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苹果，银苹果，铜苹果，哪一个才是你的？”
班长继续询问。
张子路已经痛得神志不清，蜷缩在地上，像一头被痛打的狗一样。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就砸在了他面前。
张子路：【系统！系统！到底怎么回事！我快要痛死了！！！】
掠夺系统也傻了。
掠夺系统：【宿主，是不是你阵法画错了？图书馆里59个厉鬼提前出世了？】
张子路一愣，目眦欲裂的抬头看着嚣张的甩着大舌头的班长。心里慌的不行，本来是为了害寒弈而设的局，如今却成了自己的死局！
张子路：【寒弈呢？他是不是死了？】
寒弈去了3楼，阵法的中心，不会是也死了吧？
掠夺系统：【宿主，你放心，寒弈是大气运者，你死八轮他都不会死，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张子路：【我一没修为，二手断了，你要我怎么办？！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张子路气急败坏，直接怒骂。一方面担心寒弈死了没人给他吸气运。可掠夺系统说寒弈没死，人家大气运者能逢凶化吉，这话听到耳里就这么刺耳。
……
掠夺系统没说话，已然决定放弃张子路。
【叮！系统正在脱离宿主……%……**……倒计时……预计30秒后成功脱离】
【……29……28……27……】
脑子里传来冰冷的机器音，打得他措手不及。张子路瞬间疯了，忍着手臂断裂的痛开始怒吼。
张子路：【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系统！系统！】
张子路：【你要去哪里？系统！系统！我是你的主人，你竟然敢背叛我！！】
……
【15……14……12……】
张子路：【系统！你不准走，你回来！你要帮我掠夺气运，不吸寒弈的吸别人也行，我还要修仙，我还要修仙啊！】
掠夺系统的脱离，让张子路第1次感到灭顶的恐惧。没有了系统，他这辈子只能当个凡人，他还要靠着系统走出这图书馆。
掠夺系统：【你就是个废物，我带过那么多宿主，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急功近利，愚不可及，心高气傲，手高眼低……在你旁边根本吸收不了一点气运，我要去绑定其他更厉害的宿主了，你好自为之吧！】
掠夺系统已经忍张子路很长时间了。
张子路：【啊啊啊啊！！！你放屁！我可是元婴大能，我是元婴啊啊！！】
张子路：【你一个小小器灵，等来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你敢看不起我，你敢看不起我！！！】
张子路直直的跪在木地板上，双眼猩红，仿佛被刺激的发疯了，对着一片空气，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可再没有任何回应。
连嘲讽都没有。
掠夺系统看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就弃他而去了。
……
……
……
张子路嘴上骂的厉害，可当感受不到系统的一丝气息时，整个人都灰败了，仅剩的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头发，泪流满面。
“啊啊啊……啊啊啊……修仙……修仙……呜呜呜……我要修仙……”
“我是元婴……我是元婴……我怎么能和这些蝼蚁一样……我怎么能和这些蝼蚁一样……”
“系统我错了……呜呜呜……我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啊……”
张子路又哭又叫又崩溃，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萧花急的不行，推着张子路，让他清醒一点，可张子路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好了没有，金苹果，银苹果，铜苹果……选哪一个？”班长大的舌头再次询问，长长的舌头划过虚空，像是蟒蛇一样缠绕住张子路和萧花，在他们身上留下一股腐烂的恶臭。
萧花直接被吓傻了，扯着张子路的衣领扬起手啪啪就甩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张子路的脸像猪头一样肿起来，一管鼻血流到了下巴，眼珠一颤，勉强从刺激中恢复了些理智。
“选铜苹果，铜苹果！”张子路颤抖道。失去了底牌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七分，也不管什么修不修仙了，现在他得想办法活下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金苹果，银苹果，铜苹果，这和以前听过的寓言故事，一个樵夫将斧子掉到了河里，遇到河神问他金斧头银斧头，破斧头。哪一把是他的斧头的故事一模一样。
要选最差的那个，当一个诚实的人。
班长突然仰头，对着天花板发出尖利的嘲笑，“哈哈哈哈……”
下一秒整个图书馆1楼响起了多人的嘲笑声，明明肉眼不可见，却无处不在。
张子路和萧花同时打了一个冷颤，以为自己选错了。
“恭喜你选对了，你们真是诚实的孩子。”班长说。
张子路和萧花松了一口气。
“那就奖励你削掉一只脚吧！”
班长话音刚落。
张子路的小腿从膝盖处突然爆开，砰的一声，小腿连带着膝盖骨砸上了天花板，留下了一行血印……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
失去的小腿的张子路支撑不了身体，摔在地板上，死鱼一样挣扎。断掉的手臂和断掉的小腿是同一侧的，他浑身被血染红，就像是一个制作到一半的人彘一样，看起来诡异又滑稽。
他痛的想要去摸自己的腿，翻了好几次身都没翻过来，像案板上的鱼一样，被人切了两刀，还在扑腾着……
萧花吓的爬到了一边，屁滚尿流的朝着图书馆的大门爬去，她怕得站不起来，四脚抓地，一边哭一边朝着图书馆的大门爬……
爬到大门口，大门和窗户已经被封死，萧花疯狂的拍打着大门，“呜呜呜……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呜呜呜……救命啊……”
萧花没有盼来救人的声音，只判了一道地狱的低鸣。
“金苹果，银苹果，铜苹果，你们选哪一个？”班长又问。
这一次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没有人敢回答。
