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黎拉着宁乐回到客厅。
她把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扔，顺手从里面翻出那包小熊饼干，撕开一角，塞到宁乐手里。
“来来来，乐乐，先吃点垫垫肚子！”她得意地扬眉，“咱妈刚才说了顶多两包，但我偷偷藏了一整盒——嘘！别告密！”
宁乐低头看着手里的饼干，包装上印着咧嘴笑的小熊，和他怀里那只一模一样。
他轻轻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像阳光融进雪地。
“好吃吗？”宁黎凑过去，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
宁乐点头，小声说：“甜的，喜欢。”
“我就知道！”宁黎一拍大腿，整个人往后一倒，顺势把宁乐也拉倒在自己怀里，“你姐我可是甜食爱好者！以后带你尝遍最好吃的甜品地图，冰淇淋、布丁、奶冻、焦糖布蕾……统统安排！”
宁乐被她搂得晃了晃，小手还捏着饼干，生怕掉下去。
他仰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姐姐也喜欢吃甜的？”
“那当然！”宁黎一把抱住他，蹭了蹭他的小脸，“我们是甜食同盟！以后谁反对我们吃糖，就是跟全宇宙的快乐作对！”
宁乐笑了，嘴角弯成小小的月牙。
那笑容干净得像初春的溪水，连眼角都透着光。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白女士探出头来，围裙上沾了点酱油渍，手里还攥着漏勺：“你们两个！别抱着啃了！再吃下去晚饭就不用吃了！”
“妈妈～”宁黎拖长音向白女士撒娇，“就一包！”
“一包也不行！”白女士拒绝，“我刚才说两包是上限！你倒好，直接翻五倍！”
“五倍？妈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宁黎翻白眼，“一包是五分之一倍好吗！”
“闭嘴！”白女士作势要拿漏勺打她，“再顶嘴今晚别吃饭了！”
宁乐赶紧把饼干往身后藏，小声说：“不吃了，妈妈。”
白女士一看他这反应，心又软了，叹了口气：“……行了，吃吧，就这一包。吃完喝点水，别齁着。”
“谢谢妈妈！”宁乐立刻乖巧地点头。
白女士摇摇头，转身继续炒菜。
锅里热油滋啦作响，她熟练地倒入切好的西兰花，翻炒几下，加水焖煮。
接着是清蒸鱼，她把处理好的鲈鱼放进蒸锅，撒上姜丝葱段，盖上锅盖。
最后是番茄蛋汤，蛋液缓缓倒入滚水，瞬间绽开成金黄的云朵。
整个厨房弥漫着清淡而温暖的香气。
“妈，你做的饭闻起来好香！”宁黎抱着宁乐，仰头喊，“你的两个宝贝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少贫！”白女士笑骂，“等会儿吃饭别挑食，尤其是你宁黎。”
她指了指宁黎，“别光顾着喂弟弟，自己也吃！”
“知道啦！”宁黎吐吐舌头，低头看宁乐，“听见没？咱妈连我都要管。”
宁乐小口嚼着最后一块饼干，耳朵微微发红，轻声说：“姐姐吃。”
“我不吃了。”宁黎揉揉他脑袋，“都给乐乐吃。”
“姐姐吃。”宁乐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
“哈？”宁黎看小孩儿固执的想要自己吃，笑了，“好好好，姐姐吃。”
“嗯。”宁乐点头，“我们一起吃。”
宁黎心头一热，差点原地融化。
她把脸埋进他软乎乎的头发里，闷声说：“有个弟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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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饭菜上桌。
三菜一汤：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胡萝卜炒蛋、番茄蛋汤。
全是清淡少油的，却香气扑鼻。
“开饭啦！”白女士一拍桌子，“乐乐坐中间！”
宁乐被两人簇拥着按在主位上，手里还攥着小熊。
他有点不知所措，眼睛在饭菜和两人之间来回看。
“吃啊！”宁黎夹起一块鱼肚子，去掉刺，放进他碗里，“这个最嫩！”
“谢谢姐姐。”宁乐低头，小口小口地吃。
白女士也不闲着，一筷子西兰花精准落入他碗里：“补维生素！长高高！”
“谢谢妈妈。”
又是一勺番茄蛋汤：“暖胃的，慢慢喝，别烫着。”
“谢谢妈妈。”
宁黎看着他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忍不住笑：“妈，你别把他喂成小仓鼠了。”
“你懂什么！”白女士瞪她，“他以前饭都吃不饱，现在不得多吃点！”
宁乐没说话，只是低头认真吃饭。
每一口都嚼得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
他的眼睛渐渐染上一种宁黎从未见过的光
不是兴奋，不是激动，而是满足。
那种被好好对待、被妥帖安放的满足。
他抬头看着两位女士笑了。
那笑容像晨光破云，干净得让人心颤。
嘴角弯起，眼睛眯成月牙，连鼻尖都透着暖意。
白女士和宁黎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好看吧？”宁黎小声。
“嗯。”白女士点头，声音有点哑，“这孩子……笑起来真好看。”
“以后天天让他这么笑。”宁黎说。
“必须的。”白女士夹了一筷子胡萝卜放进自己碗里，语气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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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宁黎主动收拾碗筷：“我来我来，你们休息！”
白女士没拦她，只是坐在沙发上，把宁乐拉到身边：“乐乐，过来，让妈妈捏捏小手。。”
宁乐乖乖伸出手。
白女士捧着他的小手，轻轻揉搓，又哈了口气：“快冬天了，暖气还没来。明天去给你买一副小熊的，好不好？”
“好。”宁乐点头，声音轻得像梦呓。
白女士看着这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客厅连着厨房，卧室在里头，连个像样的儿童房都腾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宁黎。”
“嗯？”宁黎从厨房探出头，嘴里还叼着根牙签。
“你这房子，太小了。”白女士说，“一室一厅，乐乐总不能一直跟你睡吧？他得有自己的空间。”
宁黎一愣，随即点头：“妈说得对。”
“要不……”白女士顿了顿，“搬回咱家院子去？”
“院子？”宁黎眼睛一亮，“你是说咱们前几年买的那套？”
“对。”白女士点头，“两层小楼，带个小院子。你住楼上，乐乐住隔壁房间，楼下还能玩。院子种点菜，养只猫也行。比这儿强多了。”
宁黎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