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傅时樾保持接听的姿势,静了很久。
开房……洲际酒店……跟男朋友?
越来越离谱了。
她竟然要跟那小子开房?!
怎么,是家里不好住,非要去酒店?
自打鹿渺说要同居,把傅时樾气得动第二次开膛动手术,他醒的时间就很少,除了睁开眼看看,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其他时间都在昏睡,根本没精力去想鹿渺和她小男友的事。
这些天鹿渺放学就来医院,陪他到很晚才回去,他没问,她也没有说,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里,他觉得鹿渺是属于他的,不想提一些扫兴的话打扰到这份温存,因此迫使自己不去想。
所以,他们到哪一步了?
还是决定今晚要……?
傅时樾胸口闷堵,一把扯下架子上的外套穿上,推开病房的门,快步往外走。
沈律刚给他办好出院手续,就在门口跟傅时樾擦肩而过,见他仿佛没看见自己,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
沈律愣了下立马转头喊他,“喂,五哥,你去哪儿?你消失这么多天,不回傅家给老爷子报道了?”
傅时樾已经走远了,沈律担心出事,连忙追上去。
…
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洲际酒店坐落在连城海岛上。
套房里,光线暧昧昏黄。
鹿渺穿着浴袍,身材婀娜,摇晃着红酒杯,“我准备好了。”
“我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你说呢?”鹿渺好笑,倩影倒映在落地窗上。
Zack挠挠头,“我去洗澡。”
看着脸红逃进浴室的少年,鹿渺扯了扯唇。
他平时不是身边女人没断过么,怎么在这时候像个没经验的处男一样?
她抿了一口酒,放下高脚杯,走到床边静静坐下,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Zack全身血液沸腾,快速洗完澡,随便裹了条浴巾就出去了。
他看见鹿渺坐在床尾,乖乖巧巧地等他。
Zack走近,鹿渺仰起头,看着他滴着水珠的胸膛。
跟某些三十多岁的成熟男性比起来,他的身材的确单薄了点。
鹿渺问:“做那种事,疼不疼?”
“会有点疼。”
“那怎么办?”她垂眸说,“我怕疼。”
“那我……轻点?”
鹿渺笑了,笑着往后倒下去。
Zack看她仰躺在床上,浴袍的领口都乱了,不禁红了耳朵。
她伸出脚,踢了踢他绷直的膝盖,“试试?”
少年抿紧唇,俯身笼罩在她上方,盯着她挑衅的眉眼,积攒了二十年的男性气血,疯狂涌向小腹。
这已经由不得他思考了,他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身下的少女这么甜美诱人,这他妈不上就不是男人!
Zack伸手扒开鹿渺的衣领,俯身要亲吻她滚烫的肌肤……
“砰!”
门突然被踹开。
没等床上俩人反应过来,一股力道狠狠掐住Zack的脖子,往后一扯,拎起他重重摔在地上。
Zack短促的尖叫一声,就见一只脚踩在他两腿间,差一点点就……断子绝孙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怕这一脚踹上来,小兄弟直接报废,想往后挪,可身上的浴巾被男人踩着,他动弹不得。
“啪!”一耳光罩头扇过来。
“你小子胆挺大,碰了没?”
“没……没碰。”
“是今晚没碰,还是以前也没碰?”
“都,都没碰。”
“行,你小子命保住了,等处置吧。”
男人松开脚,拎起Zack走到门边。
傅时樾站在昏暗的光线下,刀刻般的脸晦暗无俦,一身清冷西装气息凌厉迫人。
男人毕恭毕敬低下头,“傅先生,处理完了,鹿小姐是清白的,这小子怎么处置?”
“扒光,扔出去。”
“是。”
赶来的沈律看见房间里的一幕,差点惊掉下巴,“我……草……”
傅时樾蹙眉止住他的惊叹,“都出去,把门关上。”
沈律赶紧捂眼睛,指挥保镖把Zack拖出去。
清场后,关上房间的门。
傅时樾停顿了下,走向大床。
鹿渺喝了点酒,有点醉了,慢半拍地支起上身。
悠悠看着站姿笔挺,却面色冷寂的男人。
“你来啦?”
“你把我男朋友弄哪儿去了?”
她眯起眼,像妩媚的小猫,丝毫没为傅时樾的出现感到意外。
傅时樾伸手去拽她,“起来。”
“起来去哪?”
“回家。”
她赖着不动,“不,今晚我就在这睡。”
她又倒下去,赖在床上,笃定傅时樾拿她没办法。
傅时樾拉不动她,满脸黑沉。
“我男朋友说今晚给我补过一个生日。”
鹿渺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他不知道,上次生日是你陪我过的。”
“我哪一年的生日,不是一群人来给我庆祝?”
“都怪你,害我在医院过了那么简陋的一个生日。”
“所以他说给我补过生日,我就答应了。”
想起上次,傅时樾心里升起一抹愧疚,他在床边坐下,声音放低,“我也可以补给你。”
“我不要。”鹿渺摇摇头,“一年就这么一天,都已经过了,再说……”
她偏过头看他,“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原本没多少嘲弄的意思。
可傅时樾听到这话,胸口滞闷,“你想怎么样?”
“诺,你把桌上的酒喝完,我就跟你回去。”
矮桌上,有鹿渺倒得红酒。
她只喝了一口,还剩大半。
若换以前,傅时樾压根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直接抗在肩上带走。
可以傅时樾现在的身体,他根本做不到。
他也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碰她。
他只能服从。
傅时樾端起酒杯,杯沿处有一枚口红印。
他没有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慕白警告他不能喝酒,酒精会让他心脏无法供血,会变得虚弱,甚至是昏迷。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让鹿渺跟他回家。
鹿渺笑吟吟的看着他喝完。
撒起娇来,“你过来拉我。”
傅时樾放下空酒杯,走到床边,伸手要去拉她。
鹿渺却一个用力,一把将他拽跌在床边。
傅时樾要起来,却被鹿渺快速推倒在床上。
倒进床垫的那一刻,他眼前骤然发黑,耳边有一瞬间嗡鸣。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傅时樾头晕目眩,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不像普通酒精导致他身体机能不行。
鹿渺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摸着他黑下去的脸,笑吟吟地叹息,“傅叔叔,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