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带着铁锈味扫过鼻尖时，萧逸云的剑穗还在晃，银线突然绷直，像根蓄满力的弓弦。他没拔刀，只侧身旋身，让那道戾气擦着衣襟劈在巷壁上——青砖迸裂的脆响里，他的袖摆已卷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放你走，是让你回头。”萧逸云的声音比巷底的井水还凉，指节一收，袖中暗劲顺着对方手臂窜上去。黑衣人只觉肘弯一阵酸麻，短刀“当啷”落地，在月光里打了个滚，停在姐妹俩脚边。
“老大！”其余人抽刀围上来，刀光在墙上映出歪斜的影子，像群张牙舞爪的鬼魅。萧逸云缓缓抬手按在剑柄上，剑穗突然垂落，玉坠贴着剑鞘滑行，发出细碎的警示声。
“上次在破庙，你们抢孤女的救命钱，我没拔刀。”他目光扫过每张狰狞的脸，像在清点旧账，“上月在渡口，你们扣商贩的粮草，我也没拔刀。”剑穗突然朝上一扬，玉坠映出他眼底的冷光，“但你们记好，我的刀不出鞘，不是怕，是给你们留着余地。”
最左侧的黑衣人被这话激得怒吼，挥刀直刺他心口。萧逸云终于动了，剑出鞘的刹那，月光仿佛被吸入剑身，一道银弧掠过，只听“咔”的轻响，对方的刀从中间断成两截，断口处还凝着细碎的霜。
“余地？”断刀的黑衣人盯着手里的半截废铁，声音发颤，“你断我吃饭的家伙，还说留余地？”
“余地？”断刀的黑衣人盯着手里的半截废铁，指节捏得发白，声音抖得像被风扯动的破旗，“你断我吃饭的家伙，还说留余地？”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半截刀高高举起，锈迹斑斑的刃口在月光下闪着狠戾的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吼声砸在巷壁上，震落几片墙灰，他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弓着背冲向萧逸云，每一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那把断刀是他在码头扛货时防身用的，上个月还靠它吓退过抢地盘的混混，此刻却成了他眼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萧逸云站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下，青布长衫被夜风掀起一角，他甚至没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冲过来的人影。直到对方的身影离得极近，那半截刀带着风声劈向肩头时，他才微微侧身，同时抬手，精准地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咔嚓”一声轻响，不是骨头断裂，是那半截废铁再也受不住力，从中间崩成了两截。
黑衣人愣住了，握着更小的碎片，虎口震得发麻。他没想到这把陪了自己三年的“家伙”竟脆得像块陶片，更没想到萧逸云的动作快得让他看不清。
“你以为……我真要靠这破刀？”他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瞪大双眼，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然后猛地用额头撞向萧逸云。
这一撞力道极大，仿佛他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这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的额头与萧逸云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撞击带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但他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继续咆哮道：“我没了它，那帮收保护费的会把我摊砸了！我娘的药钱！我妹的学费！你赔得起吗？”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绝望和愤怒，