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开口，程然先听不下去了，怒斥一声：“娇娇！”
娇娇的声音顿时卡壳：“程……程哥，你也在啊？”
她的声音立马恢复成温柔虚弱：“对不起，我刚刚是太冲动了。我不该骂小雅姐，程哥，你骂我吧，我错了，呜呜呜……”
我简直要被她的演技给逗笑，听着她的抽泣，觉得真有趣。
我说：“程然，看我们两个女人因为你吵来吵去，你心里一定很爽歪歪吧。”
程然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阿雅，你别因为这件事，就否认我所有，好吗？”
我们说话的时候，娇娇也没停，嘤嘤嘤的哭声一直透过听筒传来，让程然心烦的怒斥：“别哭了！你不是说回了老家，再不打扰，现在到底是想干什么？！”
真不知道程然是在装傻还是假傻，娇娇想干什么还不明显？
我也不点破，就抱着手臂看戏。
娇娇抽噎着说：“程哥，我也想不打扰的，可我实在忍不住，我忘不掉你，每天只能反复翻开手机里的几张照片，我都快要疯了。我离不开你，忘不掉，痛苦的快要死掉了，我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呜呜呜……”
程然额头青筋直跳，说：“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离开阿雅的，我们没有可能，你忘记我吧。”
娇娇说：“程哥，你不能这么无情。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可能回老家，我明明已经逃脱了，现在却因为你重新踏进地狱！你当初睡我的时候，说过要带我过好日子，要远离过去的，为什么现在这么无情，你是要逼死我吗？”
娇娇还在控诉，程然却咬牙挂掉了电话。
他看向我，说：“阿雅，我……”
我看向他，云淡风轻：“想好怎么分配婚后财产了吗？”
程然这下是真的慌了，手足无措的抓着我，拼命的解释：“阿雅，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我全都给你。你别提离婚，我们不能离婚，我也不想和你离婚，我和娇娇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也不是，是她趁我醉酒算计我，我根本没想背叛你！”
我说：“就算她脱掉你的裤子，你想拒绝一样可以。如果你坦坦荡荡承认，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程然，相识多年，保持一下最后的体面吧。我知道你是律师，但你是婚姻过错方，我也不要求你净身出户了，存款你带走，房子留给我。”
我这几句话说的无比冷静，也是这阵子我权衡利弊后想到的最佳方案。
我不知道程然有多少存款，工作室的合同之类的我更是不懂，正如小思聪所说，能拿到房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程然眼眶发红，忍着眼泪说：“阿雅，你别这样，别对我那么狠心，我只有这一次，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笑笑，说：“程然，你没说够吗？我都听够了。你能在知道我刚刚看了你和娇娇的床照后，这么坦然的说出这些话，脸皮真挺厚的，我以前小看你了。”
那个说话时耳朵尖都泛红的程然，质朴清纯的少年啊，怎么就烂成了这样呢？
程然张张嘴：“我……”
我说：“你也用不着拿爷爷威胁我，我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我们没有孩子羁绊，我也不分你财产，离婚你损失不算大，别犹豫了，再折腾下去咱们都累。”
程然沉默半晌，艰难开口，说：“阿雅，我不再介意你和刘先生的事，你也不再提我和娇娇的事，我们彼此扯平，不行吗？”
这句话，让我血液直冲大脑。
努力压抑的情绪在这瞬间爆发，我用枕头用力的砸向程然，疯了一样嘶吼：“程然，你真是混蛋，你给我滚！！！”
嗓子沙哑的厉害，眼泪却不争气的先流了出来，我拼命的喘气，才感觉活过来一点。
我撕心裂肺的怒骂：“你他妈是不是人？是，我有不光彩的过去，可那是以前，我和你在一起后一心一意，从来没想过背叛！你居然拿婚后出轨和我的过去比，你脏不脏？贱不贱？！”
我边骂边觉得自己的这么多年感情喂了狗！
可笑，太可笑了！
原来这才是男人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所以他心理不平衡，他介意，可他却假装君子，从来不提，在我面前伪装成完美男人，背地里的阴暗面，全部展现在娇娇面前。
原来小思聪说的这么准，这世界上的男人都一个样，程然也不是例外！
程然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任由我发泄着情绪。
我拼命的挥舞着枕头，明知道没什么杀伤力，只一味的发泄。
直到我累的双臂酸痛，才疲倦的闭上眼，说：“你走吧，让我静静。什么时候想离婚了，我们再好好谈。”
程然默默的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我没去理他，拉过被子蒙上头。
我一直没睡着，也没说话，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想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像是失去灵魂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程然离开的声音。
程然给我发来信息：【阿雅，对不起，我知道我无论怎么说都没法抹平对你的伤害。但婚姻不易，我舍不得你，这几天我住工作室，不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心烦。你消消气好吗？我一直爱你，十年如一日，别轻易放弃我。】
以往我看到这些话会很感动，可如今，只觉得可笑。
我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觉得身心疲惫。
想了想，我给小思聪发信息：【你觉得我和程然离婚，我有多大概率拿到房子？】
小思聪的视频下一秒就弹了过来：“祖宗，俩活祖宗，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又怎么了？你俩房事不和谐啊天天闹。”
正吐槽的小思聪看到我的正脸，吓一跳：“妈呀，女鬼啊。”
镜头里的我，头发散乱，眼睛肿的不成样子，眼球通红面无血色，确实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