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领命，带着一队梁兵，浩浩荡荡地冲进克烈人聚居的区域。
这群克烈人，自从被俘虏后，就如同丧家之犬，蜷缩在城中一角，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身上的兽皮衣裳沾满了污垢和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在干燥的秋风里，这味道飘散开来，熏得城中百姓叫苦不迭。
“都给老子起来！洗澡去！”石勇粗着嗓子吼道，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克烈人头顶炸响。
克烈人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全副武装的梁兵，瑟瑟发抖。
他们听不懂汉话，但从梁兵凶神恶煞的表情和手中的刀剑，也能猜到几分。
一些克烈人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也有一些顽固分子，抱着双臂，蹲在地上不肯动弹，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石勇见状，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喝道：“不听话的，统统打上奴印，送去矿井！”
这话一出，那些顽固分子顿时慌了神。
他们虽然野蛮，但也知道矿井是什么地方。
那是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再也出不来了。
在死亡的威胁下，克烈人终于屈服了。
他们哭喊着，哀嚎着，被梁兵驱赶着，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走向护城河。
秋风萧瑟，河水冰冷刺骨。
克烈人被赶进河里，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他们互相推搡着，咒骂着，都想离河岸近一些，但梁兵手中的长矛无情地将他们赶回水中。
护城河里，水花翻腾，哀嚎声、咒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凉的乐章。
石勇站在河边，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克烈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清新了不少，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名梁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抱拳说道：“将军，宫里来人，说是有蛮人使者求见太子殿下，说是要交换战俘和女人。”
石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连忙吩咐手下继续看着克烈人洗澡，自己则快步朝皇宫走去。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晁雄征端坐在龙椅上，神情威严。
下方，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蛮人使者，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胆蛮夷，竟敢擅闯我大梁边境！说！你们有何目的？”晁雄征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大殿内回荡。
那蛮人使者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用蹩脚的汉话说道：“太子殿下饶命！小的奉我家大王之命，前来与大梁交换战俘和女人。”
“交换战俘和女人？”晁雄征冷笑一声，“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大梁谈条件？”
“太子殿下明鉴，我家大王带来了耶律延禧的嫔妃和皇子，还有许多大梁的俘虏，只求能换回我族被俘的勇士。”蛮人使者小心翼翼地说道。
晁雄征闻言，耶律延禧的嫔妃和皇子，这可是难得的筹码。
若是能将他们掌握在手中，对于大梁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好，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晁雄征沉吟片刻，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太子殿下请讲。”蛮人使者连忙说道。
“我要你们所有的战马！”晁雄征语气坚定地说道。
北城门外，韩世忠与蛮族首领马尔忽思汗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马尔忽思汗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凶光。
他身后，跟着一群彪形大汉，一个个手持弯刀，杀气腾腾。
“大梁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竟然想要我们所有的战马！”马尔忽思汗怒吼道，声音如同闷雷一般，震耳欲聋。
韩世忠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尔等若是不答应，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放肆！”马尔忽思汗勃然大怒，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韩世忠，“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
为首一人，身穿金甲，头戴金盔，正是太子晁雄征。
“太子殿下！”韩世忠连忙上前行礼。
晁雄征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了马尔忽思汗身上。
“你就是马尔忽思汗？”
“正是！”马尔忽思汗傲然说道，“你就是大梁的太子？”
“不错。”
“听说你要我们所有的战马？”
“确有此事。”晁雄征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过，我还可以再加一个条件。”
马尔忽思汗闻言，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条件？”
晁雄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缓缓地举起右手，指向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缓缓苏醒。
干燥的秋风裹挟着尘土，从城门外灌进来，吹得晁雄征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胯下的战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晁雄征的目光越过韩世忠，落在马尔忽思汗身上，深邃如夜空。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打开城门！”他高声下令，声音在城墙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世忠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他深知，晁雄征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其深意。
马尔忽思汗见状，他原本以为晁雄征会派人出来与他谈判，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出城。
难道他不怕自己设下埋伏吗？
晁雄征骑着战马，缓缓走到马尔忽思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就是马尔忽思汗？”他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滚滚闷雷。
“正是！”马尔忽思汗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与晁雄征对视，“你就是大梁的太子？”
“不错。”晁雄征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听说你要我们所有的战马？”
“确有此事。”马尔忽思汗沉声说道，“但我也说了，我们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哦？”晁雄征挑了挑眉，“什么代价？”
“耶律延禧的嫔妃和皇子，还有你们大梁的俘虏。”马尔忽思汗指着身后的一群人，说道，“他们都可以交换。”
晁雄征的目光扫过那些人，耶律延禧的嫔妃和皇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棋子。
至于那些大梁的俘虏，他更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不够。”晁雄征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要的，是整个草原！”
马尔忽思汗闻言，脸色骤变。
他身后的那些蛮族勇士，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你……你这是痴心妄想！”马尔忽思汗怒吼道，“草原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绝不会把它拱手让人！”
晁雄征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家园？你们也配？”他指着城内那些正在洗澡的克烈人，说道，“看看你们的族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苟延残喘。你们所谓的家园，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罢了。”
马尔忽思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无法反驳晁雄征的话。
克烈人的遭遇，的确是他们草原部落的耻辱。
晁雄征见马尔忽思汗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归顺大梁，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安定的家园，让你们的族人不再受饥寒之苦。我可以给你们粮食，给你们布匹，给你们铁器，让你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如果你们拒绝，那么……”晁雄征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等待你们的，只有毁灭！”
马尔忽思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晁雄征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他拒绝，大梁的铁骑将会踏平草原，将他们赶尽杀绝。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马尔忽思汗沉声说道。
“可以。”晁雄征点了点头，“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希望听到你们的答复。”
说完，晁雄征调转马头，带着他的卫队，扬长而去。
马尔忽思汗看着晁雄征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不定。
他身后的那些蛮族勇士，也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克烈翻译战战兢兢地走到马尔忽思汗身边，小声说道：“大王，我们该怎么办？”
马尔忽思汗没有回答，他抬头望向天空，他不知道，是该选择屈服，还是该选择抵抗。
“大王……”克烈翻译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
马尔忽思汗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传令下去，召集所有部落首领，共商大事！”
克烈翻译闻言，心中一凛。
他知道，马尔忽思汗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场决定草原命运的会议，即将召开……
“且慢，”晁雄征勒住马，回头看向马尔忽思汗，“我大梁的战马损失不少，你们若真心归顺，不如先送五百匹战马过来，以表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