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管家瞬间肚子也不疼了,嘴巴也能说话了。
自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好一番问候邓攸柠。
邓攸柠也不恼,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一阵输出。
祝管家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所有的怒气都对着空气撒。
过了过嘴瘾后,他觉得没意思,自然也就闭嘴了。
“骂完了?”
“念在你第一天给本郡主办事,不懂规矩,本郡主恕你无罪,若日后在敢让我听到你这狗嘴里说出一句对本郡主和长乐王不敬的话,你连祝家的细作都没必要做了!”
邓攸柠动怒了,祝管家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一切都是邓攸柠所为。
“你,你这个毒妇,你又给本使者下了什么毒?”
他不甘地瞪着邓攸柠,无力问道。
“这不是毒,是蛊,母蛊在我手上,母子连心,只要我伤害母蛊,子蛊便也会感觉到疼痛。”
“而现如今,子蛊就在你体内!”
“只要它们感觉到不舒服,也会啃食你的内脏。”
宴会上,给他吃下的那颗能毒哑嗓子的药丸,可不仅仅只有毒哑嗓子这么点作用!
里面可是足足有一小撮虫卵。
这种蛊虫的孵化速度极快,从祝管家服下到现在,仅过了不足一个时辰,幼虫已经孵化成型,且具有一定攻击力了。
看着祝管家躺在地上因疼痛而面目扭曲,邓攸柠嘴角扬起了微笑。
“祝大人放心,这些虫子不会让你马上死,但只要本郡主不高兴,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要试图去找什么人解蛊,因为本郡主下的蛊和毒,普天之下,无人可解!”
“别忘了,我可是万蛇谷谷主!”
邓攸柠的柔声细语中却带着又不容置疑的威严。
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握着这世间一切的生杀大权。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毒…毒妇,老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老将军做你的走狗!”
祝管家强忍着疼痛,说出这看似最有骨气的一句话。
邓攸柠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一声。
如此不轻易叛主的狗,才是她最想要的。
否则,他今日能背叛他的主子,明日也许也能背叛自己。
但就算她邓攸柠给他这个机会,怕是祝管家受体内蛊虫控制,也不敢如何。
“好一条忠犬。”
“不过,做本郡主的细作,并非让你背叛你的将军。”
“你想啊,你将情报告诉我之后,我能否阻止你们的计划,也得看我个人本事是否强大?”
“你觉得,是你们老谋深算的祝老将军心思缜密,还是我一个黄毛丫头本事更大?”
“所以说,你不用有任何压力!”
“况且,你是中了我的蛊,被我所逼,放心,你的将军不会责怪你。”
邓攸柠的这些话,也让祝管家深思起来。
虽说她的解释有些牵强,但自己若不听她的话,给她办事,也许现在就会没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先答应下来,保命要紧,等日后再想办法解蛊,摆脱这个毒妇的控制!
“郡主万安,老夫自愿臣服。”
“日后,郡主想知道的事,老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强忍着疼痛爬起来,跪在邓攸柠裙边,臣服于她。
邓攸柠满意地笑了笑。
“很好。”
她给了祝管家一瓶百毒解,又道:“三日一颗,到期不吃便会腹痛难忍,疼痛伴随三个时辰,则会肠穿肚烂而死。”
祝管家听着这些话,很是害怕。
他双手颤抖着接过那瓶药。
“听话,本郡主会随时去找你。”
留下最后这句话后,邓攸柠便也放他走了。
厉天灼过来时,正好看到祝管家离开的背影。
看到那身扎眼的西垒服饰后,厉天灼心中颇为紧张。
“柠柠,那西垒人找你做什么?”
“没受伤吧?”
他急忙问道,生怕邓攸柠出一点事。
邓攸柠朝他露出个宽心的笑容,“受伤?我不让别人受伤还差不多!”
她红唇轻抿,眼神迷离中带着微微一丝疯感,又夹杂着阴阴的笑。
她将刚才祝管家的事与厉天灼简述,听闻前因后果,厉天灼的嘴角也露出了疯批阴鸷的笑容。
当然,最多的还是对邓攸柠欣赏的笑。
他最喜欢柠柠这种有仇必报、杀伐果断的性子。
“那么我的准王妃,今晚,咱们去哪儿睡?”
“是我跟你回韩家,还是你跟我回王府?”
厉天灼晃动着手腕上的红绳,声音里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撒娇感。
“还是回你府上吧。”
“不过明日一早,我得早些回韩家,明日表姐还要谈生意呢。”
邓攸柠知道韩羡对自己的心思,若是领着厉天灼回韩家,他们之间举止亲密,韩羡看了定要眼红。
为了让他少遭些虐待,邓攸柠也是操碎了心。
“表姐的生意,需要我帮忙吗?”
厉天灼关心地问。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用,所以也想尽量在韩家人面前刷刷好感度。
“不用,表姐可是经商的高手,非你我能及,我们帮她?不给她添乱就不错了!”
邓攸柠轻声笑着,拉着厉天灼上了马车。
他们回到长乐王府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邓攸柠还带着肌肉记忆,想要去之前自己在长乐王府住的院子。
厉天灼又开始摇晃手腕红绳,示意她两人没法分开。
“你不会还想跟我睡一张床吧?!”
觉察出他的那些小心思,邓攸柠惊讶极了。
厉天灼眉毛轻挑,“要不然呢?咱们可是拴在一起的,形影不离!”
邓攸柠有些为难,她吞吞吐吐地问:“我失忆前,咱们…睡过吗?”
听她这样问,厉天灼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问题也不太露骨了吧?
两世都还是童子的他,也有些羞于回答。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点了头。
见到肯定的答案,邓攸柠也瞬间红了脸颊。
她反复确定,他们之间甚至还没有订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顾礼仪,与他厮混?
又偏偏此时自己脸红害羞的模样,全被厉天灼收入眼底。
她甚至觉得有些恼羞成怒,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头脑都有些发热了。
“什么破东西,摘了吧,反正本郡主武功高,没人能伤得了我。”
“而长乐王你也有这满院子的侍卫保护。”
见邓攸柠真的要摘两人的红绳,厉天灼急了,也不逗她了。
他连忙握住她的手,一脸正经道:
“柠柠,刚才是骗你的,两世来,我们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我厉天灼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能向你保证,不成亲便不会洞房。”
“我厉天灼要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地娶你邓攸柠。”
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低沉而柔和的,仿佛怕吓到她一般,每个字都饱含深情。
邓攸柠当然相信他,眼中盛满笑意地看着他。
最后两人随时睡在一张床上的,中间却隔着一排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