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失魂落魄的走在前面,傻柱注意到她脚上的皮革鞋已经开了胶,可以猜测到最近她过得也不好。
大妮是家里的长女,要和父母一起撑起养家的责任。所以,她经常苛待自己,一双鞋开了胶,就自己用烙铁烧一下,粘住,没几天又开了。
她也非常自卑,从小到大,经常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第一次见到她时,傻柱注意到她脚上的布鞋已经破了一个洞,脚趾露在外面。
他看到大妮赶紧把脚藏在包的下面,神色尴尬。那一天,傻柱给她买了一双鞋,就是她现在脚上的那双皮革鞋。
傻柱心里一阵难受,他悄悄的跟在大妮身后。
这时,一个盘着头,涂着大红嘴唇,手里还拿着烟的肥胖中年妇女,拦住了大妮。
中年妇女边抽着烟,满脸堆笑的问大妮:“姑娘,找工作不?”
“啥…啥工作?”大妮怯生生的问。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妮,心中有数了,这个姑娘又水灵又穷,看着还单纯好控制,正是她想要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好工作,不累还能赚大钱。”
大妮仿佛看到了希望,想跟中年妇女过去看一看。旁边走过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和中年妇女对视一眼,两个人不明目的的点了点头。
男人过来一把夺过大妮的行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行李就被放在了一辆桑塔纳的后备箱里。
中年胖女人热情的拉着大妮的手,往车上走去。傻柱意识到不对劲想上前阻拦,奈何车已疾驰而去,他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只见前面的破桑塔纳车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胡同。司机师傅告诉傻柱:“这里可不是正经人来的地方,你得小心点。”
傻柱注意到这一条街全是理发店,这理发店也奇怪,门头不大,一个接一个的。
好歹傻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大妮被骗到了狼窝里。
可是,下车后没看见大妮进了哪家的理发店。只得一家一家的找,以理发的名义,结果发现这些所谓的理发店,却连把剪刀都没有。
他心急如焚,怕大妮遭遇不测。
又走进了一家,随口问了问:理发多少钱?
店内有三个打扮妖艳的女人,看着来了生意,一下子把傻柱围了起来,哥长哥短的喊着。
“我问的是理发多少钱?”傻柱没好气的说。
“哟,大哥,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来这条街的人,有几个是来理发的,哈哈哈。”
几个人嘲笑傻柱土老帽,把他气的,但是他又忍住了,随便点了一个给他先洗洗头发吧,正好也半个月没洗了。
在理发的过程中,这个小妹的技术不行,把傻柱整得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全是泡沫。
“不行了妹子,快给我拿点纸来,我的眼睛钻进泡沫了。”
小妹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毛巾,好不容易把眼睛擦干净。
傻柱埋怨道:“老妹,你是新来的吧?刚才还说自己手艺好,这干洗比湿洗还费水啊!”
小妹慌忙道歉,说自己是新来的。正好那两个人去接待别的客人了,傻柱偷偷和这小妹聊了起来。
为什么做这一行啊?
家里有个上学的弟弟,还有瘫痪在床的老妈。
呵呵,傻柱知道这全是鬼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聊。
眼看越聊越热乎,傻柱偷偷的从包里掏出了50块钱,塞到小妹的衣服里,并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妹会意,悄悄的在他耳边说:“哥,洗完头要不要去楼上房间休息会?”
“行行,正好我也累了。”
一看来了大生意,小妹服务的更加热情,一套下来又是按摩又是敲背的,差点把傻柱敲打睡着。
然后,两个人又来到了楼上的房间,一进门,这不明白吗?就是干点私事的地方,除了床啥也没有。
不能光顾着享受,在小妹准备下一步时,傻柱制止了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老妹,哥有些方面也不太中用,你就陪我说说话就行。”
小妹接过钱,心满意足的塞进了衣服里,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傻柱问她:这条街上有没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然后又把大体的特征说与她听。
小妹想都没想的说:“你说的这人我认识,她可是这条街上的大姐大,管着整条街的,她身边有两个打手,也是她的情人,谁不听话就把谁往死里打。”
小妹向傻柱展示自己后背上的伤,这些都是被大姐头的手下打的。
听到这里,傻柱心里一慌,不好,大妮真的是凶多吉少。
小妹告诉了傻柱,那个大姐头的具体位置。她看出了傻柱的心思,“哥,你是来找人的吧?”
“妹啊,不瞒你说,哥摊上大事了。”傻柱挤了两滴眼泪,“我的亲妹妹,被那个大姐头骗到了这里,我是来救我妹妹的。”
“那,大哥,你还是快回去吧!一旦进了这里,就别想全乎着出去,要是你妹长得好看些,那更不可能放走了。”
完了,这傻大妮,你怎么啥人都跟着走啊!傻柱暗自埋怨,他又给了小妹二十块钱,求她给想个办法。
小妹说我哪有好办法啊!我自己都被困在这里逃不了。
傻柱很绝望,难道就没人管得了她吗?
小妹说没人能管她,她哪条道我都有人。
最后,小妹还是给了他一个方法,如果你妹妹是新骗来的,你就以顾客的名义去消费,找机会救她。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从理发店出来,傻柱给楼红英打了个电话,把这事说给她听;楼红英劝他别一个冒险,赶紧报告帽子叔叔。
“红英,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我知道你人缘好,路子广。”
楼红英答应帮忙,这下傻柱踏实了些,根据刚才那姑娘提供的地址,傻柱直接进去了。
一进房间,就感觉到一股难闻刺鼻的气味,那种劣质香水夹杂着劣质洗发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