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愿在旁人面前谈及过去,可此刻,却破天荒地开了口。
也许是想让古月儿真正了解叶晨,也许是想让她放下心结,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说给这一群叶晨认可的朋友听。
于是,她缓缓讲起了当年的事。
讲那个风雪夜的危机,讲她如何险死还生,讲那个如神只般出现的男人如何一拳定乾坤,将她从绝境中拉回来。
那一夜,是她命运的转折点。若不是叶晨,她如今不过是一抔黄土、一缕孤魂。是他救了她,也让她活出了真正的自己。
燕胭的经历不可谓不精彩,听得众人不由出神,久久才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叶晨已经来到凝光门的山门前。
这座宗门与世俗中那些隐匿于深山幽谷的修道门派截然不同,凝光门偏偏将山门修在流光城的闹市中心。
四周高楼林立、人流如织,街道宽阔而热闹,店铺招牌林立。
来往行人熙熙攘攘,而那高耸入云的山门,却像是一根楔子硬生生钉入这片繁华之地,既突兀又傲慢,宛若昭示天下,这里是神仙之地,凡人不得亵渎。
也正因如此,整座流光城几乎有一半的土地都归属凝光门所有,哪怕城主也得向宗门行礼三分。
可今天,来了一个不信这个邪的。
“凝光门的老狗们,都给我出来!”
街头人声鼎沸间,叶晨忽然开口,那声音如天雷炸响,裹挟着凌厉至极的灵力波动,仿佛从九天之上坠落的神音,瞬间席卷四周。
只听“轰”的一声,离他最近的房屋直接塌陷,碎石四溅,灰尘飞舞,街面之上顿时人仰马翻,哀嚎一片。
守门的那名凝光门弟子还未来得及睁眼,便被音波震得血肉炸裂,当场化作血雾,连魂魄都被震散,死得不能再死。
“谁敢擅闯我凝光门!”
下一息,门内怒喝声接连响起,十余道身影飞速冲出,黑甲罩身,戟刃在手,整齐列阵,杀气冲天,正是凝光门护卫队。
领头的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虎背熊腰,气势沉稳,眼神如刀,显然是常年镇守山门的精锐老将。
他怒目一瞪:“大胆狂徒,报上名来!敢在我宗门前撒野杀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叶晨却负手而立,面无表情:“我说了,刚才只是见面礼。从现在起,每十秒我杀一人,直到你们能做主的出现。”
他说得极为平淡,就像是在说天气,但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所有人心头一紧。
“动手!把他拿下!”护卫队长一声令下。
十三名护卫毫不迟疑地飞扑而上,每人皆是筑基巅峰修士,战阵合围,灵力交织,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身形忽然一滞。
包括那位金丹修士在内,整整十四人全都定格在原地,仿佛被什么无形之力钉死了一般,僵立当场,手中的兵刃还维持着刚才的姿态,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他们的眼神开始惊恐、崩溃、挣扎。
想喊叫,想退后,想抽身,但除了眼珠还能微微颤动,整个人就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叶晨缓缓抬头,望向那位队长,轻声道:“时间到。”
说罢,他抬起右手,屈指一弹。
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一缕近乎不可见的灵力微波如裂缝划破空气,眨眼间洞穿了一名护卫的眉心。
那名护卫眼神僵住,甚至连痛苦都没能来得及浮现,便轰然倒地,死状平静如睡,唯有头颅处残留着一抹被洞穿的焦痕。
“第一个。”
叶晨淡淡地报数,声音低沉如水,却如同铁锤击打众人的心脏。
“啊……啊……”
一名护卫的眼白疯狂翻动,想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窒息般的无力感,让人心胆俱裂。
护卫队长额角青筋暴起,眼神愤怒却又惶恐,心中终于意识到,他们惹上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
“你们想逃?”
叶晨瞥了他们一眼,笑意不深不浅。
“别费劲了,这一带的空间早已被我封锁,你们的传讯玉简、灵符、遁法统统失效。没人能逃出去,也没人能进来救你们。”
四周围观的百姓早就被第一道音浪震得七零八落,整个街区此刻一片死寂,唯有微风轻拂残垣断瓦的碎片,发出哗哗碎响。
叶晨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十秒,又到了。”
又是一指弹出。
“砰。”
第二名护卫眉心炸开,尸身轰然倒地,热血染红地砖,残肢余温尚在。
队长终于崩溃,眼角都涌出了血丝,他想开口求饶、想传音通知宗内高手,可灵识刚一动弹,便像是撞上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被无情震碎。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青衫青年,不是筑基,也不是金丹,甚至连元婴都不足以形容他。
“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叶晨目光缓缓扫过剩余众人,语气骤冷。
“我来,是替她讨一个说法的。”
“墨天心。”他轻唤出那人的名字。
“她被你们囚禁、鞭笞、抽魂,日日折磨,你们说她是邪修,说她该死,可她救了我。”
“她为我挡了一掌,而你们呢?”
“你们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连个理由都不肯说,就把她活生生地吊在炼灵塔三日三夜。”
他一步步逼近,那每一寸距离的靠近,都让剩余的人内心防线一点点崩溃。
“你们拿刀砍一个不还手的人,不觉得恶心么?”
“现在,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报应’。”
他的指尖再度抬起。
“第三个。”
“砰。”
又是一道轻响,又一人倒地,血腥愈发浓烈。
而此时此刻,叶晨所做的,不过是为了给墨天心报仇而已,她,这段日子所受的折磨,可比现在这些人经历的要更痛苦的多。
至少叶晨杀人无形,甚至连痛苦都不多,生死只在一瞬间而已。
“时间到,第二个。”
叶晨言出法随,再次伸出一指,又洞穿了其中一人的头颅。
指尖轻弹间,一道无形气浪破空而出,快得连空气都来不及震动,血洞已然出现。
那名护卫脸上仍保留着方才的惊恐和挣扎,直到倒地之时,表情都未改变半分。
他的手指,如同死神的镰刀,只要时间一到,便毫不犹豫地收割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