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烟略显震惊,歪头不解地看向段翊辰,不许议亲,不许嫁人,什么意思?
段翊辰拉着她的手缓缓蹲下,脸上满是少年的真诚:“烟儿,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你等我三年,我会尽快掌控宣平侯府,迎娶你进门。”
他见夏梦烟欲要开口,段翊辰伸手捂住她的嘴,“听我说,这三年,不管外面传什么流言,都不要信。
只记住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娶你,宣平侯府的世子妃,只能是你。”
说道此,段翊辰有些沮丧,额头贴着夏梦烟的手背,“烟儿,我只想要个承诺,让我安心和他们斗。”
他最怕,事情都解决后,回头发现夏梦烟已经喜欢上别人。
夏梦烟看着虔诚卑微的男人,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归感动,她的计划不会动摇:“我本就没有想过嫁人,你这个条件与我而言,没什么损失。”
段翊辰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喜悦要溢出来,夏梦烟的话在他耳中自动翻译成,我愿意:“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夏梦烟被段翊辰抱在怀里,她想推开对方,想到孟家的事情,手落在他的背上。
或许,三年后,段翊辰会喜欢上别人,到那时,根本不需要她开口拒绝。
段翊辰自我攻略,想到三年后就能迎娶夏梦烟,恨不得现在就杀回京城。
“若我猜的没错,现在孟老爷应该在知州府,你打算如何坐实孟家倒卖私盐的事情。”夏梦烟只想尽快了结孟家,倒卖私盐可是死罪,拖的越久变数越大。
“自然是礼尚往来。”段翊辰眼眸微眯,将人揽入怀中,“包你满意。”
夏梦烟不敢掉以轻心,孟家和漕运勾结,至今不知道背后之人的身份,生死关头,孟家不会坐以待毙。
“在想什么?”段翊辰感觉怀中人气息渗着寒意,忍不住抱紧她,“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夏梦烟抬头,眉心渐渐舒展:“我在想漕运里的谁在和孟家勾结,若只是敛财还好,就怕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宣明帝日渐衰老,膝下几位皇子跃跃欲试,若是他们其中一位,那便是想谋反。
她断了对方的财路,日后少不得被针对。
夏梦烟身体绷紧。
夏梦烟安抚道:“别胡思乱想,这件事与你无关,若不放心,派人盯着即可。”
“好。”夏梦烟收回思绪,想着回去后,将前世几位皇子的事情细细想想,或许能抓住机会。
段翊辰抱着她离开别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二人的暗卫,快速跟上。
夏梦烟双脚落地,发现这里是知州府。
自从知道郑知州是假的后,夏梦烟再看到对方,多了几分警惕。
段翊辰指指前面,夏梦烟抱紧他,二人落在正厅不远处的树上,茂密的枝叶挡着二人的身形。
孟老爷已经在正厅等待许久,见郑知州过来,起身想上前:“知州大人。”
孟老爷在别人面前可以挺直腰板,但对知州大人,他不敢。
“深夜打扰大人,实在抱歉,还请知州大人见谅。”
郑知州打个哈切,脸色不悦:“有什么事情明日不能说?”
郑知州肯见自己,孟老爷心里暗喜,说明这件事有缓和的机会。
有机会,就好办。
“府上大小姐和犬子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草民实在不知如何处理。”
郑知州闻言,微微蹙眉:“明兰和孟怀憬的事情?”
孟老爷点头:“听犬子说,二人无意中遇到,一起吃了酒,不知怎么就逛到贾家刚买的船上。再后来不知发生何事,居然在船上查出私盐,衙门的人一口咬定是犬子的,冤枉啊,贩卖私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借犬子十个胆子都不敢。”
郑知州轻笑:“孟老爷什么意思,本官有些听不懂,是说这件事与明兰有关,还是说孟家冤枉?”
“不不不,自然与郑小姐无关。草民是想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那船是贾府的,私盐在他的船上找到,怎么也不能牵扯到犬子头上,他,他也就好色,其他的没那个胆子。”
孟老爷故意咬着‘好色’两个字,盯着看对方的表情。
这一局,关键就在郑明兰身上。
知州府大小姐夜会有妇之夫,传出去丢的是知州府的面子,只要郑明兰还是知州府大小姐,两府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郑知州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孟怀憬确实好色,成婚了还勾引本官的女儿。”
孟老爷心里咯噔一声,就听到对方冷冷开口,“孟家有没有贩卖私盐,很简单,查一下孟家名下的产业即可。至于犬子和本官女儿的事情,孟老爷想怎么办都可以。”
“知州大人误会了,草民没有威胁的意思。”孟老爷没想到,郑知州根本不在乎女儿的名声,若是这样,事情便不好办。
最关键,若是知州府派人查孟家名下的产业,定会引来非议,到时候被有心人挑唆,孟家在慢林城的声誉就毁了。
他毕恭毕敬解释:“草民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误会,犬子不可能贩卖私盐。”
“那贾家就是傻子,在没有盐引的情况下,贩卖私盐,罪加一等。”
孟老爷:“……”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今年贾家没有拿到盐引,没有资格贩卖盐。
郑知州看向他:“孟老爷找本官所为何事,不如直说,省得耽误本官睡觉。”
孟老爷不敢再废话:“知州大人,草民希望您替犬子伸冤。事成之后,孟家定会送上谢礼。”
他已经说的这么明白,都是千年的狐狸,怎么不懂话里的用意。
郑知州反问:“既然孟老爷觉得儿子是被冤枉的,知州府定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孟老爷听后额头冷汗直流:“草民不是那个意思,大人应该明白,孟家深处漩涡,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非议。
这次的事情,犬子是被人诬陷,碍于没有证据,才会深夜拜访。”
“没有证据?”郑知州上下打量他,目光里带着嘲讽,“没有证据,你怎么知道孟怀憬是被冤枉的?”
孟老爷:“……”
“衙门办案,讲求人证物证,孟老爷一句冤枉,便让本官放人,是不是太过儿戏。”
孟老爷闻言,眼前一黑,听听,这是让孟家自证清白。
说来说去,还是要搜查孟家名下产业。
孟老爷来的时候有多笃定,现在就有多失望。
他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郑知州面前。
郑知州挑眉:“孟老爷这是何意?”
“知州大人,救救孟家。”
郑知州语气里带着疑惑:“孟老爷,此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