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学识尚浅,仍想跟在师尊左右研学些时日。”
陆远听到老子要他走之后,连忙躬身开口道。
游历天下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能游历,但跟在老子身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跟着的。
而且,这老子绝对不简单,跟神话之中的老子,多少那也有点关联。
即便没有任何的关联,就老子这道家之祖的名头,以及他对天地万事万物的了解的,跟着老子那最少不吃亏不是。
“徒儿,能讲的道,这三年来我已经全教你了。
剩下的道,就要你自己去悟了。
你与为师只有三年师徒之缘,现在时间已到,该走了。
徒儿,你身负轮回,历经不俗。
随心而欲,随欲而行,自可成道。
至于成道何地,何时成道,便看你的造化了。”
老子摆了摆手,径直朝前走去,而陆远此刻却觉得脚下生根,无法迈动一步。
“弟子恭送师尊。”
看着步步远去,逐渐虚幻的老子,陆远躬身行了一礼道。
前面的话还是怀疑这老子不对劲,或许是大能分身,或者直接就是大能之类的。
现在嘛,也算是坐实了,这真就是大能啊!
“三年师徒缘分,难道是因为那三个月的缘故?
唉,早知如此,一月能换一年,我见到李白的时候,就该说自己是太上童子的。”
当老子的身影彻底离去之后,陆远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这是真的大机缘,虽然不知道这老子到底是古时神话中的老子,还是所谓洪荒世界的老子。
可不管这老子到底是什么背景下的老子,反正不弱就对了。
.............
“哈,这什么情况,义父怎么和老子分开了,就教三年?搁这教初中呢?”
“我还以为能再听一些老子讲道呢,怎么就一次啊!
老子说前面三年将能讲的道都和义父讲了,这么重要的画面,为什么那系统不播放出来?这才是经典啊!”
“义父好像挺失望啊!”
“废话,我们看直播的,就听老子讲了一次道,修为就隐隐有突破的意思了。
我们都知道老子讲道是好东西,义父可听了三年,义父能不知道吗?现在说走就走,义父怎么可能不失望嘛。”
“那这次扮演是不是又要结束了?
按照系统说的,最终扮演那就是领悟机缘,现在义父机缘也领悟了,那岂不是说扮演结束了。”
“应该不是吧,老子还说义父没有成道呢,应该还要等等。”
.............
“系统,我这扮演还没结束?”
老子离去之后,陆远在原地站立了许久。
可系统的声音却并没有到来,按理讲,这最后一次是领悟机缘,这在老子这里学了三年,也算是领悟机缘了。
应该要回去了才对。
“叮,扮演者确定要放弃本次机缘的领悟?”
系统的声音很快传来。
“机缘不是老子吗?”
陆远疑惑的询问了一句。
“叮,不是,请扮演者自行领悟。”
系统回了一句,而后就没了声音。
“呃.........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看来我是有些不自知了。
不管了,追云,咱们走。”
听到系统这回复之后,陆远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唤出了追云,随意挑选了一个地方便去了。
至于要做什么,陆远不知道。
要去哪,陆远也不知道。
反正这次陆远不打算去改变什么,也不打算参与什么。
其实先前在陆远心中,他觉得老子跟他说的道,他都已经懂了。
毕竟他有超强的记忆力,脑海中还有着后世之人对《道德经》讲解的记忆,加上这次老子这个创作者,这三年来对他的讲解。
陆远自认为对于《道德经》的理解,已经足够了。
在道的路上,他不说走出去了多远,但最少也算是迈上了道途,应该算是入道了。
可老子又让他去成道,系统又说他没有领悟。
这就让陆远有那么一点迷茫,反而没了方向。
细细想来,这不是迷茫,只是对自身不够了解罢了。
............
