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人走出来的。”
叶空没有搭理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的质疑，直接打开了电脑，进入了教育部和体育总局的界面，开始研究起了他们这两年下发的各种文件和文章。
不得不说，赵晋城这孩子还是很有想法的，这事情就连他之前都没有想到。
杂技怎么就不可以走艺术生这条路了呢？
“怎么样？研究出来了吗？”
看叶空在电脑面前一坐就是一个小时，数学老师上完课回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叶空摇了摇头，“别说，杂技还真就不能走艺术生这条路。”
这是他把近几年所有学校的官方教育考试院发布的艺术类招生政策看完了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数学老师似乎是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意外，“叶老师，你当班主任没有多少经验你不清楚，艺术生的这条路没有那么好走的，竞争其实也很激烈，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学习考试，好歹……哎？你干嘛去？”
“你废话太多了，我找个清静的地方去。”
叶空抬腿就走，“对了，我今天比较忙，张宁的奥数题就交给你辅导了，我给他准备的试卷就在抽屉里，晚上他来了之后你看着他做，如果他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你记得给他辅导一下。”
数学呆若木鸡，“啊？我辅导啊？”
……
叶空没再听数学老师在后面废话，出了办公室之后，在走廊拐角处正好遇到了刚从教室巡视回来的教导主任。
“正好找你有点事儿。”
叶空一把薅住了他，“我们班有个叫赵晋城的，之前在校园艺术节上表演过，他的功底很扎实，我在想他能不能走艺术特长生这条路子？”
“啊？”
教导主任愣了一下，认真观察叶空没有在跟他开玩笑之后这才说道，“叶老师，你这想法根本就不现实，艺术生？我明确的告诉你，招生简章里规定的艺术类，像是美术啊音乐啊舞蹈啊这些都有，唯独没有杂技这一项，这条路走不通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叶空略微沉吟，“那艺术走不通的话……走体育生这条路呢？”
他刚才看了很多的资料，觉得杂技对身体的柔韧性、力量、协调性要求极高，和很多的体育项目是相通的，国内也有一些很不错的体育院校。
“叶老师，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教导主任扶额，“体育特招生，尤其是想进好点的体校，最基本的一条硬杠杠，就是至少得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二级运动员怎么来的？得参加省体育局主办的正规比赛，比如省级的武术比赛，拿到规定的前几名，才能申请认证，这难度有多大你清楚吗？不比啃本书考大学容易，赵晋城那个孩子确实挺不错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想靠这个……还是太难！”
他想了想，“叶老师，我知道你想为学生找出路，这是个好事，但我觉得咱们还是得面对现实，反正现在他的成绩已经提上来了，努努力考个一本还是有可能的，你要不把他的关心重点放到他的成绩上？”
叶空没有回答他的话。
教导主任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死心。
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劝不住。
……
“晚上你们自己上自习啊，该做的作业自己做。”
“张宁，你去我办公室里做特训去。”
“赵晋城，你和我出来一下。”
晚自习的铃声刚响不久，叶空就出现在了三班教室门口，把赵晋城叫了出来。
张宁也跟他一起走了出来。
看着叶空带着赵晋城要下楼，他赶紧的叫住了叶空，“老班，你晚上不是应该辅导我的奥数吗？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我已经交代你数学老师辅导你了，有什么不会的你去问他吧。”
“……靠！”
张宁看着叶空的背影，忍不住嘟囔，“本来这两天瞿辰就天天看我不顺眼了，这会儿又来一个抢老班的！”
……
初秋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过空旷的操场。
红色的塑胶跑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教学楼灯火通明，隐约传来晚自习的读书声。
叶空领着赵晋城走到了单双杠区域，月光和操场边的路灯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叫你出来，是想再确认一次。”
叶空夜空靠在单杠立柱上，神情十分的严肃，“你之前提的走特长生路线，是认真的吗？不是一时兴起吧？”
赵晋城站得笔直，用力点头，“老班，我是认真的，我……我知道我靠纯文化课可能冲不了太好的学校，如果能发挥我的特长，我愿意拼一把！”
“好！”
叶空点点头，“情况我跟你交个底，艺术特长生，杂技不在名录里，如果你要走的话这条路是彻底堵死的。”
“这样啊……”
赵晋城听他这么说，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但是……”
叶空话锋一转，“我研究了一下体育特长生，你的身体条件，不管是柔韧性、力量、协调性，是很多体育项目需要的，不过，你想走这条路的话，有一个硬门槛——你需要一个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
“国家二级运动员？”
赵晋城懵了，嘴巴张了张，“老班，我……我没什么特别擅长的运动啊，不管是短跑长跑，我虽然确实比普通人强一点，但是跟专业的比差远了，怎么可能靠这些拿到国家二级运动员的证书？”
叶空并没有放弃，而是开始一项项的和他排查。
“短跑长跑不擅长？田径类项目呢？比如铅球、标枪、跳远？”
赵晋城摇了摇头。
“那球类？篮球、排球、乒乓球？”
赵晋城继续的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
“那……武术呢？”
叶空想到了杂技里面的那些身法，“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太难吧？”
赵晋城有些欲哭无泪，“老班，你让我上台翻个跟头耍个花枪还行，真让我去擂台上跟人打架，我只能当被打的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