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另一块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NbA总裁大卫·斯特恩那张标志性的、严肃的脸一闪而过。
“报纸上说，老板们想搞‘硬工资帽’，还要取消‘伯德条款’。球员工会那边态度也很强硬，说这是在抢劫球员的饭碗。万一……我是说万一，新赛季停摆了，我们这套全新的阵容，岂不是白费了？”
斯斯普雷维尔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作为一名刚刚从禁赛风波中走出来，渴望在纽约重新证明自己的球员，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比赛的机会。
尼克斯为了得到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他也将这里视为救赎之地。
这套以李飞为绝对核心，辅以阿兰·休斯顿、拉里·约翰逊等一众悍将的阵容，正准备在新赛季大干一场，如果因为停摆而中断，那简直是无法接受的噩梦。
李飞终于停下了投篮，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看向斯普雷威尔，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却又蕴含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会停摆的。”
他吐出四个字，语气笃定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斯普雷威尔猛地从地板上弹了起来：“什么？真的会停摆？那我们怎么办？”
李飞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但没关系，NbA又不会倒闭，早晚都会回归。”
他走到斯普雷威尔身边，巨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后者完全笼罩。
“拉特里尔，记住，我们是球员，我们的战场在球场上。至于会议室里那些穿着西装的家伙们如何争吵，那是大卫·法尔克和比利·亨特该头疼的事。”
“我们唯一需要做的，”李飞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就是做好当下。把每一滴汗都流在训练馆里，把每一次投篮都练成肌肉记忆。”
“当新赛季的哨声吹响时，我们要让所有对手都明白，无论是谁站在我们面前，无论是‘复仇者’还是‘夕阳红’，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支磨利了所有爪牙，准备将他们撕成碎片的野兽。”
“至于停摆……”
李飞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考验的就是一直冠军球队发的凝聚力和稳定性。”
斯普雷威尔怔怔地看着李飞，对方那强大的自信和对未来的精准预判，让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瞬间被一扫而空。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斗志。
“我明白了，老大。”
……
与此同时，芝加哥，联合中心。
总经理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杰里·克劳斯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地翻阅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每一份都是关于NbA现役或NcAA知名主教练的详细报告。
菲尔·杰克逊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尽头，但克劳斯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踏足那里了。
他知道，“禅师”与公牛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乔丹的怒火，皮蓬的离去，以及自己那句愚蠢的“谁来都能夺冠”的言论，像三把尖刀，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合作的可能。
尽管菲尔·杰克逊的合同还有最后一年，但克劳斯很清楚，一个心怀怨念、与管理层彻底决裂的主教练，对于一支志在卫冕的球队来说，是比任何强大对手都更可怕的定时炸弹。他必须在炸弹引爆前，找到一个替代者。
他的手指在一份份简历上划过。
拉里·布朗？
不行，这个老家伙控制欲太强，而且喜欢到处流浪，他可不想刚送走一个刺头又请来一个“教父”。
帕特·莱利？
更不可能，那家伙在纽约和迈阿密都建立了自己的王朝，把他请来，自己这个总经理恐怕就要被架空了。
克劳斯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一份相对没有那么光鲜的履历上。
蒂姆·弗洛伊德。
爱荷华州立大学主教练。
克劳斯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弗洛伊德是他多年的好友，也是他一直暗中欣赏的学院派教练。
他年轻，听话，战术素养扎实，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怀有感恩之心。当初正是克劳斯力荐，弗洛伊德才得以在NcAA崭露头角。
如果让他来执教这支全新的公牛队，他绝对会不折不扣地执行自己的建队思路。
卡塞尔和哈珀的双控卫体系，乔丹和马龙的内外线双核驱动，德雷克斯勒的侧翼策应……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战术执行力强的教练来实现。
克劳斯仿佛已经看到了新赛季的蓝图：弗洛伊德在场边一丝不苟地画着战术板，而自己则坐在包厢里，运筹帷幄，向世人证明——没有菲尔·杰克逊，他杰里·克劳斯，同样能缔造一个王朝！
这个念头让他因为乔丹的咆哮而冰冷的心，重新变得火热起来。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蒂姆吗？我是杰里……”
……
纽约，第五大道，NbA总部。
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长条形的会议桌两旁，泾渭分明地坐着两拨人。
一边，是以总裁大卫·斯特恩为首的球队老板代表团。
他们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商人的精明与冷酷。
另一边，则是以球员工会执行董事比利·亨特为首的球员代表。
他们之中有帕特里克·尤因这样的老将，也有一些崭露头角的年轻球星的经纪人。
他们的表情同样凝重，带着一丝戒备和不屈。
“先生们，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斯特恩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联盟的工资总额在过去五年里增长了超过200%，而联盟的总收入增长却远远落后于这个数字。有超过一半的球队处于亏损状态。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措施，整个联盟的商业根基都将被动摇！”
他身旁，波士顿凯尔特人的老板保罗·加斯顿敲了敲桌子，附和道：“大卫说得没错！看看现在那些合同吧，动辄上亿！一个刚进联盟没打几场球的新秀，就能拿到比我们这些经营球队几十年的老板还多的钱！这太荒谬了！我们必须设立‘硬工资帽’，彻底杜绝这种疯狂的军备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