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显然反应过来,自己被程少商给做了局,眼下他们都要搬到大宅子去,独留她一人住在这破旧潮湿的老宅子,对她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一闯进来就指着程少商破口大喊,而程少商则是淡定的把玩那些首饰和珠宝,根本不在意她。
一边的莲房和晚棠看着她这般跳脚,低下头大瞬间,嘴角就克制不住的扬了起来。
等她累了,骂也骂不动,晚棠就伸出手挡在程少商身前,端起脸气势一变,欺软怕硬的葛氏也不敢做什么,
“你,程少商!你给我等着,别以为程允初回来了你日子就好过了!迟早有一天你会栽在她身上!”
这是真被气急了,已经不要脸,开始调拨姊妹二人的关系。
但这些话说的葛氏自己也心虚,不自信,就程允初那护犊子的样儿,程少商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到时候就看着她被人气死得了。
晚棠默默在心里嘲笑一番,毫不留情将人推了出去,“将军说了,搬进新宅的紧要关头,无关人等最好不要大吼大叫,有失作为程家人的风度,您要撒泼还是请回吧。”
‘啪’的一声,房门在葛氏面前紧闭,险些撞歪她的鼻梁骨。
“啊啊啊啊!”葛氏气的在原地乱吼叫,气血上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也不知道缓了多久才从门外离开。
就这也不消停,回去之后又对着二叔程承发脾气。
这些程允初都不知道。
日头渐渐落下,她此时正陪同凌不疑来到郊外,一处僻静的宅子,那偷盗军械的背后之人很可能就藏在里面。
程允初早已换上夜行服,只不过没戴面罩,身形单薄,走在黑夜里一时间也让人看不出来。
宅院四周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几步行至梁邱起身边,此时凌不疑还没到,程允初便小声地跟他聊天,“小起子,你说许尽忠背后会不会还有人啊?我总觉得这事到他身上也不会完,而且偷盗军械这事牵连甚广,背后获益之人数不胜数,没准许尽忠还是某个组织的人,专门为他们做事......”
程允初一说起来就没完了,以她多年看话本的经验来看。
“你是不是最近回京,话本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梁邱起偏偏端着一张无辜且面无表情的脸说着,好似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真的只是在担心程允初脑子是不是坏了。
程允初无语凝噎,“......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我去找小飞飞了。”
“哦,好。”
“......我真谢谢您了!”程允初因为他这两个字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回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解风情的男人,呵!
没等她去找梁邱飞,凌不疑已然到了,众人随即动身直接进入这处宅院。
天早已全黑,四周静悄悄的,唯一的房间进去后也是毫无人影。
程允初环顾了一下室内,皱眉若有所思,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这宅院的构造有些不对劲啊。
这么宽的墙壁,里面却只有那么小的空间,足以说明房内含有密室。
这般想着,只听得屋内‘咔嚓’一声,随后是墙壁缓缓移动的声音,程允初立即进去,果不其然,梁邱起已然将许尽忠压在手下。
程允初不动声色的靠近过去,许尽忠还在‘布拉布拉’的说些什么,她却已经没心思听了。
手一伸,就将人下巴卸了。
“允初?”梁邱起不解的看向她。
“叭叭的吵的头疼,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留着这些话在牢狱里面好好说吧!”
或许是太过震惊,许尽忠瞪大双眼,止不住的想动嘴巴,动作幅度太大,晃动之间嘴里掉出来什么东西。
程允初没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但还是掏出手帕拈起来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随即面色一变,“少主公,是剧毒!”
凌不疑皱着眉头,最后还是命人先将他带回去,再仔细审问。
乌泱泱的人群退去,程允初的事都解决了,她一向不参与审讯的活计,这些还是留着那些糙老爷们干吧,说她心软也好,她对牢狱里面的那些刑罚还是不太习惯。
捏着手里的那条帕子,程允初匆匆去了城里的一处宅院,那是她很早就自己攒钱买下的,程少商不知道地点,但知道这些事。
除了她以外,也就剩晚棠玩屿,还有凌不疑和起飞两兄弟知道,骁勇善战的程将军其实私底下是个‘毒娘子’,要说这世上她最爱的是谁,非程少商莫属。
那这排名第二的,便是研究毒药!
起飞兄弟两个在军中时,因为她没少拉肚子上吐下泻的。
当然,这些过往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了。
眼下她最感兴趣的是,这毒药是何毒药。
也不是她学术不精,换作她师父或许一眼就能看出来,但那也是在确保毒药能看清晰的情况下。
手帕里的这团,都不知道放在许尽忠那张嘴里多长时间了,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更别提看出是什么毒药。
程允初这一整夜都没回程府,她是让晚屿回去报了平安,但这并不影响有人对她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