也不知走了多久,陆远沉浸在《道德经》之中,追云走那就走,追云停那就停。
一路上那是遇山上山,遇水涉水。
饿了便就地猎些野兽充饥,以陆远的体质,吃饱一次,能管上数日。
或是路过城镇之际,买上一些菜品酒水。
反正这古代社会,也没有谁能够对他陆远造成什么伤害。
“豕肉,犬肉,上好的犬肉。”
这日,陆远路过一个城池,嗯,这城池规模并不小。
“公子,上好的犬肉可要来些?”
在陆远路过那屠户摊位之际,屠户开口对陆远问道。
嗯,陆远身穿一身华服,又是骑马来的,手中还有书简。
这一看就是有钱人,所以屠户这才上前开口道。
“专诸,南街的人又来闹事了,你快些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壮汉跑了过来对屠夫说道。
“这群泼皮,今天我非得废了他们不可。
公子稍后,某去去便回。”
专诸对陆远说了一句,而后就卷起衣袖,跟着来人往街头而去。
“有趣,此地倒是可以游玩一二。”
看着专诸离去的背影,陆远不由轻笑了一声。
原本陆远是没有多留打算的,但现在看到专诸,似乎可以留下来见证一下伍子胥复仇了。
不多时,街头就热闹了起来。
两伙人在街头争斗,动静不小,喊的很大,打的也很凶。
甚至还动了棍棒。
专诸更是在其中大放异彩,一人独战十余人,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但陆远能看出来,不管是专诸也好,还是那些围攻专诸的人也罢,大家都没有下死手。
一个个的还挺有分寸。
都不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只是想让对方长长记性罢了。
“专诸,你这摊子还要不要了?家里的老娘还养不养了?
天天就知道争强斗狠?”
就在此时,一道雄厚的女声响起。
街头的斗狠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都为之一滞。
随后,就见专诸把手中棍棒一扔,小跑着脱离了战局,来到了一女子身前。
那女子也算是壮硕,毕竟家里是开肉摊的,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吃的肯定要好许多。
但在专诸面前,她的这个壮硕却显得那么纤细,可就是如此,专诸这目深口大,虎背熊腰的壮汉,在女子喊了一嗓子后,就老老实实的凑了上来,嗯,感觉就挺反差的。
专诸的这一行动引起了不少的嘲笑之声。
但是对此,专诸是一点没放在心上。
“如此惧内之人,真能成事吗?”
“公子一会前去问询一番便知。”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道声音引起了陆远的注意。
循声看去,便见到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满头白发的中老年男子交谈。
“吴王阖闾跟伍子胥嘛,还真是赶巧了。”
看到两人之后,陆远露出一丝笑意。
“公子,来些犬肉吗?”
不多时,专诸又回到了摊位之上,他媳妇则是回去了。
专诸回来之后,见陆远还没走,便上前询问道。
“嗯,倒是想来一些,只是旅无所定,买了也无用处。
不如这样吧,这些肉我买了,借用你家灶台烹饪一番如何?”
可以看了看案板上的肉,看向专诸询问道。
“全部买下?”
专诸看着自己案板上猪肉和狗肉,有些怀疑的看向陆远。
一头猪他还没卖出多少呢,古代这猪肉虽然是贱肉,土腥味重。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肉嘛,其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再加上犬肉,怕是得有一百多斤了。
“当然。”
陆远点了点头,随手将一个钱袋递给了专诸。
“那自然可以,请。
公子给多了,给多了。”
专诸接过钱袋点了一下后对陆远说道。
说着还从钱袋中取出一些要还给陆远。
“多了便是借用灶台柴火的钱了,走吧。”
陆远摆了摆手道。
“如此,那便多谢公子了。”
专诸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将案板和肉全部搬上了一辆独轮车,带着陆远朝他家中而去。
与此同时,陆远也感觉到身后有几人跟了上来。
“娘。”
专诸的家并不远,刚一到家门口,专诸将独轮车放下便高呼了一声。
随后才推门而入。
“回来了?这位客人是?”
