此时此刻唯有仇恨，令整个终局之地的温度都降低好几个档次。
苏扬面对这张失去理智的熟悉面庞，说道：“我想想……这应该是你第四次出现吧？”
“托你的福，曾经的‘江华’你们再也见不到了。”江华冷声开口。
“太好了，恭喜你重获新生，不用再被关在笼子里了。”苏扬祝贺道。
“你找死！”
‘哐当！’
只见江华猛地站起身，束缚四肢的镣铐猛地拉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瞧他这架势，不难看出他想就地取走苏扬的命。
“想杀我，你得求她们帮忙。”苏扬伸手一指。
江华转头看去，就见三女似是见到鬼魅一般，下意识往座椅后缩。
“杀鸡焉用牛刀？你活不到第二轮。”江华冷笑开口。
“噢？”苏扬看向一脸不明所以的汪凝，开口道：“凝姐，你会选我吗？”
“啊？”
汪凝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她是这一轮的最后一个做选择的玩家。
有了前车之鉴，她现在只能选‘欲望’玩家。
放眼全场，似乎只有江华符合……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却神乎其技地‘蒙骗’裁判，活了下来。
眼下，她不确定是否能再选一次。
万一中了，场上玩家将再少一人。
她的威胁也将减弱一分。
想到这，汪凝有了主意。
然而正当她朝裁判开口时，江华抢先说道：“我警告你谨慎做选择，机会只有一次，能否成功很可能关乎到‘隐藏成就’。”
“别听他瞎扯，相信自己的直觉。”苏扬朝她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苏扬会这么好心帮你？他能得到什么？”江华沉声说道。
“当然是帮我驱逐一个竞争者，同样也在帮她自己。”
“这场游戏最阴险狡诈的就是他，满肚子坏水，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明白他的意图？”
“很低级的反间计，江华啊江华，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笨。”
原本一次简单的选择题，直接演变成了两人斗嘴的场面。
其余人就这么看着，也不插嘴。
一向沉默寡言的唐佑宁更是将头扭到一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江华注意到汪凝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立即加了把火，“他选的‘爱恋’，却怕被你选，你不觉得奇怪么？”
汪凝现在犹豫的不是选谁的问题。
而是选了之后能否成功。
江华的状态极其反常，表面上极力撇清，可实则并无多少慌乱。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是否选过一次的玩家不能再选。
万一错失这次机会，正如对方所述，‘隐藏成就’很可能就与她失之交臂。
关乎天赋进化一事，必须郑重考虑。
而苏扬的状态在她眼里也不对劲。
从他一如既往的沉稳表现来看，不像是会做出‘斗嘴’的行为。
除非他这番举措有着其他的深意。
眼下其他玩家也十分默契地一声不吭。
这让汪凝一头雾水，她一度分不清这俩人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对骂。
“还等什么呢？时间快到了。”苏扬提醒一声。
汪凝下意识看了眼时钟，发现自己仅剩两分钟！
“没时间了，还不选，可就放弃咯。”江华悠悠开口。
“我……”汪凝紧咬牙关。
“别被他们影响，相信自己。”徐雨彤轻声说道。
汪凝转头见到一双饱含鼓励的眼神，不由一怔。
随即看向牛头人，深吸口气道：“我选江华！”
“请再次确认。”
“确认！”
说完这两个字，汪凝宛如泄了气的皮球，紧张地等待结果。
“又选我？你不会以为现在的我是曾经的我吧？”江华大笑出声。
声音中充斥着讥讽。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苏扬淡淡道。
“你中计了，苏扬就是想用你来试探我，还看不明白吗？”江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汪凝不发一言，只是盯着牛头人。
半晌后，便听到结果：“选择错误。”
“第一轮结束，五分钟后开始第二轮。”
错了？！
汪凝脸色大变，面庞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同样一脸吃惊的徐雨彤，脑子顿时转不过弯来。
对方前脚刚选中，后者轮到她居然就错了？
这不符合常理！
“很吃惊吗？我早就劝过你，我已经不是当初了我了。”江华啧啧一叹。
“所以这是你独立衍生出来的人格，而非简单的性格。”苏扬问道。
“你瞧，他早就在利用你了。”江华深深地看了眼汪凝。
汪凝脸色极为难看，心中懊悔的同时，却生出一股无力感。
看到江华气质变化的时候她心中就隐隐有猜测。
她往那方面想了，可谁能想到本体做出的事情，却与人格无关？
“利用谈不上，假如是我，我也会选你。”苏扬开口道。
“少来这套，你无非是想确认我弟做过的事情是否与我相关。”江华阴声开口。
“很遗憾告诉你，我和他是两个独立单位，互不相干！”
“啪啪！”
苏扬不禁拍手叫好，“难怪你能拥有双天赋，原来如此，受教了。”
什么？！
双天赋？
众人大惊失色，徐雨彤惊讶道：“江华拥有两种天赋？”
“显而易见。”苏扬努了努嘴。
“这不可能，天赋怎么会与人格挂钩？”汪凝摇头道。
“我也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只能按照这种玩法来。”苏扬说道。
“那万一约会都是第一个人格在做，那岂不是永远无法选中？”汪凝发现盲点，惊呼出声。
“你说中了，不愧是聪明的姑娘。”江华咧嘴一笑。
“这……”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胆寒。
无法选中。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所获得的一切伴侣信息，只与江华的第一人格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