“金苹果，银苹果，铜苹果，你们选哪一个？不选的话，把你们两个削成人彘！”班长说。
“根本没有正确答案……不管选哪一个，你都要……杀杀杀……杀了我们……”萧花拽着图书馆大门的把手，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绝望的哀嚎。
“呜呜呜……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我们的命好苦……”
扑通一声，萧花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开始对着班长开磕头，砰砰砰！！！
“放过我们吧，我们命真的苦……比苦瓜还苦……等我们出去了给你烧纸钱……呜呜呜……”
“砰砰砰！！！”
走入绝境，萧花跪地求饶。
张子路面含热泪，看着萧花大声道，“萧花，别磕了！”
“呜呜呜……子路哥哥……死到临头，你就别犟了，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花知道张子路自尊心很高，但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自尊心？
咚咚咚的磕头声在偌大的图书馆里响个不停。
班长收回了长长的舌头，看不清五官的脸转了180度，随后阴冷的开口，“金苹果，银苹果，铜苹果你们选哪一个？回答正确也有惩罚，回答错误也有惩罚。”
“要砍掉一双腿和一双手，再选择正确的苹果，你们才能离开。”
“只选中正确的结果，但没有砍足一双手和一双腿是不能离开的。”
“只要凑够一双手脚，不管是谁的都行？”张子路抬头问道。
班长：“是的。”
得到准确答复，张子路瞬间盯着萧花露出了一个恐怖的表情，“花儿，快选啊，不管选哪一个都好，快选啊……”
萧花害怕的摇头！
她才不要断手断脚！
“你怎么这么自私，我都断了一只手，断了一只脚，现在该你了！”张子路布满血丝的眼睛快要瞪出血，他拼尽全力翻了一个身，用好的那只脚和好的那只手，朝着萧花爬过去……
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你选啊……你选啊……”
“你这个贱女人……你快点选……”
张子路没几下就爬到萧花脚下了，萧花哇哇大哭，“我不要断手断脚……我不要变成残废啊……”
本来断手断脚就疼，看到张子路像一个残废一样，她就吓得更不敢了选了，萧花害怕张子路，往别的地方爬，可她的脚踝被张子路死死的拽着，张子路不让她爬，她拼命的爬，两个人就像是奇怪的连体婴儿一样在地上翻滚。
“呜呜呜……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都变成残废了……不要让我也变成残废，你想选你就自己选好了，你都断了一只手一只脚了，再断两次也行啊……”
“贱人！贱人！贱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呜呜呜……你怪我，你竟然怪我……是你把我带进这个图书馆的，我根本不想参加什么胆子大比赛，你和寒弈的私仇为什么要拉上我？”
萧花跪趴在地上哭，地板已经落满了一层泪水，她真的后悔了，她就不应该靠近张子路。
“我和寒弈的私仇，不是你要我给你出口气吗？寒弈和你没仇吗？是谁被寒弈拖到巷子里打成猪头的！”
张子路也后悔了，他白活了500年，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我和寒弈没有仇，寒弈根本没打我！是我栽赃陷害他的，真相的视频传的全网都是，你不是也看过了吗，你说你相信我，要给我出气，还不是馋我身子！你带我来图书馆还不是为了追求刺激！”
“婊子！你这个婊子！！！”
被猜中真实想法的张子路恼羞成怒。
“我是婊子，你是什么，贱狗！贱狗！”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三个小时前还在一起追求刺激，以地为床，以天为盖，交配到不知天地为何处的二人，此刻反目成仇，口吐芬芳！
……
“金苹果，银苹果，铜苹果，你们选哪一个？”被忽视的班长又问。
可两个贱人忙于吵架忽视了班长。
班长很生气！
“你们不选，把你们削成人彘！”
“砰！”
“砰！”
两声爆炸声，萧花的一只手臂和一条腿炸开了，血糊了的张子路满脸。
“啊啊啊啊！！！”
“好痛啊！好啊啊！我的腿，我的手……”
“啊啊啊啊…………”
萧花痛的尖叫，像一条死狗一样在地上翻滚。
拎着萧花手上那条断腿，满脸是血的张子路抖着身子笑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够了，凑够了，一双手和一双腿凑够了……铜苹果……我选铜苹果……”
班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一秒穿着十五中校服的纪律委员和生活委员走了出来。
他们拖着萧花和张子路，拖到图书馆最北面一侧，图书馆大门在南侧，中间大约100米。
“哐当！”
一声巨响，南侧的大门被打开！
白茫茫的阳光刺进了图书馆内，还能看到大门外就是学校的操场，蓝天，白云，大树，蝉鸣……
班长：“回答正确，你们可以离开，但只凑够了一双手脚，所以只有一个人能离开，限时10分钟，开始爬吧，谁先爬出了那道门……谁就能离开……”
班长的声音飘忽忽，冷飕飕。
张子路兴奋的蠕动着身子，拼命的往前爬。
萧花也回过神来，苍白着脸往前爬，两个人皆断了手脚，他们的动作都不好看，像是两条丑陋的虫。
萧花爬的比张子路快一些，张子路拎起手里那条萧花的断腿，朝着萧花的头砸了下去。
萧花痛的呲牙咧嘴，牙齿狠狠磕在地板上，崩掉了一颗门牙。
张子路趁机往前挪动，眼看着超过了消萧花一大截，突然脚踝传来剧痛，回头一看萧花一手扯着他的脚，一口死死的咬在他的脚踝关节处。
“啊啊啊！！松口！你松口！”
萧花下了死力气，撕掉了张子路脚踝上的一块巴掌大的肉，血淋淋的叼在嘴里……
张子路气的回头去拉扯萧花的头发，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他们的断手断脚，在挣扎中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上，带来更大的剧痛。
地上铺满了他们的血痕。
在偌大的图书馆里，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比真正的鬼魂还要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