一个老妇人在专诸媳妇的搀扶下来到了门口。
“一远足之人罢了,若有打搅之处,还望老夫人见谅。”
陆远应了一声,对老妇人行了一礼道。
“客人多礼了,快请,快请,儿啊!快去烧些饭菜热水来。”
老妇人连连摆手,又对专诸吩咐了一句。
“多谢了。”
陆远随着几人入到厅中。
专诸家还是不错的,虽然只是土坯茅房,但也有四五间,有大院,占地一亩有余。
一个这样的家庭,在春秋这个时间段,应该也算是中等水准了。
虽然专诸干的是屠夫行业,还喜欢在外面争强斗狠,这难免让人有些诟病。
但他上孝敬老母,下照顾妻儿,家中也算和睦。
只可惜,这个和睦的家庭,快要被卷入到纷争之中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专诸相比于另一个同时期的刺客要离是要好很多的。
不管是哪方面吧,专诸都比要离强。
陆远在专诸家中停留了半日。
伍子胥跟公子光却一直没有前来。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俩是要专诸当刺客,当死士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陆远这外人面前说呢。
次日一早,陆远在专诸家停歇了一晚之后,便带着做好的肉食离开了专诸家中,继续开始了远游。
两月之后。
太湖之上。
“太和公,你又输了,一会把这条鱼烤了。”
陆远跟一老者正在垂钓。
突然,陆远提起鱼竿,一条鳜鱼正挂在了鱼钩之上。
“奇哉怪也,你这后生,怎不用鱼饵也能钓上鱼来?
你这鱼儿也是,怎这般贪食?
如今可好,你要成盘中鱼羹了。”
太和公将陆远鱼钩上的鳜鱼的摘下。
对于这无饵钓鱼,他很是不解。
就那么两个小铜片,居然也能将鱼钓上来。
“师父,有人想要跟您学烤鱼,是,是公子光推荐过来的...........”
就在太和公想着怎么处理这鳜鱼之际,他的一个徒儿小跑了过来对太和公说道。
“公子光推荐的?我太和公的名头,连公子都知道了吗?
快,快带我去。”
太和公略有些惊讶道。
“太和公,别忘了我的鱼。”
看着太和公离去,陆远唤了一声道。
“忘不了。”
太和公匆匆应了一句。
又是几个月之后。
陆远游历了吴国各地。
这几个月中,吴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吴国公子光派遣刺客专诸刺杀了吴王僚。
而后登基为吴王阖闾。
吴王阖闾上位之后,便给刺客专诸立了大墓,并给专诸的儿子专毅封为上卿。
当陆远再次路过专诸故里之际,原本那几间草房已经变成了砖瓦的房子。
原本院落外的篱笆,也变成了砖石垒砌的院墙。
只是再也见不到屠户专诸,以及那老妇人了。
嗯,还有那个一嗓子就能将专诸从闹市喊回来的妇人,此时也换下了粗布衣裳,穿上了华服。
只是,她似乎消瘦了许多,不复当初了。
吴国的百姓,对于吴王阖闾的上位,也没有出现什么反对之声。
其实吴王阖闾上位,从礼法上来说,那就是正确的。
要不是他爹玩一手兄终弟及,吴王阖闾早就当上吴王了。
最终是吴王僚他爹不守规矩,说好死后把皇位继续传弟弟的,结果他传给了儿子吴王僚,也有说他弟弟不要,甚至为了躲避王位,还跑出国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王位在吴王僚他爹手上就没有再传给弟弟了。
这才有了吴王阖闾刺杀吴王僚的事情。
只是吴王阖闾办事也没办干净,在杀了吴王僚之后,吴王僚的儿子,公子庆忌得到消息跑了。
跑到了卫国招兵买马,想要杀回来,吴王阖闾对此很是担忧。
毕竟就天下人对庆忌的那种描述,走能超过奔马,能徒手搏杀猛虎,能手抓飞禽,有吴国第一勇士之称。
若是这些描述没错的话,那这庆忌跟项羽没太大区别了,吴王阖闾畏惧那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